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略微一怔。

她已经习惯自己独自出国或者是和卡耀一起赶赴远方执行或长或短的任务，在他们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插曲，除非有人在飞机上装炸/弹进行恐怖袭击。

而这一点她会在登上飞机时就让小丘比进行排查。

无论是那位先生还是琴酒都不会说出让她注意安全一类的话，卡耀也因为相信她的能力会安然等待自己归来。

倒是小兰和园子，或者是宫野明美、速水怜偶尔会说起。

……或许这才是她上一世执着地维持表面上学生的身份、不明地坚持于日常生活所期望得到的东西。

“我知道了。”她浅浅地笑着回答道，挂断通话。

她和卡耀已经在酒店里放好了行李，明信片也在下飞机时从机场的店里买好。

卡耀现在是东都大学计算机系的大一学生，空闲时间还很多；霜月也一如既往地得到特批不用日常上学。

他用租车行里租来的车载着霜月穿过车流不息的街道，美国的车道和驾驶位与日本相反，好在卡耀适应得很快。

现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霜月从布鲁克林桥往曼哈顿区看去。

高楼林立，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夜色的灯火虚幻浮华，终究比白日的城市多了飘渺的希望。

地面上灯火通明，几乎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天空中连一颗星星都见不到，而河面上则倒映着彩色的灯光，随着夜风拂过荡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霜月选择性无视伫立的自由女神像，她眸中映照出对岸城市的繁华喧嚣，几乎将那片浅绿色染成彩虹。

她见过很多类似的景色。

幼年和父母一起出行的时候、穿梭在城市之间夜巡的时候、在大桥上布置炸/弹的时候……

她喜欢黑夜多过白天，不是因为黑夜的宁静，而是因为黑夜中的光亮和喧闹。

因为黑夜中的热闹与她无关。

“听说只要超过十二点，在这座城市里就会出现银发杀人魔，”卡耀轻柔的声音拉回了霜月的思绪，“我们夜宵去哪里吃？”

少女回过头，河面上倒映的斑斓灯光交错着照在她的侧脸上：“就去曼哈顿区吧，那边有一条夜市街。”

面板上的时间自从来到纽约就自动更正为了夏令时，分针指向了30。

————

两人平静地走在无人的小巷里，再走过一条红灯区的街道拐入大路就能到达目的地。

轻微的破空声传来，卡耀步伐一顿，闲散的气场顿时变得凌厉：“三点钟方向有枪声。”

“不关我们的事，”霜月侧耳倾听片刻就判断出是两个人在交战，“走……”

两个脚步声都很熟悉，让她迟疑了一下。

【触发黑方任务：你似乎听到了赤井秀一的脚步声，那么另一个人是谁？追杀叛徒，人人有责，去给这位银色子弹制造些麻烦，帮助你的同事脱离困境吧】

自从红方支线开启之后，小丘比的任务描述变得越来越文艺，她毫不客气地捏了一把粉白色生物的耳朵。

“不就是想让我去看看吗？”她低声说道，随后改口道，“是赤井秀一。”

卡耀“哦↗”了一声，改变前进方向：“那个FBI？”

他对追杀叛徒没那么积极，既然霜月有兴趣，他就有兴趣。

“另一个是贝尔摩德……”霜月眯起眼睛。

她想起来了，贝尔摩德伪装成银发杀人魔想要引出赤井秀一，反而被对方开枪打伤。

“小兰和新一在这里，你不要被赤井秀一发现身份。”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形就扭曲消失在卡耀面前。

莱伊没有见过卡耀，可卡耀的外貌特征很显眼，虽然知道身份的赤井秀一也会因为各种限制不好对他们出手，但还是当幕后黑手的感觉更好。

莎朗是贝尔摩德这件事在后期几乎无人不知，但依然没有人能对她出手。

贝尔摩德易容成的银发杀人魔跑入了一栋无人的大楼，而赤井秀一的脚步声就在一条街外。

她没有犹豫，轻巧地借着大楼外的窗台一跃而起，将自己荡到半空落在一件矮房顶上。

她看见赤井秀一了。

霜月没有带枪，但是带了一些纽扣炸/弹，她大半张脸隐藏在背光的阴影里，黑暗中一双猫眼眨了眨，毫不客气地给赤井秀一贡献出了自己的炸/弹库存。

这些炸/弹的威力和爆炸范围最多也就把这位王牌FBI探员炸点伤，加上柯学的体质和运气，只受到轻伤也是有可能的。

无人的街道上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哒声，赤井秀一警觉地看向声音来源——

狙击手优秀的市里让他看清了地上的物品，是几块黑色的扁平小球，上面还有银色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