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你的目光太过明显，凝光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轻笑着竖起手指按住了你的嘴唇。

她的手指白皙、纤长，又带着玉石般的一种冰冷。

她说：“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一直以来，我为了我的理念做出了不少的选择。诚然，我失去了一些。但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我，恰恰很满意我的每一次选择。”

“商场角力，于我而言，是无可替代的刺激游戏。每位巨商大贾无奈让出的摩拉、商会任她自由调控的场面，也会让我感到愉悦。”凝光看向窗外，眼神深沉，“我从不后悔我的选择。而世人如何评价我的选择，就交给世人自己去评定吧。”

你愣了几秒，然后说：

“……凝光小姐，你是不是穿少了？手好冷啊。”

好吧……你承认自己当时大脑可能宕机了，但是看见凝光小姐听完这句话后怔了一下，然后“噗”得轻笑出声的样子，还是很尴尬的……

不过，凝光小姐……笑得很开心。

这样……也好。

古玩古董展很大，外面有不少人已经在排队了。因为拿到的是员工内部票，工作人员带他们走到员工通道，你们很顺利地就进去了。

你之前也有不少这样的经历，没有太惊讶——至于凝光小姐？你估计，凝光小姐在自己的群玉阁绕一圈，就算是古董展了——

……说起群玉阁……

你不禁叹了口气，但也无意提起凝光小姐的伤心事。

凝光看古董的眼神带着探究和玩味，给人感觉与其说是在看自己喜欢的古玩，倒不如说是在评估考量这东西买来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

也是，凝光小姐可是曾经说出了那句名言——

——“就算古玩价值连城，给人的快乐，也只有刚拥有的一瞬。”

唉……确实啊，你抽卡大保底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凝光小姐可以有好多个快乐的瞬间就是了。

你想起自己账户上那些可怜的原石，不禁捂紧了自己的小钱包。

“这东西……”凝光摩挲着下巴，“能买吗？”

你：“……不能的凝光小姐绝对不能的真的不能的。”

你们一边逛一边闲聊。谈及古玩，凝光小姐似乎感兴趣了不少，你就像当时和钟离先生闲逛的样子，为凝光小姐仔细地讲解介绍着。

谈着谈着，自然而然就谈到了文物流逝的问题。

你其实说起来的时候，更多的是无奈。是啊，当初那么多承载着历史的瑰宝，就这样被无情地夺走了，想要带回来一件都要大费周折……甚至有一些，还因为他们的不正当掠夺而遭到了不可逆的损坏……

凝光听了这话，却挑了挑眉：“我可不甘心。若是我的话，定要一件一件地买回来。”

“确实有很多私人购买者会买回来，可是……”

凝光微微一笑，打断了你：“对这里，对这里的人们，增加一些信心吧。”她望向窗外的景色，露出自信的笑容，“这里是我和钟离……呵，不如说是和帝君大人，期待的璃月的样子。历经磨难、磨损，但仍然如黄金般闪耀，涌现着巨大的力量……我有信心重建群玉阁，我有信心把一切失去的夺回来，我相信，你所在的这个地方，也很有信心吧？”

这段话信息量有些大。但你不知从何问起，只是和凝光一同看完了这场古董展。

是啊。

你有信心。

因为你信任着这片土地。

哪怕是短短几天，这片土地就能够被异世界的掌权者称赞……你有什么理由，不对这片你爱着的土地充满信心呢？

等你们离开展览，你激荡的心情才缓和了几分，抬起头好奇地问：“凝光小姐，你什么时候知道钟离先生就是帝君的？”

“呵呵……”凝光小姐掩嘴一笑，“我们的这一缕神魂寄托在尘歌壶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当然瞒不住的。我么，倒是还好；就是刻晴，好像反应过激了些。”

刻晴——帝君狂热厨。

“那现实中的你们呢？”你好奇地追问道。

凝光露出神秘的笑容：“你猜呢？”

你苦着脸耸了耸肩，表示不多谈这个话题。你猜凝光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以“渡劫失败”这样的理由告知璃月民众了。

“璃月会步入新的时代，”凝光眼神坚定，“帝君没有干涉，是因为璃月不再是三千七百多年前的璃月。构筑了名为「贸易」的契约之网，我所要的，不是在神与仙人保护下的璃月，而是真正的「璃月」。”

“真正的璃月……”

你细细咀嚼着凝光的话语。

一日将尽，你们回到家中。这一天走了不少路，你无比思念着自己的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