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了他两秒，这下稍微有点出乎意料了：“你……知道那个病？”

五条悟“啧”了一声，然后点头承认了，却好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宰治：“……”

五条悟能看穿他没分化的事实并不意外, 但五条悟竟然知道那个“病”, 实在有点出乎太宰治的预料了。

因为白发少年根本就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 在原本的剧情线里, 他甚至连夏油杰都知道的星浆体事情都不清楚。

在太宰治的预料中, 至少在最近这半年, 就算五条悟看出他没分化, 但不知道具体情况多严重的他只会先忙碌自己那边的星浆体事件，很容易糊弄过去。

但意外产生了，五条悟他竟然知道。

“你竟然会知道这种事, 有点让人意外啊，我都是昨天刚知道的。”太宰治笑着说，态度相当淡定自然，就好像患了严重到会死的病的患者不是他一样。

五条悟的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因为知道你快18岁了还没分化我就让人去查了一下……既然你知道, 为什么还要伪造性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给你做检查和证明的就是那个森先生吧？他难道没告诉你, 这种病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

“我不想治。”太宰治打断他, 认真说：“我不治。”

太宰治不治了, 他变成太宰不治了。

五条悟睁大眼睛：“为什么？你想死吗？”

五条悟不悟了，他变成五条不悟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本来也没想要活多久啊。”太宰不治弯起眼睛笑，声音轻柔, “为了活下去就找一个人谈恋爱？那我还不如直接去死呢。”

五条不悟皱眉：“那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计划……难道都是开玩笑的吗？你是认真的？”

他知道面前这个人的求生欲低到可怕, 但他身上压着拯救世界和挚友的任务, 所以他一直以为……

太宰不治点头：“是啊, 在一切完成之前，我会努力不死掉的。”

“不，你这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五条不悟烦躁地将白色的刘海往后全部撩起，锋利的蓝眸直直盯着他，“我们的计划可不是一两年就能完成的，别说25岁，就算是28岁也不一定全部完成，你不治的话怎么活到那个时候？ ”

太宰不治又露出了那种神秘的让人捉摸不透的黑暗笑容。

他说：“不用担心，我会在死之前安排好一切。”

五条不悟不理解，他甚至想打人了。

如果对面是他的大猩猩挚友，那他就直接上手将人揍醒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那就打两架。

但鸢眸少年那瘦弱的小身板，他还真下不去手，握紧的拳头完全不敢揍下去。

即使那家伙真的很欠揍。

“啧。”五条不悟做出了决定，他变回了五条悟。

五条悟将手放下，一条长腿收起来支在石头上，自己则是倾身贴近还是太宰不治的黑发少年，和他那双空洞的鸢眸对视。

白发蓝眸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少年肆意和骄傲的灿烂笑容，让那张本来就像是神赐般出色的容貌更加耀眼了，在黑夜里几乎在发光。

“好，我决定了，就让我这个世界最强以及天下第一的美少年来和你谈恋爱吧！”他声音晴朗而又洪亮地笑道。

太宰不治：“……”

太宰不治冷漠道：“但你是个未成年。”

五条悟：“……”

五条悟：“？”

16岁的五条悟傻眼了。

他原本还以为对方会用他是Alpha的理由来拒绝，连对应方法都想了无数条，结果硬是没想到重点竟然在这里。

即使是五条悟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愣了几秒后才磨牙道：“谁说未成年就不能谈恋爱了！而且你一个黑手党历任最年轻的干部还注意这个？再说了我们的真正心理年龄其实……”

太宰不治说：“但你现在就是未成年，这不仅是道德伦理的问题，还是违法的，好麻烦，请容许我拒绝。”

五条悟：“……”

五条悟给气笑了：“行，很好，你赢了，那我在成年之前先追求你总行了吧？”

五条悟深呼吸：“你给我等着，再等两年，等我18岁之后，我看你还能找什么理由。”

求爱和告白宣言被他说得跟放狠话约架似的。

太宰不治倒是挺淡定的，没有面对森鸥外求爱时候的惊恐，甚至差点被逗笑。

他能分辨出来，森鸥外是要来真的，而16岁的五条悟现在却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加上不想让他死掉而已。

即使拥有了28岁五条悟的记忆，16岁的五条悟也终究还是个孩子呢。

或者说，就算是28岁的五条悟，在这方面大概也一样是个熊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