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请求，请帮助我，西弗勒斯。作为你曾经的学生，除此之外我找不到能够令你开口的理由了，教授。”哈利想了想还是用上了教授这个称呼，他诚恳的看着斯内普，放下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居然改用了迂回战术，真是惊人的成长。

斯内普喝了口茶，他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从哈利的脖颈那处随着他的话语而滚动起伏的喉结，掠过那不断开合的嘴，和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对视。

“你才是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应该说你是唯一一个异类的那个‘人’。”斯内普冷漠地开口，他咬着人这个词，突兀地本不该使用的单词出现在这个句子中。

哈利敏锐的抓到这个词，提示都已经如此明显了，“他们全都不是人吗？——魔法生物？”

“对于这个世界，不论是巫师也好还是麻瓜，都还未能窥见全部。就连魔法生物，巫师也不过是近两三百年才有了些许认识，开始圈养龙，以及培育一些温顺的魔法生物，更多的是在课堂上教会小巫师们如何用黑魔法防御术去抵抗——免受伤害。”斯内普的语调又冷又生硬，就像是置身之外的那种冷漠、轻慢甚至带着熟悉的嘲讽。

但这并不该的——他所认识的斯内普一向是对于巫师，对于魔法怀着一种信仰，虽然他瞧不起那些拙劣的连魔杖都那不好，对敌只会用缴械咒这类毫无魔法精妙可言的幼稚魔法，但他对黑魔法的热爱，对巫师甚至纯粹力量的追求，和那些斯莱特林是并无区别的啊，那才是他所认识的斯莱特林的院长。

哈利按下他的疑惑，他顺着斯内普话中的意思开口，“所以这世上还有长相和人类相似，但并不是人类的存在。”

“是吸血鬼吗？不——”哈利自己否定了，吸血鬼不能站在阳光下。

“有着比人类更早就存在于这世上的存在，更加的古老，更加的数量庞大，寿命绵长，甚至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也可以缺少阳光，甚至没有足够的水分，再艰辛的环境中都能存在的，顽强的意志。”斯内普说。

“那是什么？”哈利皱起眉，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存在，“如果像你说的，寿命漫长，数量庞大，再复杂的环境都能活下去，那种东西，不就是无敌的存在吗？伏地魔所追求的永生不过于此吧。”

“不要提那个名字！”斯内普叱责道，虽然他依旧忌惮那个早已被面前的男孩打败的魔头，但他并没有条件反射地捂住他的左手臂。

他清掉了杯中的红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仿佛这才是他的生命之源。

“试问哪个人类会想要成为无知无觉的植物呢？”

“植物？”哈利重复道，仿佛是重新认识了这个词，就像是打破了之前所有的固有的认识。

“你说那些‘人’，他们是植物？”

“不用用你的浅薄的见识去试图理解，那种类人的存在，他们也有着智商，能够思考，会呼吸，结伴生子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自己完美地伪装成人类，而至今也没有人察觉到——只要有着阳光和水就能漫长地活下去。”斯内普说，他的脸上有着一种剥离了所有感情的冷漠，“除了火焰，完全杀不死的存在。”

“但他们和我们一模一样。”哈利还是难以相信，他找着理由。

“只是模拟了人皮，就装作自己是有血有肉，也有了一颗跳动的心脏了。你觉得连痛觉都没有的植物会有感情这种东西吗？”斯内普说，他虚伪地假笑，冷漠地就像是插进哈利胸膛的刀，“看来你已经被那完美的伪装给欺骗了。”

“我真的是毫无经验。”哈利摸着额头，“那么这算是常识吗？”

“不，就我所知，巫师还没有将有思维的植物划为魔法生物，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存在。”斯内普摇着头。

斯内普用了“他们”这个词吧！他听到了！哈利不禁睁大了双眼，他啊了一声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吗？”哈利忍不住说出了他的想法，“这就对了，你明明死在了我的怀中，但我的梦中却只有一枝玫瑰枝——那并不是梦！”

但是——“不，你的母亲是普林斯家族的成员。”哈利立刻又反驳了自己的猜测。

在战后他和赫敏他们一起查找了斯内普的过去，斯内普是混血巫师，他的母亲来自纯血家族，所以他肯定是一个人类。

“你是一个人类，教授。”哈利说。

“真令人惊叹，我以为你会说我是老蝙蝠。”斯内普嗤了一声，他站了起来，“我已经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了。”

“我……”哈利也不得不跟着站了起来，但他并不想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