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普林斯是在睡觉？——幽灵能够睡觉吗？

哈利回忆了一下，他似乎从没见过普林斯睡觉，他的幽灵王子从没累过也从没有感觉到饥饿过——虽然他确实给普林斯喂过食物，那已经令他十分惊奇了。他参加过幽灵的生日派对，幽灵准备的食物和巫师吃的那些并不一致，但是那些腐败的食物也并非幽灵的食物——幽灵不吃东西。

所以也许这就是普林斯的不同之处？他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幽灵，那么自然也有可能会睡觉。

这么一通思考下来，哈利说服了自己。他还没学会无声咒，也只能蹑手蹑脚尽量放轻了脚步声，朝着他的幽灵朋友走去。

近在咫尺的时候，哈利停住了脚步也没有发出声音，他的呼吸都无意识地放慢了。除了不远处壁炉里木头被灼烧地发出噼里啪啦炸裂的声音之外，他唯一能够听见的便是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似乎跳得比之前还要快一些。

哈利注视着面前平静安睡的普林斯，珍珠白色的他仿佛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晕，给人一种他睡得十分深沉的错觉，宁静又悠远，尽管近在咫尺，但似乎和他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啊，当然，普林斯是一个幽灵。幽灵所处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

也许——也许他还是能够触碰到他。

哈利忍不住想，他的视线忽然胶着在那双珍珠白色的唇上，他记得它的触感，一开始的冷但接触之后便是温热，就仿佛他还活着。他所亲吻的对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全身上下只有一个颜色的甚至能够透过他看见对面事物的半透明状的幽灵。

有一种莫名的情感突然而起挟持住他的呼吸，他忽然就这么低下了头，嘴唇碰触了到那双珍珠白色的唇瓣。

他能够触碰到他！没等哈利嘴角上扬贴着那双唇扯出一抹笑，他就被抓住了手。

天旋地转，哈利被压在了书桌上，他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原本是珍珠白色却仿佛在一瞬间被泼上了油漆蜕变成鲜活彩色的普林斯。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肌肤比牛奶还要白，双颊略有些营养不良的蜡黄，而那个硕大的鹰钩鼻在光影下就在这张脸上格外的突兀又带着几分阴险。而那双眼睛也是和他的发色如出一辙的黑色，就如同那日他们所见的星空般，几乎将他的灵魂都要吸进去。

而他确实是那么做了。

直到哈利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嘴唇还贴着那处。

Snape松开了柔软的仿若慕斯蛋糕般甜美的嘴唇，他意犹未尽地咬着唇瓣，往下在那个小巧的下巴上咬了口，而他的手则一手托着哈利的后背。

“哈哈。”哈利撇过脸，急促的呼吸渐渐因为氧气的补足而平缓下来。他的脸色由红转白，随后用力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Snape——他有了分量，真实的不再像是一个幽灵。

“你活过来了？”哈利站了起来，他打量着普林斯，又否定了自己的话，“不，魔法是无法令人复活的。”

“还记得我让你找的那两本书吗？这是其中一本上的魔法，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来准备它，就差一个令它启动的媒介了。”Snape简单解释道。他当然是不会睡着——这十几天以来他就没有了睡眠，也没有其他生理需求——当然，前天那次证明了他还是可以有些某方面的需求的。

他只是想要看一看哈利的反应——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哈利会做什么。而出乎他的意料，巨大的幸福又一次击中了他。他趁着这个机会激活了那个魔法，而哈利自然是这个魔法最好媒介。他可以以哈利为中介继而触碰到现实世界，虽然依旧有很多限制，但是至少他能够触碰到哈利。

他们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而那也是哈利所需求的，他们同时也同样的有着对彼此的渴望。

“你是彩色的了——这就是你活着的时候的样子？”哈利依旧一副傻愣愣的模样，他直直地望着Snape，忽然咧开了嘴，“你长得还挺好的。”略有些熟悉，但那都可以忽略。

这是他的王子，他的朋友，他最为牵挂的人。

“黑色很适合你。”哈利伸出手勾住Snape的脖颈，他的手从他的后颈向上插入那头半长的黑发，令普林斯的头发缠绕在他的手指间，“我从不敢想象你的颜色，但是现在我发现不论我以前如何去幻想过去的你，都比不上你在我面前。”

他们靠的无比之近，只要他一低下头就能接近，而他的口中还吐露了令他欢喜的话语，多么的动听。

Snape被蛊惑了，他主动朝前一倾。

这次吻后，哈利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就连他的头发都汗湿起来，双唇发麻，头皮忽冷忽热，眼眶里挤满了生理性盐水。他趴在Snape的胸口，呼吸间都是苦涩地魔药味——这个味道还挺熟悉的，仿佛曾经在某处闻过，但是似乎又没有这么淡。Snape的衣服上有着柠檬味，哈利深深吸了口，令他忘却那熟悉的魔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