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比好奇在你提出研究记忆魔法时，我告诉你的关于记忆和情感的联系是否都被你听完就丢光了。”斯内普冷哼一声。

哈利吐了吐舌头，“我没忘——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记忆并不能影响一个人的情感，包括感性和理性。”

“如果抽去你对霍格沃兹所有的记忆，你会忘记飞来咒？”斯内普反问。

“为什么不会？”哈利傻愣愣地望着斯内普。

错估哈利对于魔咒本能的斯内普顿了顿换了个例子，“那么飞行？例如你对魁地奇的知识？”

“但那不是我的天赋吗？”哈利困惑极了。

永远不要去奢求教会一头狮子学会思考。斯内普深吸气，“看来如果你失去记忆，那么你就成为白纸一张了，谁都可以在上面作画，甚至引导你做任何你所不愿的事。”

“但……”哈利皱起脸，他只反驳了一声就没了声音，他又没被一忘皆空过，怎么会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于是哈利换了个话题，“所以邓布利多中了迷惑咒，你似乎还加了点东西在戒指上。那么邓布利多是去见他的渴望去了？”

“如果他渴望打败黑魔王，那么我们就能有一长段时间来研究解决你额头上的小问题。但是至今都未传来好消息。”斯内普饮尽了咖啡。

就在这时一只灰黑色的猫头鹰飞了进来，带来了一封隐形墨水书写的加密信。

“这是什么？”哈利问道。

“我的线人——食死徒中总有一些人见不得别人好，譬如风头盛又气势凌人得罪众多人的贝拉特里克斯就树立了一堆想要踩她上位的人。”斯内普简洁解释了，在显现了文字后低头快速扫了一眼，一分钟后信纸自燃，在他的手掌上化为了灰烬。

“他们想要你对抗贝拉或者其他人？”哈利从斯内普的话语中听出了话外之音，“这不是在利用你？”

“贝拉特里克斯越狱了。”斯内普说，他纠正哈利的错误，“利用是相互的，哈利，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别人为你付出，你就需要拿出你的诚意。”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码字。

斯内普：拿出你的诚意，波特

哈利不满的大叫：我都已经做那些额外作业了，你还想要什么？每日一测试吗？

第98章 （捉虫）

他本应该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迷惑咒，但是他还是屈服于幻觉。或者说这一幕在他的心目中潜藏的太久，长达一个多世纪的奢求。

邓布利多望着面前的金发青年，每一根发丝都仿若发着光，在橙黄的烛火下熠熠生辉。漂亮又迷人，将他的视线凝固在一点。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半个世纪之前的事了，时间过得太快，每天他的生活都被烦人的政治、繁琐的教务以及阴暗处生长只等卷土重来的食死徒们给占据了全部时刻，连睡觉时他都在思考未来每一天的方向，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人生也似乎该到了尽头。

然而他从不曾知道，那些早该抛却的记忆依旧如此深刻，令他还能到现在描绘出那个人的长相，就好似时间从不曾在他的脑内经过。

明明早已斑驳，这是半个世纪前褪去了色彩与形象，连声音都该消散在风中。

他不该记得。

每年冬日的苏格兰高地的风凛冽又刺骨，他的脸皮下垂，皱纹遍布整张脸，老到他窥视镜中的自己时都辨不清曾经的轮廓。

所以为何你会如此清晰，仿佛风干冷掉凋零成灰烬的过往又被打捞起来一粒一粒拼凑成宛若昨日，一下子将一个世纪都跨过去了。

“阿尔。”金发青年一直骄傲又肆意的脸上浮现出邓布利多从未见过的神情，他低下了头，和他曾经梦境中那样谦逊，那是现实中不存在的绝对不会出现在盖勒特?格林德沃身上的。

邓布利多知道这不对，但是他还是没有解除这个迷惑咒，他看着他，心中迫切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拉扯着他的躯体，令他停在这里听着金发青年将他的话说完。

他会说什么？

邓布利多心中熄灭多年的火焰又抬了起来，他的心脏就落在这火焰之上，跳跃的速度在加快，要么坠落忍受着烈火烧心的疼痛——但这份痛苦他早已饱尝。要么跳出他的胸腔，也许他会为此付出更多——多到多年前他早就付出过的那些无望的期盼与日渐消磨后嘲笑他的愚蠢的等待。

当年他无比理智又在这理智中残存着看不到真实的奢望。而在半个世纪前他对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人的所有奢求全都被掩埋了。

现在他老眼昏花，再无可以失去也再无可以保留。时间都在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