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119)

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

她此生活下的信念只有大哥,没了他,便是给她一辈子安乐又能怎样呢?

她最爱的人,已都不在了,还要这些来……有何用?

“别犹豫了!”长须老道看得心急,一把抓起莫愁的手,挽起袖子凑到她眼前。

“你看!你的手腕已经开始泛黑了,这是尸斑你可懂?为何那蛊虫本是只对内力高深之人望而却步,可你没有内力它仍旧未附上你身……只因,你本就是个活死人了,你知道不知道?!”

莫愁垂下头,轻轻抽出手来,再仰头时,那点晶莹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我们回去吧,大哥他们,肯定等得不耐烦了……”

“你这丫头!”

莫愁觉得万般疲倦,她闭上眼默默摇了摇头,把书塞回他手里,转身往外走。

等她快要走出书架,长须老道忽然低低唤了她一声:

“丫头。”

“嗯?”莫愁停住了脚,只是没有回头。

“你当真是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

一世是一世,一时是一时,哪怕只有半日,半刻,半分,半秒。

“……好……好自为之。”

她在那一面扬起嘴角笑了笑,满屋的璀璨照亮了她整张脸,绚烂得就像春天初绽的百花。

在这里她有多少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他们会回开封,开封府里有包大人,有公孙先生,还有四位校尉;街上有常常向她打招呼的卖鱼的苏大娘,有嘘寒问暖的父老乡亲;家里,有阿猫,有青荷,以后还会有他们的娃娃……

他们会很幸福,而且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

三日之后的傍晚才回到雁归村,树梢上的雪还没有化,只是气氛格外的特别。

一反常态,刚入村的时候莫愁一行人就受到异常隆重的欢迎,带头的是吕家的婆婆,拉着莫愁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说是三日前一大早起来神智就清醒了许多,又睡了一日这病痛无端就都好了。听那位叫厉也城的少侠说,是他们几个捉妖去了,全村人恍然大悟,而后心生无限感激之情。

捉妖?

莫愁的脸皮不禁抽了抽。

你是没瞧那阵势,病尚未好之前拿了镰刀锄头跑到家门前喊打喊杀的,只差没生吞活吃了他们几个才泄愤呢。现下好了,自然一群人是生龙活虎的,闭口不提当时闹事之事,她也就不好再多生别的不快。

村民都很热情,在大场子里摆了丰盛的酒宴,一说是为了感谢他们几个,二来也为他们接风洗尘,这之三便是庆祝全村人脱离险境。

因得那排场太大,一时想要推脱也不是易事,难为莫愁他们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被人推推挤挤去了村中央,只留柳宿扶着还在受伤的白玉堂先行回房。白玉堂那厢是死活不肯,端得明是他功劳最大这下反还被排出庆祝的人群之外,想来也气人。

最后莫愁好说歹说替他带足吃的回来他方才不情不愿的在床上躺着睡了。

村民摆了篝火,几家欢乐,笑声不断,肉香菜香好似都弥漫了方圆数里,火光冉冉升起,一直融入幽深的夜空。

远远的,莫愁好像看见在一处牌坊的一角站了一个老者,他拄着拐杖,一手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扶着,静静的注视着这方。

酒桌最偏僻的地方,温延仍旧一言不发地独自一人喝酒,他素来喜静,这般热闹的场景如何也不适合他。

偶尔,他会看看头顶的天空,若是仔细看时,不难发现他的嘴角有微微勾起的趋势,只是不怎么明显。

*

这一顿,折腾到夜里三更人才慢慢散去,不少喝醉了汉子就干脆往地上那么一趟胡乱睡了了事。

篝火燃得旺盛,赵勤朝窗外看去,明晃晃的,那颜色颇为喜庆。厉也城早早在对面屋中歇下,因她才醒了不久,本就睡了多日,虽知时辰已晚,但了无睡意。好在窗户离床头很近,索性就坐起来往外面瞧。

喧闹声弱了不少,就这般安安静静地,她也甚是喜欢。

不想房门忽然被人推了开来,赵勤本能的以为是厉也城,谅是她动作太大将他吵醒,便微微有些心慌。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我只是有些无聊,你不必管我……”

对方静默了片刻,忽而听得一声轻笑,赵勤方识出这声来。

“怎么了?才这么几日,有了夫君就忘了皇叔了?”

明知道这是调侃,她还是由不得红了脸,低下头嗔道:“皇叔……原来是你。”

“失望了?”

“没有……不是……”怎么现下小皇叔越来越爱拿她取笑了,果真是跟着莫愁久了,再冷淡的人都会变坏。她如是鉴定完毕,更加坚定了以后若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让他与莫愁接触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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