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算是这种看上去绝对不挣钱的展览，云凌也能为公司搞到钱。

请假前的那两天，云凌刚刚带领着你们项目组又开启了一个展览，你负责的是展览策划，还参与了一部分排版工作。

因为在项目里的工作已经结束，下面应该就是具体对接和营销之类的工作，你才能够回家以“准备下一个项目的计划”为理由休息一下。

你不太认可云凌一切都为了搞钱而放弃其他东西的决策，但你也不会幼稚到说什么“她玷污了艺术”之类的话。你喜欢艺术，也因为云凌给的工作机会得以和许多大佬接触，你很感谢云凌。

你自己私下里做的那些小设计，也是为了这件事。

你请假的时候，公司里似乎有些暗潮汹涌……

你摇了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抛之脑后。冲了壶柠檬水，你拉开椅子坐下，打开了电脑——工作工作！

派蒙也没有吵着你陪她玩，就在你附近兴致勃勃地飘着。

你查着资料，派蒙安静地陪着你，就像你无数次被谜题卡住的时候一样。

这样的熟悉感让你感到安心。

一天的工作后，你和派蒙约定好，明天找一家新的美食店大吃一顿。

不过……

第二天，你们两个都没能来赴约。

你突然接到了同项目组小艾的电话，叫你回公司一趟，有要紧事；而派蒙，也不见了。

你翻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后无奈地承认——派蒙之前说“不稳定”，可能她不稳定回去了。

可是……真的不要紧吗？

你忧心忡忡地四处寻找，又发微信问小艾有要紧事吗，想再请一天假。

小艾却只说：“快来吧，再不来都别说请假了……”

你放下电话，皱了皱眉，只好快速地赶去了公司。

与平日气氛平和的项目组不一样，公司中充满了紧绷感。可又不像项目截止前的死气沉沉……只是，很紧张。你似乎都能闻见空气中的火药味。

小艾朝你挥了挥手，你快步跑了过去。小艾一把拉住你，低声道：“幸亏你没晚，正要开会呢。”

你短暂地庆幸了一下……然后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你们被拉进一个又一个的会，挨了一天的批，还得再次看资料出新方案。

你握着这些已经改了无数遍的方案，头痛的爆炸。

下午休息的时候，你抬头看到了凌云走出来的样子。她还是踩着一双你念不好名字的高跟鞋，但与其他时候运筹帷幄的自信笑容不同，你觉得……她好像有点低气压。

跟在后面出来的是另一个项目组的施松。你认识他，他和凌云有不少纷争。不只是凌云，大多数的人都不喜欢他——很凶，不讲理，自称“直率”、“有话直说”，却拿不出与之相配的实力。

你有的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还留着这样的人。

施松脸上的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反倒是你，因为盯得太久了被瞪了一眼。

什么事嘛！

你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无奈地投入进了工作中。

派蒙还是没有回来……

你只好不停地整理着资料、做着工作，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你和整个项目组的人一起工作到了很晚，要走的时候，凌云还拍了拍你的肩膀。

“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你。”她静静地注视着你。

你有些懵，但她只是走了。你想追上去问，但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赶着最后一班末班车回了家，你拧开锁孔，独自一人默默注视着没有开灯的、空荡荡的房间。自从离开家人来到大城市打拼，你已经独自这样生活了许久了。

明明……应该已经习惯了。

之前大家没有来……不，应该说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忽然紧张地翻出了那条项链，看见还在后，有些无力地靠着墙壁滑坐下来。

那是奇迹。你想。怎么能奢望奇迹永远发生？

“派蒙？”你低声呼唤道。

你真的很希望，这时候那只应急食品会突然冒出来喊“派蒙在哦”，或者抱怨你是不是在逗她……

可是……没有。

派蒙没有再回来，那扇门也再也没有打开。每天早上，你拖着疲惫的步伐去了公司，果然又是一堆资料和会议。

但今天不一样的是，今天的会议是其他项目组的老大给开的。凌云的脸色却没什么异常。

你并不关心职场争斗，但就算是你，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项目组的小群已经爆炸了，大家都在猜测到底出什么事了。中午，小艾和你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低声问你：

“哎，你知道吗？好像凌云姐要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