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106)

展昭的脸色一点点暗下来,但听他之言,也心知是有其道理。

长须老道见他不说话,一时也不好得再开口,饮了口茶方才轻声安慰他:“你也莫太过担心,我开的药自不似别的医家,吃了定不会伤她身子。顶多这时候不能要娃娃,过个个把年再谈还是行的。”

展昭脑中顿时浮现起莫愁离去时那张嬉笑灿烂的容颜,不忍之意漫上心头,眉头愈加深锁。

“前辈莫非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长须老道觉得好笑:“我若有还能这般逼你么?说得我好似十分乐意那丫头打掉孩子似的。”

说完,他坐直身子:“我亦知道你不好过,但何必为了眼前之益而断了今后路途呢,你们又不是不能生,今后再生一个不就是了。况且这孩子都四个月大了,再不拿掉,以后想拿恐就晚了!”

展昭紧抿着唇,长须老道顺势又拍拍他的肩:“你好生想想吧。”

孩子,这孩子是她期盼了许久的,若当真要拿掉,她……可愿意?

尚还未作出回答,展昭刚抬起头,却听见门口乒乓作响,声音清脆砸碎在地——

莫愁呆呆地立在门口,双目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盘碗凌乱翻倒在门槛上。

“我不要,我不要打掉孩子!”

她回答得飞快,尾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话语才落便猛转身夺门而出。长须道人还未回神过来,只见右畔有一抹素蓝急急闪过,接着“唰”一下掠过一阵风,再定了视线时,那桌下只余得残瓦破砾轻轻摇晃,连得他手里的杯子也被摔碎,不由连连叹气: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没一个淡定的。真不经夸。”

*

雪初化,地湿路滑,因得如此莫愁并未跑得太远,展昭只一伸手就将她捉住,带入怀里。

“你放手!我不要打掉孩子!”莫愁像是被吓住,咬咬牙,奋力想要推开他。

“小西,你听我说可好?”

“不要,不要听,你不就是想劝我拿掉他么?不就是想说,若我不拿掉便会危机性命么?我死也不要,我不要!便是我死,我也要将他生下来!”

她的身子,她自然心里最清楚。什么今后再要,什么断了路途,都是胡扯。

她若堪堪听了话,只怕是这辈子,这辈子……都不能……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展昭抓紧她的手臂,不经意间稍稍用力,也不知是不是疼的,她的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展昭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惶恐不堪的脸,他深吸了口气,缓之又缓:

“小西,你听好。在这个世上,可以没有展昭,可以没有孩子,但不能没有莫愁。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别的,我不在意。”

可是,她在意啊……

莫愁努力克制自己,摇摇头,埋首在他胸口企图挽回一些:“大哥,我们能不能别……或许,或许还有其他的方法,一定可以的。你让我去找,让我去试一试,可好?”

已经不能再拖了……

孩子,他又何尝不想要一个孩子。只是,大约是他前半生杀了太多的人,又大约是他的手曾沾满血腥,大约是如此,上天总要惩罚他。他早便说过,他已不能许诺她的一生。

“展兄弟,你快些进来,这……”向逸飞匆匆踹开侧门进来,话才出口一半,就被眼前此情吓住,不由得咋舌。

“你俩要亲热,这挑得也忒不是时候了吧?”

莫愁赶紧抹去眼泪,偏过头怕让他看见。

展昭仍搂着莫愁,心中有数,不着痕迹地微微侧身,替她挡住。

“向大哥,这般着急可是有事?”

向逸飞忽才想起来意,立马收敛起神色,朝他挥挥手:“你俩跟我来。”

赵勤房中。

桌前除开长须老道把脉之时所用的那些瓶瓶罐罐以外反倒多了几根绣花针,莫愁眼尖,进门便看了出来。

一旁厉也城正面无表情地扶好赵勤,帮穿上适才柳宿为了看她后颈而褪下的外衫。

柳宿一脸凝重地替赵勤拉好被子,继而走到桌前坐下,只用两指捻起桌上的针,问道:“你们可是有去过石山?”

“石山?哪一座石山?”不等人开口,白玉堂已是莫名其妙地发问,不过无人理会他。

展昭点头:“是,确实去过。”

莫愁有些不解:“这与蛊虫害人之间有甚联系么?”

“有,自然有。”

柳宿把那绣花针一半浸入水中,一瞬,整杯茶水染为墨黑!

莫愁咽了口水,指着那杯子:“有……有毒?!”

“这不是毒。”柳宿放下茶杯,拿了一旁的巾帕擦着手,“据我所知,你们几个人从石山回来已有数月了吧?也就是说,这几根绣花针已在你们体内待了数月之久了。估摸着,这就是这几个月,针里药已全部被体内的蛊虫吸收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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