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我的侦探室友[福尔摩斯]+番外(195)

作者:孤岛小鲸鱼 阅读记录

此刻,他抬眼,她好像还在那里,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她歪歪头,疑惑地对他笑笑。

他不敢出声,不敢移开视线,也不敢长久凝视。

谁又能抓得住泡影呢。

而现在,她不会再来。

“福尔摩斯,你猜我带来了什么?”华生推开门,看见侦探似乎是慌里慌张将什么收入抽屉,然后倚靠着书桌看向窗外的样子,心中不免产生了些疑惑。

“总不会是最新的委托和谜题。”他的声音像枯柴般。

“倒也不是我带来的,赫德森太太今天去取的,说是路过一家烟草店的时候,店长说之前赫德森医生定了一只烟斗,但一直没来取,她就拿回来了,”华生将小木盒放到他的桌前,“就包装来看肯定是好东西。”

当然是,歇洛克在心中说,她从来舍得花钱,慷慨的吝啬鬼。

他重新坐下,正欲打开木匣,却发现自己的新室友期待又好奇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

像守财奴一般抱着属于他的来迟的礼物,他回到了房间,重新打开了它。

是彼得森的石楠根烟斗。

上面放着卡片,大概是她委托店员写的,她可写不出那么好看的花体字。

[吸烟有害健康,自阿德莉亚]。

他愣愣地看了半晌,突然尽情大笑,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笑着笑着,他弯下了腰,几乎将肺里空气压榨干净,笑意定格在脸上,却变成了悲伤的形状。许久之后,他从门后挂着的,她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火柴盒,又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来烟丝。

划亮火柴之时,他忽然想起他们共同度过的第一个案子,她明明什么都不在乎,看着他拙劣的打扮有些无奈,令他拿着火柴,而她在他脸上轻轻描画。

——那个时候的他,有没有好好地、认真地端详她的面容呢?

他尽量避免回忆她离开的时日,甚至以为自己能淡忘是哪一天,所有人都以为她活着,为她开始了新生活而高兴,雷斯垂德拍着他的肩膀说或许她只是单纯的离开了,麦考夫倒是难得屈尊降贵去了现场,但是他没有给出什么结论。

他探查了现场,找到了她的遗物,那间房屋里的女尸,已经烧得判断不出原形,更遑论辨别她是谁,只有法医模棱两可的一句,周围没有人再见过她,她也没有再出现。

可是,他没有办法相信她活着,也没有办法相信她死去。

她离开之后,他的情感却像那场大火之后的灰烬,久久地阴燃着,一旦风吹过,又能升腾出些许火苗。

他恐怕自己快要忘记她的模样,不管是着西装还是罗裙,恍然发现自己手头竟然没有一张照片。又急匆匆地提起了笔,想写信给特里丹尼克瓦萨的布兰达,索要她唯一留下的那张照片,写着写着,慢慢的,那时候她站在门内,阳光在她脸上,而她对他微笑的模样又十分清晰了,他亲吻烟斗,就如同亲吻她冰凉的手背,而这终于给他带来了些许抚慰。

许久以后,他终于放下笔,将烟斗放在枕边,让大脑放空,不再运转,倦怠地躺在床上,缓缓地将自己蜷了起来。

夜晚摇摇晃晃地降临,温柔的月光终于眷顾了独居一室梦乡之中的人。

模糊的、分不清梦与现实之境,他看见自己站在窗前独奏,一个乐章接一个乐章,就像小说一页接一页翻向结局。

“我在小提琴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她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趴在沙发背上,微笑着看他,“但我觉得你的演奏比我们今天听的音乐会好听一些。”

他便放下琴,转身看她:“你未免太过抬举我了,那位小提琴手确实有些神思不属,错了一个小节,但我在音乐一道,确实不及他的专业。”

“倒是谦逊起来了。”她挑了挑眉。

“我这只是逻辑学家的习惯——”

“一切事物该是什么样,就让他是什么样,”她懒洋洋地接下他的话,从口袋里摸了摸,扔了个硬币过来,“但我现在觉得你拉得好听,你快继续。”

他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硬币收进储蓄罐:“那作为回报,我恐怕要彻夜演奏才能使你满意。”

于是她也止不住地笑,笑着笑着,她的面容变得模糊,声音也轻远了:“我还以为你是穿上红舞鞋的姑娘,彻夜旋转,停不下来呢。”

他用琴弓远远地点她的额头,她干脆躺倒在沙发上,却举着右手像是上课回答提问的孩子,提要求却那么理直气壮:“我要听贝多芬!”

你能记住几支贝多芬的曲子?他在心里忍不住笑,可琴再次架上肩膀,流淌而出的是那首出名的《春天奏鸣曲》。

一个个音符飞速地流动,曲调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变成了那曲流浪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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