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怕就好，不过你放心啦，我也不是恐怖片里那种鬼，我外表就和正常人差不多的。”克洛伊俏皮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这里还疼不疼呀？”

什么？巴基眨了眨眼，终于感受额头上不仔细感受根本察觉不到的凉意，触感就像是有人将指尖按在上面一样，他不懂克洛伊在说什么，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擦破了一块皮，这种程度的伤口在他眼里等同于没有。

但是女孩关切温柔的声音好像突然唤醒了他的一些痛觉，巴基忽然能感受到那么一丝丝疼痛了，但是更多的，还是那股与主人声音一样温柔的凉意。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他有限的记忆里，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太多日常的琐碎记忆，聊天娱乐少的可怜，大部分记忆里他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杀人。

对于自己的认识也只是一把为九头蛇所使的趁手武器，他不需要别人的关心不需要情感，而现在克洛伊对待他的态度让从未感受过的巴基有点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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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带着一身倦意的巴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次他的表情不如以往的沉寂了，毕竟这整整一天克洛伊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他并不觉得吵闹，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所以意外的觉得......很好听。

而现在，他淡漠的眼底居然隐隐出现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唉，你这一天的训练项目还真是多。”小声抱怨着的女声又在他背后响起，克洛伊自踏入这个房间开始就显出了身形，房间内隐藏的监控有系统替她掩护。

巴基回过头，这一次他将上午偶然一瞥看见的那个女孩看的清清楚楚。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也许是身为鬼魂所以轮廓线看起来有些模糊，但是这为她增添了几分奇幻的美感，皮肤比常人白上了很多，淡金色的头发与眼睫，蔚蓝的瞳孔好像蕴含了整片大海。

克洛伊在镜子里见过自己这个世界的容貌，非常奇怪的是她现在的容貌和天使形态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克洛伊也不是很在意，现在的时间线已经是天使世界的未来了，除非碰见史蒂夫，否则不会有人认出来她的。

“你看见我了吗？”

面前的女孩又凑的近了点，他们之间大概只有一米的距离，巴基漠然的神情忽然变了，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张相同的脸。

记忆里突然出现的一幕，是女孩张开了一对洁白的在光线照射下亮晶晶的羽翅，就如神话里圣洁的天使那般，而她的脸上充满了焦急与担忧，最后把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巴基狠狠的闭了闭眼，那个怀抱的触感仿佛还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能感受到那一刻的温暖和包容，但在他想要再去探查更深的记忆时又被脑子里涌起的疼痛压制住，最终只是茫然而无措的看着那张脸。

克洛伊注意到了巴基脸上出现的不适与痛苦，她焦急的向前一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着那张脸上与记忆里重合的焦急，心里微微一动，摇了摇头后垂下眼睫躺坐到床上，平时的话他应该要睡觉了，但是今晚他莫名的不是很想睡了。

克洛伊坐到床边，她的眼里透着温柔与心疼，白皙的手轻轻抚过那只金属的手臂，问出了一直想问不过没敢问出来的话:“这里是怎么弄的呀？看起来很疼吧......”

巴基看向自己的左臂，他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又皱起眉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金属手臂的由来便只能淡声说:“我并不清楚。”

很久以前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大块似的，如果他努力的去回想，头部的剧烈疼痛就会淹没他，而且还会迎来一次次的洗脑，久而久之，他也不再有探知自己过去的想法了。

但是......他眸色深沉的看着克洛伊，他现在想知道她是谁，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认识我吗？”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克洛伊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克洛伊不知道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但是总归这个世界的她换了个身份，于是她在对方隐含期待的目光下迟疑的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你......不过也许我生前认识你呢，我变成鬼魂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了自己以前是谁了。”

听到她的话巴基忽然意识到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知从何涌出的怒意，像是为她的死亡而感到悲伤和痛苦一般。

夜色越来越深，克洛伊的身形越发凝实，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异了，只是身上总带着一股凉意与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