天地恍惚为之震动。

“晏道君！”在一旁斩杀魔物的长白掌门接下了被柳甫扔到一边的弟子，冲着打得难舍难分的内斗二人呼喊。

“文掌门，拿下这个疯子，我立刻去修补阵心。”晏青说，与此同时，柳甫的双眼也转向文掌门，目光几如冰棱，文掌门片刻间便决定站在晏青的一边，连带着数十张符箓砸向了柳甫。

见柳甫暂时被牵制住，晏青用灵力驱动玄剑穿透他的胸膛，把柳甫钉入焦石之中，紧接着便飞身向阵心，快速检查阵心的受损情况。

补天石坚固至极，又被东岳灵雨做血气滋润，竟可不被阵心排斥，直至伤及阵心深处时，它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将要拦截住补天石时，冰裂痕迹已然深嵌在流光屏障之上。

晏青将手心覆盖其上，催动灵力，想要控制住补天石无规则地侵蚀结界的速度。

躯壳失去这石头后，神魂和灵力失去了镇压，本就在五脏六腑间翻涌沸腾，刚刚又同柳甫一战……若无意外，这本该由柳甫取下补天石，晏青自我调息压制住逆行的灵力，让柳甫去把这阵心补上，可现下无可奈何，两项任务都压到了晏青肩上。

裂痕伴着结界的张力，逐渐生出缝隙！屡屡黑雾想要从缝隙之中窜出。

晏青一掌拍在缝隙上，灵力顺着缝隙游走，把蠢蠢欲动的魔物按了回去，他咬咬牙，收回玄剑，准备把左眼也挖出来，补上结界。

——

慕柯忽然出现在BAU的办公室时，赵寒藏警觉地掷出一段灵绳想要制住突然的闯入者，不过慕柯眉峰微动，指尖滑出的灵力便将绳子摧成飞灰。

“布兰奇·慕！”BAU组员们在慕柯出现时，也眼疾手快地离开座位，做好掩护的同时掏枪指向来人，霍奇转头看向赵寒藏。

赵寒藏表情僵硬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收起武器，又问慕柯，“你来做什么？”

“先生说瑞德可能有危险。”

“暂时没有。”

慕柯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窗边，手指微动，暗色中带着金光的灵力一闪，连法诀都用不上，强波以他为圆心向窗外扫荡，忽然之间，原本空荡荡的半空中，伴着一声声尖利的惨叫，怪物显露出身形，化作飞灰。

赵寒藏上前几步，“我没有……”

他不可能发现不了靠近的魔物。

“他们从魔渊深处而来，你没有见过，分辨不出。”慕柯直白地说，把赵寒藏一呛，自己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下一句，又虚心好学地问：“他们为什么要来找瑞德？”

“柳甫知道瑞德和奈哲尔的关系。”摩根说。

慕柯点点头，半晌，摩根没再说话，他迷茫地抬头，“然后呢？”

赵寒藏在这时说：“柳甫他…执念甚深，当他走火入魔之时，必定会亲手杀死季叠，但在此之前，他若还想看到季叠崩溃，便要来先杀死瑞德，说不定还有你我，最后才会是季叠本人。”

慕柯看着窗外，似乎是在思考，但很快，他转身看向赵寒藏，“他请不动这几只大魔。”

他在结界前见过柳甫，在慕柯所见过的修士之中已属上乘，但比起这几只修炼了几万年的大魔，实在不够看，更不要说指使他们了。

“可能是借机。”霍奇出声，“柳甫还借过天劫和赵先生的雷劫的机会，这些大魔出现在此，可能另有原因。”

慕柯扫过办公室内的一众探员，没在他们身上看到与魔物有关的特殊之处，接着又去看赵寒藏，魔物本体无形无状，应当对赵寒藏的龙筋龙骨不感兴趣，最后是瑞德。

瑞德身上带着晏青留下的玉佩，但魔物也不需要这东西。不过…瑞德身上还沾着一些没有消散干净的魔渊气息。

“你见过这个世界的魔物吗？”

“他们曾经把我送到了另一个时空中。”

“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见识过了不同时期季叠的生平。”

慕柯又茫然了，他刚刚不该一下子杀死所有大魔，“你带回了什么东西吗？”

“一个玉环。”

“我想看看。”

瑞德摇了摇头，“玉环现在在晏青手上。”

——

文掌门被柳甫一剑刺穿右肩，没抓住这个隐藏了几千年的滑溜的鱼，只见柳甫又从文掌门手中夺过一把剑刃锋利的长剑，冲破长白山派弟子的重重阻拦，直扑向晏青。

衣裳大敞，发丝凌乱，双目发红，尽是疯狂之态，或是知晓自己逃不出去，也不管在大洋彼岸布下的乱局结果如何，在斩碎晏青布于周身的符箓后，举剑刺向他的丹田。

晏青左眼的补天石也已经被取出，全凭神识和听觉判断出柳甫的靠近，另一颗补天石就在手中，只需将它同样安放在阵法之中，而柳甫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