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经年尘土(98)

“二叔公!”旁边的一个壮汉喊了他一句,却是毫无作用。

老者瞅着温延的脸,仔细看了一回,复又皮笑肉不笑:

“二十多年前,你就会对着城门下的一干人蔑笑,我当初就对吕将军说,这娃娃长大后若不是个性子清冷的人就是个蛇蝎毒辣的人。现在看来……你是两者兼得。”

身旁的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她小心地扯了扯老者的衣袖,颤声唤他:“爷爷……”

老者索性一挥衣袖,连那扶着他的小姑娘也不要了,提高了音量:

“今日大好,趁着大家都在场,你可敢将你爹做的那些丑事一一拿出来说个明白?……我看你是不敢了吧?”

温延嘴角动了动,半句话没有说。

“你自是不敢说。”老者冷哼一声,周遭有人提着灯笼,那暗淡光芒照在他脸上,赫然显出那些凌乱的伤疤,他徒然瞪大眼睛,喝道:“二十多年前,鬼花谷与契丹人一战,吕将军所领的一支军队不慎受敌军埋伏,突围困难,便拼死掩护你爹叫他去后方寻援。未想到,你爹他跑上谷顶,竟往谷中放火,鬼花谷本就是四周封闭之地,契丹人与我大宋全军活活被烧死。而你爹!他一人跑回后方,声称吕将军叛国投敌,他偶然获悉此事,便一举歼灭辽军与我朝叛军。那赵姓皇帝说他是护国有功,救他一命,封侯拜相,世袭长子!你说,我说的,可有哪里不对!?”

此话一出,周遭响起一片唏嘘之声,众人眼中纷纷显有怒色。

温延轻抬起眼皮,朝四下扫了扫,淡淡地闭上眼:

“前辈既是知道,我无话可说。”

老者虚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半晌:“你现今孤身一人前来,你就不怕死么?整个雁归村,十之八九乃是吕家后人,论及功夫或许不如你,但横下心来拼死一战,只怕你武功再高也敌不过。”

温延却是神情沉静,波澜不惊。

“前辈不过是想要我一条命,这又何难之有。”

“你当我不敢?!”老者阴下脸来,狠意略显。

旁边的壮汉一看不妙,顿时大惊,提醒他道:“二叔公,莫要动气。他、他可是王爷……倘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朝廷不会放过咱们的!”

“哼,王爷?王爷?!”老者笑容冰冷彻骨,两手拄着杖头,“我不过是个将入土的半死人,便当今皇上来了也一样,何况他区区一个王爷!”

说话间,他右手一摆,衣袖中寒光一闪,手臂灵活地抬起,掌风呼呼,手上招式竟叫人瞧不出这是个年过七十的老翁。

只见他长袖里滑落出一串几尺来长的铁锁倒勾鞭,于空中潇洒挥了几圈狠狠往温延身上落下。

“嗤啦”一声,左臂衣衫被划出了道口子,鲜血瞬间染尽。

温延只立在那里,亦不吭不响。周遭人虽对他恨之入骨,但由不得说心头有些胆寒。

那老者自不罢休,轻喘了口气后又复抬起铁鞭来,鞭声呼啸,将要刺破空气。徒然,被人半路截住——

老者抬眼一看。

面前那人赤手拽握着他的鞭子,一双眸子黑若无底深潭,剑眉如羽,素蓝披风随风渐舞。

“又是你?”

展昭并不松手,冷声肃然道:“老人家,莫要太过分了。”

“你倒说是我的不是了?这小子自个儿都认了,你只是个外人,谈何管我族里的事!”

温延睁开眼,轻叹了口气。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

听他这般来说,展昭眉峰缓缓蹙起,不知该说什么。

温延把手盖在他腕上,示意他放下,话还未出口,身后且冒出一个声音来,又是吃惊又有莫名。

“温王……王爷?”

这一霎那,他像是被电流击穿,猛地回转身……

*

向逸飞吹了吹手里的刀子,仔仔细细地拿了巾布抹干净,嘴里没心没肺地念叨着:

“啧啧啧,我倒是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有今天……看得你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这心里头憋起事儿来,很有一套嘛。”

温延默默拉好衣衫,就准备起身。

“哎——”向逸飞摁住他,“我这才刚上了药,你伤还没好呢!”

“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他强行便要起,未想到向逸飞的手半分未动,禁锢得他死死的。温延微微皱了眉头。

“我家这男人虽说言语粗俗了些,但好歹也是早些年在江湖上混得顶好的。治个皮外伤不在话下,他既叫你别乱动,你别乱动就成了。”柳宿端了杯茶来递给他。

门口白玉堂面带不屑地靠在那里,对着温延冷眼相看;桌前,莫愁挨着展昭坐着,待看处理好了温延的伤势方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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