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全员]倾城+番外(10)
这些年里的那些风风雨雨艰难险阻自是不必多说,只是兴欣一直开着,生意也一直很好。
并且还会越来越好。
这些年她也一直起的如今日这般早。
在肩上加了件棉衣抵御深秋晨风的料峭,陈果搓了搓手往手上呵了口气,指挥着新来的店小二下了门板。
那孩子是前几天才来的客栈,大约十五六岁年纪,姓乔,叫做乔一帆,进店门的时候眼睛通红如兔子,显然是刚狠狠哭过一场。
而他进了店门之后就在角落里坐下,不点饭菜食水也不跟人说话,就只是那么坐在那里死死瞪着桌上某处木纹,手掌放在桌下腿上,一时松开一时又握紧,跟什么人发狠一般。
他进来的时候悄没声息,所以陈果是过了好一阵儿之后才注意到他,又在几次路过时发现他连姿势都没动一动之后担心了起来。
只是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不好多问。
就这么一直到了打烊时候那孩子却还坐在那里,便亲自端了一大碗小米粥过去,又跟那孩子说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身体总是要顾及着的,身体好就还有重来的本钱,身体坏了岂不是想翻身都没了机会?
一面说着,一面就把粥碗推了过去。
她说看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所以只是给熬了碗粥,喝一点护护胃,若是有家可归就赶紧回家,这么大孩子一个人飘在外面长辈必然要担心挂念;若是跟家里人呕了气一时不愿意回去,楼上还有空着的客房,先去住下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了再说。
那孩子没做声。
只怔怔看着她,又低下头去用勺子慢慢搅了搅碗里温热的米粥。
一勺下去,搅出一个卧在碗底的荷包蛋来。
眼泪突然掉下来,跌进碗里,泛不起半点涟漪。
陈果也不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她站起身来吩咐着伙计们去做打烊前的工作,而乔一帆坐在角落里握着勺子,就着眼泪慢慢的喝完了那一碗小米粥。
再站到陈果面前的时候已经不哭了。
他说他已经无处可去,想问问老板娘,她这里还缺不缺伙计。
于是留下来勤勤恳恳地干着活,一直到现在。
看了乔一帆一会儿,确定了他已经熟悉了下门板的活计,不会再和之前某天一样挤到手,陈果紧了紧肩上棉衣往手上又呵了两口气,转身回了屋里。
唐柔的屋里已经没了人,后院的水车也不见了,厨房里包子已经蒸上了包子,灶下的柴火烧得正旺,人却不在房里,想来是和唐柔一起出门打水去了?
其他人也都起来了,楼上楼下的忙碌着,预备着新一天的活计,只是顾虑到客人们大多还没醒,就都收敛着声音,不闹出太大动静。
确定了一切都在应有的轨道上,陈果长长吐出一口气,去给客栈大堂一角里供着的一个长生牌位上香。
牌位上写着的名字,是叶秋。
虔诚恭谨地上了香合掌拜了三拜,她正要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瓜果好洗上两个摆一盘来供上,却听见后院里吵吵嚷嚷喧哗不已,然后蓝布门帘一挑,是唐柔一头撞进来。
“果果快来!”
——她和包子捡了个人回来。
这两人早上起来做完了本职工作就出门去取水,推着水车到了河边却见到这人半身沉在河里半身扒在河岸边的石头上,一身衣物全染了血,胸前背后更是被血污渍成深黑,都看不出原本颜色。
虽然还不到落雪的时候,那河水却已经凉的刺骨;而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人衣上隐约聚着冰碴,又数着前胸后背两处最为凝固。
他就那么趴在岸边昏迷着,绵软无力的身体被湍急河水拍击的摇摇晃晃,一头长发泡在水里狰狞如水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水冲走一般。
手里却还握着一把白伞,泡的青白的指骨紧紧拧着伞柄,纵使已经失去意识了也不肯放开。
那破烂的伞面伞骨就在水里沉沉浮浮。
包荣兴还在好奇这人怎么这么冷的天都跑去洗澡居然还是穿着衣服洗澡,唐柔却已经把水车丢到了一边,又指使着包子赶紧下水捞人。
她自己则在岸上帮忙抓着手臂把那人拖上岸来,再两人合力,将他丢上水车。
顾不上水还没打,两个人推着车一路狂奔,直往兴欣而来。
见到这个样子陈果也是吓了一跳,立刻吩咐着伙计们腾客房的腾客房煮姜汤的煮姜汤,又转头喊了两声乔一帆,叫他赶紧上三楼去,把天字七号房的安文逸安大夫给请下来。
却不见人答应。
再一问,就有人说小乔在瞧见这人的时候就冲出门去了,临走的时候倒是没忘了喊上一声,说是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