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幼晶还没开口，他的手机又催命似地开始响起了第二轮。

“稍等。”金烨霖皱着眉头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过了片刻，他面沉如水地走回东幼晶身边，“抱歉，我临时有事，大概要先离开。”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我一个人也可以。”东幼晶善解人意地说道。

“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金烨霖心情虽不好，对她说话时的语气却刻意放缓了，“等结束后我来接你。”

东幼晶点点头，金烨霖看着她走进摄影棚才开车离开。

……

这个大型摄影棚不仅有他们一个拍摄的团队在，因为这里有一共五个不同类别的摄影棚，所以经常有各类品牌和杂志社租用。

东幼晶在前台登记后，顺着指示往里面走去。

“是东幼晶xi？跟我过来吧。”工作人员一见到东幼晶就确信她是来参加拍摄的那位女孩，因为长得太漂亮了。

他把女孩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拿出准备好的文件给她签。

东幼晶仔细阅读了条款，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们给她的待遇比普通新人来说要好上不少，想必是金烨霖出面给她谈过了。

“一会儿换好衣服后我带你去找导演，他会交代你怎么拍。”工作人员说道，“今天你的搭档是男团成员，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们，我都希望能不影响拍摄。”

“男团成员？”东幼晶有些好奇。

“exo，你应该听说过。”

原来是熟悉的人，她手机里与边柏贤的聊天停留在一周以前，不知道他见到自己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反应。

工作人员把一套校服放在她手上，“尺寸应该合适，不合适的话再回来找我。”

他给她指了更衣室的方向，“去换吧。”

他的语气不够温柔，但这才是正常的。像东幼晶这样没有背景的新人，很少会得到工作人员耐心的对待，她如今的待遇已经是很好的了，上辈子时东幼晶受过的冷眼要多得多。

与娱乐圈相关的行业压力都很大，人们想要释放压力，只能对着地位比自己更低的人。严格的阶级、前后辈文化发展到极致几乎变成一种病态。

新人，尤其是小公司的新人，多少都会遇到一些糟糕的事。电视只会展现艺人们光鲜亮丽的一面，怀揣着梦想走进圈子里的少年少女们却不知道这里还有许多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如果东幼晶先遇到的不是宋成弘，她会第一时间去大公司签约。

她抱着校服，朝着摄影棚的更衣室走去。到了走廊拐角处，忽然听到了女孩子推拒的声音。

“……抱歉，我没带手机，也没有kakaotalk账号……请、请您别再往前走了。”

紧接着一道男声响了起来，“你确定？”

“你知道的，如果你一直表现不好，我们有可能会把你换掉。”男人语气中暗藏威胁，“到时候不知道你要怎么和公司交代。”

女孩显然有些害怕，她嗓音中透露出犹豫。

“如果你的老板听到你说这种话，不知道你要和他怎么交代呢？”

东幼晶走了出去，把手机藏到了校服里，让人无法看见上面录音的界面。

“这里的租金不便宜吧？他或许会默许你有小心思，但会愿意看到你因为私事故意搞砸拍摄么？”

对方说的话可以唬住刚入行的新人，却不能唬住她。不要说他敢不敢临时换掉演员，男人都不一定有这个权限换人。

“你是谁？”男人看向东幼晶，不善的目光中又掺杂着惊艳与欲望。

被逼到墙边的女孩转过头看到东幼晶，抱着校服的少女看起来纤细又柔弱，可却没在与男人的对峙中败下阵来。

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画上了朦胧的光环。

对于池玉丹来说，少女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即使她冷着脸，也像是传说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东幼晶直直地与男人对视，语气冷淡，“我是谁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知道我能管这件事就好。”

她手中的手机屏幕还在跳动着秒数，录音一直在运转着。

男人面色变了变，明显有了顾忌。东幼晶看上去很强势，这让他有些摸不准对方的身份。少女年纪不大，但外貌的确惊人，这样的女孩在圈内不难找到靠山保驾护航。

主要是她的态度太过坦然，没有一丝虚张声势，男人不相信一个小女孩会有这样的演技，她一定是有所依仗。

场面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男人还是没敢节外生枝，狼狈地离开了。

“你没事吧？”男人一走，东幼晶的表情立刻软化了下来，她温柔地看向年轻女孩。

对方看上去比她年纪稍大一些，不过在活了两辈子的东幼晶看来，她的确还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