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是背对着他们的，爱丽丝在确定他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就将目光移到了正对着自己的伏地魔。苍白、扁平、丑陋的脸，还有在黑暗中更显恐怖的红眼睛，一如她曾经看到的那样。

也许是多年来恐惧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也许是上次钻心咒的刺激，爱丽丝发现自己终于平静下来了。害怕、紧张和不安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坚定的想法：伏地魔的结局只能是死亡，永久的死亡，他飞跃不了的死亡。

“摄魂取念！”

爱丽丝看到，伏地魔使用的是老魔杖。他用一种古怪的姿势优雅地捏着魔杖，像拿着一根指挥棒。

很快，只过了不到一分钟，伏地魔就满意地点头了：“很好，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最得力的仆人。”

“主人，是您的指引……”

“不过，我也是出于无奈，”伏地魔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想必你也猜到了，我必须得到老魔杖的原因。”

“主人，我猜想应该和哈利.波特有关。”斯内普回答。爱丽丝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向了半空？

爱丽丝歪着头，不断调整角度，终于看到了半空中漂浮的魔法球，那里面是一条巨大的蝰蛇。这条蛇的体型远不及蛇怪，但她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我的那根紫杉木魔杖对我百依百顺，可却没能杀死哈利.波特。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两次都失败了。奥利凡德在酷刑之下告诉了我孪生杖芯的事，叫我使用别人的魔杖。我这么做了，可是，卢修斯的魔杖太弱了，一遇到波特的魔杖就成了碎片。”伏地魔耐心地解释。

爱丽丝的心沉了下去，她不认为伏地魔会如此耐心地和自己的下属解释自己做事的原因。

“主人，我可以替你去找哈利.波特。”斯内普说，声音带着乞求。

“不，我很了解那个男孩，他不会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倒下，不会忍心看到那么多人为他而死的，”伏地魔也看向了半空中的巨蛇，“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你毕竟是个聪明人，西弗勒斯。你一直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仆人，我为必须发生的事情感到遗憾。”

“主人——”

“我刚刚已经尝试过了，老魔杖并不能完全为我效力，因为它的主人不是我。老魔杖属于杀死它前任主人的那位巫师。而杀死阿不思.邓布利多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这意味着只要你活着，老魔杖就不可能真正属于我。”伏地魔叹息着说。

指甲刺得掌心生疼，爱丽丝先是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强迫自己睁开了。

斯内普沉默地举起了魔杖。

伏地魔轻轻挥动魔杖，什么都没有发生。

爱丽丝放松下来，下一秒，就看到半空中的巨蛇出现在了斯内普肩上。

“嘶嘶~”伏地魔用蛇腔佬说了一句。

蛇牙刺进了脖子，斯内普脸上的血色消失了，整个人瘫软地跌倒在地上。

爱丽丝闭上眼睛，拽住了激动想要上前的哈利。

“我很遗憾。”伏地魔摇摇头，用魔杖指了指闪闪发光的蛇笼，让那条蛇跟着他离开了屋子。

爱丽丝硬撑着等了一会，在确定伏地魔已经离开后才颤抖着手，用漂浮咒移开箱子，爬出了隧道。

看到爱丽丝，斯内普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现在还可以说话吗？”爱丽丝冷笑着问，“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一把，好让你快速没有痛苦地离开？”

斯内普沉默着，用左手捂住了喷血的伤口，右手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魔药。

“滚……过……来……”虽然虚弱到几乎无法说话，但他还是瞪着爱丽丝身后的哈利，一字一顿地说。

哈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斯内普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魔药。

“倒……在……伤……口……”

因为太过慌乱，瓶盖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墨绿色的魔药被倒在了斯内普脖子上，伤口随即冒出一阵白烟。

哈利看着滋滋作响的伤口有些手足无措，爱丽丝却快步上前：“让开！”

哈利赶紧让开位置。斯内普则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你闭嘴！”爱丽丝对斯内普说，“声音太难听了，我怕听多了移情别恋。”

斯内普闭嘴了，用手指了指左边的口袋。

“为什么要把魔药分开放？”爱丽丝一边问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更小一点的水晶瓶。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斯内普惯用的治疗外伤的魔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哪磕破了去医疗翼，十次有九次喝的就是这个魔药。

“你现在可以喝这个吗？不会漏出来吗？”她还是气的，所以说话都带着刺。

斯内普无奈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