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121)

“正好咱们过几日就要回去了,我得好好收拾。”

“……好吧。”拿她没法,展昭只好妥协,“别忙太晚。”

“我知道。”莫愁笑嘻嘻应他。

“嗯,那我先去了。”

“去吧。”

走到门口时,不放心的再回头看了看,正见莫愁站在屋前扬起手来与他挥别,一时胸中的担忧又化作笑意,他抿起唇,提剑走出门。

*

向逸飞性子本就豪爽,加之柳宿又是个好客之人,一听得他说要走,二话不言直接将家里存了多年的好酒开了来,展昭盛情难却,只得陪他饮了一盅。

一来二去,待向逸飞喝得不醒人事时,天际都开始泛起浅浅淡蓝。展昭方才告辞回家,柳宿自也未再挽留。

行了一回,走至家门口,推开小院的门。屋内漆黑一片,周遭有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寂静。

展昭微微一笑,想来也是了,这般时候莫愁早睡下,如何还会等他。现下,只等着马车备好,不日他们便可回京。

大人……定是早早在开封盼着他们回去了吧。

如是想着,他开了卧房的门,室内与外面的温度不可比,自要暖一些。隐隐的他似乎看见莫愁正趴在桌上,大约是累得睡着了。

展昭由不得无奈地叹气,本来她身子就弱,好好地,如何不到床上去睡。只为等他,犯不着这般的……

便轻手上前唤她。

“小西,小西。”

“起来了,当心着凉……”

他的手温柔地扳在她肩上,却蓦然觉得有一股冷意,透过手心逼往心头最深处。

他的目光直直被桌下那一滩血迹吸引住,下一刻,只觉得手脚冰凉。

“小西!小西!”

他唤得越急,越是无人回他。

展昭伸手将她的脸翻过来。入目既是莫愁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嘴角的鲜血早已凝固。

“小西!小西!!!”

*

飞雪的山头,昏暗的山洞中,展昭的脸色无悲无喜,他怀抱着那个凉透了的身体,整个人好似都已沉入了谷底。宛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明月还高挂在天上,一泻千里,鸿蒙苍茫。

长须老道看着他手里的人,依旧脸上带笑,只是不似了以往那般畅快。

“南侠果真是好耳力,老朽佩服。”

展昭沉默无语,低下头,无比温柔地伸手将怀中人耳边的乱发细细理清。

“你可想清楚了?她若是走了,也许……此生再无回来的可能。你们,会就此分隔两地,永不得见。”

这次不是三个月,不是三年,是一辈子,是一生……

展昭把手里的人放到石床上,静静地注视着她,视线几乎是一点也未曾离开。

“你送她走吧。”

他转身,黑色披风随之荡起波澜。

长须老道叫住他:“你不再看看她?”

再看?

再看……兴许,他已没有了这个勇气。

背对着他,展昭只是无声无息地勾唇笑笑。

长须老道再抬眼时,只见朝阳初生,平地流去的,是那个蓝衣如蔚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这文可以改名为《三离三别》了。

呵呵,你们懂的。

☆、【至始·至终】

光影流转,时光飞逝,转眼即是数月而过。

这日,上元灯节,大清早还未到四更,天尚是灰蓝的,一轮暖月悠悠荡荡,似乎也懂得些许人情,格外透着温意。

处在开封最西南的一处宅子,忽的开了门,从那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他抖了抖手里的剑,回身将门关好。

月光照着他俊美的脸,一身的素蓝,干净的就如湛蓝的天空,苍茫浩荡。

“展大人,早啊!”

“展大人,天寒,记得多加些衣裳。”

“展大人,今日不是不用巡街的么?”

……

路上的行人不多,但见了他,无不热情地上前来打招呼,他含笑着一一应过,又朝他们摆摆手,示意自己并非巡街。

牵了马,驶出开封城,行了一日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卯时他方才到了目的地。

下了马,将马好生栓在山底的一棵大树上,他自然知晓后面的路不易行马。

石山山顶,依旧飞雪如冬,脚下积雪甚厚,茫茫一片。

他站在这顶端,举目看着周遭之景,那间客栈如今已是残败不堪,萧瑟冷清,门前的木牌如往日般随风摇晃。

每月月初他总会来这里看看,好像这样能够有些心安。

展昭收回视线,垂下眼睑,神情仍是沉静。只是难掩那一丝的失望,虽然是在意料之中。

他转过身,寻得下山的路,正要走时,余光无意间瞥到不远处的一棵被白雪覆盖的古松,他身形猛然一震。

松下,站有一个人,她肩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白狐披风,手里似还抱着什么,此刻正专注地盯着树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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