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去学芭蕾, 那些国际奖项, 估计就没有裴老师什么事了。”他厚着脸皮道。

裴幼荔：？？？

还没等她回答, 旁边的庆熙大学生先听不下去了, 忍着笑上前打断：“winner可以彩排了。”

“好的。”宋渂浩和姜升润依次应声，登上舞台。

裴幼荔对两人的表演有些好奇，打算去观众席找个位置。

看见她的行动路线，郑基祏跟了过去。

离他彩排还有一段时间, 来这里只是因为听说裴幼荔也在。

郑基祏挨着她坐下。

裴幼荔微不可见地向外侧挪了几毫米：“你不去准备彩排？”

“彩，”郑基祏靠在椅背上, 姿势随意, “等mino结束。”

裴幼荔“哦”了一声, 腰背挺直，坐姿端庄, 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渂浩和姜升润演唱的曲目是《Better》，跟winner以往的歌风格差不多。

宋渂浩的嗓音独特, rap语速很快, 气息非常稳, 反转魅力十足。

裴幼荔听得专注，时不时地跟着旋律点头。

郑基祏也很安静，但看的却不是台上的表演。

无论是hiphop，还是kpop，他都见得太多了。

郑基祏的视线定定地落在裴幼荔盘起的、圆圆的丸子头上，偶尔会转移到她置于脚边的、宋渂浩拧开的那瓶水上。

两人分属不同的圈子，虽然没怎么交谈，但离得很近。

而且，是郑基祏主动跟过去的。

八卦是人的天性，负责彩排的还是最活跃的大学生。

“什么情况？幼荔前辈和SimonD？”

“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我都不好意思上去打扰。”

“黑泡和芭蕾？这搭配好像有点违和？”

“违和？只有我觉得带感吗？”

“放浪不羁的地下rapper和矜贵优雅的芭蕾女神？我好吃这样的设定！”

……

不少学生掏出手机，将坐在一起的两人框进同一个画面。

郑基祏注意到了，但没阻止，只扬了扬手，示意送两瓶水上来。

裴幼荔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郑基祏拧开其中一瓶，一边喝，一边查看水位。

然后，他悄悄将自己的水和她的放在了一起。

“啪嗒。”

郑基祏似是无意地动了动腿，两个水瓶便倒在了一起。

听到声音的裴幼荔回过头，想要去扶。

郑基祏也看准了时机，迅速弯下腰。

“唔。”

裴幼荔吃痛地捂住前额，身形卡在中途。

他撞到了她的头。

“没事吧？”郑基祏微微倾身，语气关切，“对不起。”

裴幼荔摇摇头，放下手：“没事。”

他的大脑袋怎么这么硬。

她在心里抱怨。

始作俑者郑基祏看了看裴幼荔蹙着的眉头，明白了她的真实想法，眼底染上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被他刚刚那么一撞，她白皙的皮肤有一块变成了粉色。

裴幼荔向他伸出手：“我的水……”

“对，水。”郑基祏收回视线，摊开右手。

如他所料，两瓶水包装一模一样，水位也相差无几，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裴幼荔陷入迷茫：“哪一瓶是……？”

“好像混了。”郑基祏故作为难。

“算了，”裴幼荔果断放弃，站起身，“我再去取一瓶。”

然而，郑基祏没让出通道。

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另一瓶没开封的纯净水，拧开递给她：“正好，刚刚那个学生多送了一瓶。”

裴幼荔怔住。

她的目光从水瓶慢慢移到了他脸上。

怎么感觉，他是故意的？

但郑基祏此时的眼睛格外清透，裹挟着恰到好处疑惑，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不接。

“谢谢。”

裴幼荔接过水瓶，坐回座位，小啜几口。

她撕开了塑料外包装：“这回就不会混了。”

郑基祏轻“嗯”一声，从旧的两瓶水中随意地挑出一瓶，也喝了几口。

裴幼荔：？？？

对上她不太认同的目光，郑基祏好整以暇地解释：“我不嫌弃裴老师。”

目光似有深意。

裴幼荔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看表演。

郑基祏的嘴角微微弯了弯。

台上，宋渂浩正在和工作人员沟通耳返的问题，看样子应该还要进行第二遍彩排。

“裴老师，防疫规则对你很有利。”

旁边的男人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说？”

“不允许台下的观众尖叫，芭蕾舞正好是需要安静欣赏的艺术，而rap……”

裴幼荔已经想到了无比尴尬的场面，眉眼弯弯。

“但是观众应该更喜欢你的表演，芭蕾毕竟小众。”

“那不一定，我就更喜欢看裴老师的表演。”

他的话，轻缓直接。

裴幼荔摩挲了一下指尖，礼貌回应：“我也很喜欢看您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