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织她,到底是我的“什么”……至少想搞清楚那件事再死啊。)
反正都是最后了,就任由思绪离题一回吧。
正对着犹如灵魂出窍般木然立在原地的少年,白骑士挥下必杀的剑击。
“————!!”
眼前一片血红。
七草出云的意识在这里中断。
………………………
………………骗你的。
曾经目睹地狱的Fate主人公,即使同一日内两次被人当做目标,也绝不可能乖乖歇菜——这是常理。
因此,当第三名剑士疾风般地现身当场,以逆卷而上的剑锋抵住高文挥落的白银圣剑时,出云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并非“哇塞得救了!”而是“果然这次也死不了”……
倘若还有什么令他感到吃惊的话,莫过于这次援救者的装扮身姿。
从自己所处的位置,可以看见包裹身体的深灰色斗篷,以及斗篷上绣着的醒目白色十字。
再向上看,是给人以朴实印象的浓密亮金色发辫。
(……女孩子?)
而且,好像是相当朴素的女孩子。
作为见义勇为的热情剑士,她的着装基调出人意料的昏暗——不、与其说昏暗,不如说是平淡比较恰当。
那个形象与对面的Saber不同,比起耀眼的“王”来说更显现出“凡人”温顺平和的特质。然而,当她架开高文的剑击,挺身立在出云与两位不列颠骑士之间时,那副姿态又焕发出非凡的战意与矜持。
虽然不像高文那样拥有一目了然的知名武装,那位少女的凛然战姿也绝不可能被错认——嗯,除了她某位一往情深的铁杆粉丝之外。
“初次见面。”
有如泉水流淌一般平静清澈的声调。
“这名少年并未与Servant缔结契约,因此不在14名争夺圣杯的御主之列。对他的加害,我将视为破坏规则而予以制止。请两位收回剑吧。”
“等……就算你这么说……”
一面是令咒加身、血亲落在他人掌上,一面是骑士的自尊心不容她对手无寸铁之人出手,Saber进退两难地咬紧了嘴唇。
“破坏规则……?这次圣杯战争应该不受教会管理才对,你到底是……”
“失礼了。与骑士相会,本该一开场就报上姓名呢。”
少女沉着地点了点头。
柔软的金色发辫在夜风中轻轻舞动。
“我的名字是贞德·达尔克。在本次圣杯战争中,以Ruler职阶被召唤之人。”
“什——”
Saber的表情凝固了。
也难怪她如此惊诧,假如日见坂胡桃在场,或许会(把绿Archer垫在前面)一头撞向路边的自动贩卖机。
“对不起,请问有什么……”
自称贞德的金发少女一问未完。
“……不,什么也没有。放……放心吧,我绝不会和你战斗的……绝对不会。”
仿佛在忌惮着什么一般,Saber退后一步有点语无伦次地打断了她。
“Caster似乎也来到了这个世界,那种事情我可不想再尝试一次,就连想起来都……不如说,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之后就一切拜托了,贞德。”
“那个,你是指……”
“请一定要和你忠实的仆人幸福地生活下去。嗯,就这样,再见。”
连珠炮似的丢下这些话,Saber倏地一跃跳开并恢复了灵体状态;失去维护对象的Berserker也紧跟着骑士王消失了。
……吉尔·德·雷的触手Play,给她留下了相当严重的心理阴影吧。
“……呼。”
见威胁出云性命的气息逐渐远去,麻花辫姑娘轻抚着胸口回转身来。她身上已无方才那般凛冽的刀戟之气,映入出云眼帘的是如同普通农家女孩一般宁静而温和的笑颜,纯朴得好像随时都会说出“战争结束后一起去看谷里的百合花吧”、“我在山楂树下等你回来”……之类的台词。
极为流畅自然地,白净的手掌在出云眼前摊开。
“起来吧。现在认命还太早了哦。”
“……我倒是没打算认命啦。”
搭了把金发姑娘的手,出云有些脚步虚浮地站起身来。
“所以说?因为我迟迟没有用游戏召唤Servant,被圣杯踢出局了?那么把令咒收回去不就好了。”
“非常遗憾,这一回的圣杯战争并无收回令咒之说。请当做手背上长了个为期二周的痣吧,在此期间我会负责保护你周全,这样想会不会好受一些?”
“别这么不负责任啊,管理者小姐。这个痣男女通吃,吸引力比Lancer的魅惑黑痣还凶险……我宁愿接受植皮手术,我认真的。”
见金发姑娘只抿着嘴浅笑不语,出云只得悻悻放弃了抱怨。
“那个,贞德……?你说‘不能加害没有召唤英灵的御主’,是真的吗?那样的话还真是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