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40)

“我知道。”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小西,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之事,我们没有理由插手的。”

莫愁咬咬牙,瞪着他:“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

“……”他默然不语。

这里比不得她的世界,男尊女卑,既是嫁做人妇,被打被骂也只能忍气受之。虽是一纸休书可以解决的事情,但真做起来,又有谁敢这般坦坦荡荡呢……

“走吧。”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展昭只好轻声唤她。

莫愁回过头,担忧地看了那门一眼,方跟着他进了屋。

*

是夜。

烛焰左右摇曳,桦木桌上整齐摆放着布巾与各类大大小小的药瓶。

“嘶——”

莫愁疼得龇牙咧嘴,险些没从位置上蹦起来。

“大哥,你轻点!”

“这伤口愈合之时都混着衣裳了,不下重手不行。你且忍忍。”快刀斩乱麻才是处理伤口的最佳方法,展昭不理会她,飞快地撕下合着血的里衣,再抹上药。

“不是有教过你如何上药的么?怎么还是乱来?要是伤口发了炎,惹得闹风寒了,一时半会儿又不得好。”

腰上背上小腹,一共加起来有五六处剑伤,好在不深,即使如此也看得他心头微惊。

莫愁低低地嘟囔着:“背上的伤我哪抹得上药啊,还不都是那个姓温的,早知道就不叫他帮忙了。”

这一字一句声音虽小,但展昭耳力何其之好,半个字不漏听得明白。

“你让王爷替你上的药?”

莫愁难得诚实一回:“因为他说如果背上的伤再不止血的话就会化脓的,我自己又够不到只好麻烦他来了……大哥,你是不知道,烧刀草抹上背来疼得跟火烧似的,那感觉就像有人在你伤口上狠狠摁了一下,比撒盐还……”

她正没完没了说着,展昭下手突然加重了力气,伤口上被他狠狠摁了一下,那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当即就叫出了声。

“大、大哥,你杀妻啊?!”

莫愁眼泪哗哗地移开身子,转头瞅着他,却对上展昭一脸冰寒,那表情,竟是比上次在石山道外抓着她跑出来时还难看。

嘴里像嗑着冰碴子一般:

“你麻烦他替你上的药?”

“是……啊。”莫愁被他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凉,以至于说到最后一个字已没了底气。

展昭冷眼看着她,伸手把衣服搁在她面前:“药换好了。”

莫愁莫名其妙地捡起深衣来,穿上,展昭背对她,熄了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睡到最里侧——以往,一向是她睡里侧的。

“大哥,你那么早就睡了啊?”

展昭没理她,莫愁自讨了个没趣,摸索着走到床边,也缩进被窝里。想了想,习惯性的预备去抱他,展昭却提早吩咐:“刚换了药,不许来抱我。”

“……”

莫愁收回手,对着他后背抿了抿嘴。

“大哥,你生气了?”

没人答话。

“大哥,我错了。”

依旧没人回话。

“大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虽说还是没想出来到底是何处惹了他,但总之说这句话准是没错。未料到展昭还是打死不理她。

“大哥……你睡着了么?”

见他这样,莫愁闷闷地转过身,挪着挪着挪到床沿。于是,两人中间便隔了长长地一段空隙,冷风灌进来,不由得让她抱紧了双臂。

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莫愁睡不着,又回头,所见的还是展昭的后背。她愈加觉得委屈,干脆起身来穿上衣服,推开门往外头走,由于眼睛看不见,出门时还碰了门槛,闹出些声响来。

时候已经很晚,人大多睡下。客栈厅中只点着两盏灯,显得格外昏暗。

莫愁搓了搓手,呵着气走下楼梯。

细碎的摩擦声从客栈门口传过来,她拉了拉衣领,好奇地走过去看。

门边一共有两个人,一人站直立着,蓝灰色的披风散发出凌厉的气息,一靠近就感觉压抑;另一人身材纤弱,年纪尚小,端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个木头正用一把小刀削着。四周散落了一地的木屑。

因听见脚步声,两个人都转过身来,莫愁停下步子,先是看了看温延,而后目光落在那个店小二身上,挠了挠耳根,很是不解:

“你们……都睡不着?”

小二摇摇头,对她憨笑道:“客官真是说笑了,这哪能啊,都快子时了。我也就是老毛病犯了,所以出来削木头。”

“什么老毛病要用削木头的?”

小二锤着腰,有些困难地揉了揉:“小的年小的时候腰上腿上给斧头砍伤了,这天气一变寒就疼得没法子睡。小人的娘曾教小人,若是实在痛得不能睡了就拿块木头来,用刀片削,一边削一边念那个什么‘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念着念着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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