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因为姓氏、背景而误解他们，而他们面对误解，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他是一个英雄。”

斯内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爱丽丝正小心翼翼地把遗书折起来 ，闻言不禁停下了动作：“这样的英雄还有很多，不仅是巫师还有麻瓜。”

在伏地魔最鼎盛的那段时期，有多少巫师和麻瓜受到了他们的迫害？面对伏地魔，面对食死徒，又有多少人在死亡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反抗？

他们有的被称为英雄，被新闻报道，以后说不定还会被记录在历史书上。但是那默默无名的大多数，他们只成为了报纸上一串串冰冷的统计数据。

“在我看来，西弗你也是英雄。”把叠好的羊皮纸还给斯内普，爱丽丝说。

见斯内普要反驳，她紧跟着说：“英雄不应该被定义，他不是必须毫无缺点，不是必须永远光明，甚至不必有多么强大的能力。一如雷古勒斯，一如那些看似柔弱的麻瓜。”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为双面间谍，斯内普确确实实在对抗着黑魔王。对于那些因为斯内普而被救下的人来说，他就是英雄。

“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想做什么英雄，”爱丽丝又去厨房给斯内普换了一杯热水，“所以你赶快把热水喝了。”

“你……”斯内普神情复杂。

爱丽丝没有管那么多，似乎自从莱斯夫人去世开始，她就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快速调整心态地能力。

从书架旁拿了一张羊皮纸，她问：“你说我要不要也写一份遗书？这样也算是给后来者的记忆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胡说什么！”斯内普训斥，“遗书是可以随便写的吗？”

也许是已经过了那个困倦的点，爱丽丝思路异常清晰：“你我都知道，面对黑魔王，谁也不能担保全身而退。比如我就觉得，如果哈利.波特没有危险了，你面对阿瓦达索命都不一定会躲。”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了。

爱丽丝也不需要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说实话，我觉得人都是自私的。只要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只要赎了罪，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她需不需要你的赎罪？或者说你想过，但这对你来说不重要。”

莱斯夫人会因为伏地魔死亡而复活吗？不会。

已经去世的莱斯夫人会在意伏地魔的生死吗？不会也不可能。

汤姆.莱斯会原谅爱丽丝吗？绝不。

爱丽丝会不顾一切杀死伏地魔吗？会。

为什么爱丽丝之前没有决心对抗伏地魔？因为她不认识那些被伏地魔迫害的人，无法感同身受。

知道不能改变现实不会获得原谅，爱丽丝为什么还要报复伏地魔？因为良心不安，因为想要赎罪。

“看吧，人就是这么自私的，”爱丽丝一条条地剖析自己，“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尊敬邓布利多，还很喜欢哈利吗？因为他们不像我这样自私。”

斯内普只是定定地看着爱丽丝，肯定地说：“我闻到了朗姆酒的味道。”

“刚刚去厨房小酌了一点点。”爱丽丝伸出两只手臂，比划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斯内普起身扶住了开始摇晃的爱丽丝：“你醉了，要么灌醒酒剂要么上楼睡觉，你自己选。”

即使不大清醒，爱丽丝潜意识里还保有着对魔药的恐惧：“睡觉睡觉！”

不过楼梯走到一半，她似乎醉得更厉害了，直接拉着斯内普赖在了原地：“虽然主要原因是伏地魔，但你是次要原因。”

“什么？”

“一、二、三……我刚刚数到哪了？”爱丽丝扒拉着手指却越算越乱，“总之我留在英国好多年了。我原本想去德国看看的，因为据说那边帅哥很多。”

“那里还关着邓布利多的老情人。”想到之前的那个艾格.格林，斯内普忍不住补充。

爱丽丝摇了摇脑袋：“对，情人！我为了你放弃了好多好多情人！你最后一了百了，浪费了我这么久的青春。现在竞争这么大，如果我不再年轻，还怎么追求德国帅哥？”

见爱丽丝越说越不着调，斯内普一边强制性拉着她上楼，一边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大可以现在就去追求德国帅哥，我相信邓布利多和他的老情人有能力从中牵线。”

“不不不，”踉跄着上了二楼，爱丽丝反驳，“现在放弃，这么多年不就成了沉没成本了吗？”

“嗯，”斯内普敷衍着回答，打开了爱丽丝的房门，“好好休息，我很期待明早醒来你的反应。”

“对了，”在房门关上前，爱丽丝说，“你死的时候记得给我留一封遗书，不然没有证据，别人还真以为我对一个十恶不赦的黑巫师情根深种，这样不利于我的下一段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