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同人)[楚汉]与子同归+番外(55)

起身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甚是高大的身影。

“梁拜见诸位君子。”熟悉的低沉成年男子的声音让昭娖精神一振。是项梁。

项梁来了,那么项籍也会跟着来。果然她稍微一瞥正好望见项籍面无表情的抄手在项梁身后。

项梁身材高大,但是十几岁的项籍比自家叔父还要高出一些。因此显得特别扎眼。

这一圈看下来,似乎这里最矮的就是她了。这个结论不禁让她有些泄气。她站在那里看着一众人寒暄,自己是半句话也不能插*进去,也无话可说。再看看项梁那里,项籍一直沉默着,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听那边已经谈起上面新下来的增发徭役的事情,这种事情一般分摊下来干活的是地方的官吏,郡守等着点清总人数派人押送。

“不是说是一千人吗?怎么……”

“上面又……哎……也只能从命呐……”

“此事还需项子从中援助一二……”

昭娖保持着袖手垂首站在陈缺身后,听着他们说话。徭役征发最近比较频繁,因此也成了这些官吏的头疼差事。

尤其是在这春季,春季本来是插秧播种的时候,男人们被征发去徭役了,田女人们来种么?

于是大把的人不想去,即使这活儿还有可能拿钱。

一般有大型的徭役,项梁都要主持。如今这恶人自然也是要他来做了。

昭娖也只能为项梁抹一把同情泪。她垂下眼想起这些年每到五月一定会帮忙来祭祀昭座的,那些曾经跟着昭座上阵杀敌突破敌阵的私兵们。现在他们也是普普通通的农夫,也是有妻子孩子的普通男人。不知道这一次他们会怎么样。

思及此,昭娖想着要不要回去看看。

谈话过后便是酒宴,昭娖的年龄小被排到老后面去了。但是她的邻桌正好就是和她一样被看做小孩子被“一边去”的项籍。

女乐们在竹帘后吹奏起乐曲,家伎们开始起舞,昭娖对歌舞没有什么欣赏细胞,而且此时的舞蹈祭祀风格比较浓厚,也只能让她欣赏家伎们的美貌了。

侍女朝耳杯里倒入椒酒后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昭娖拿起耳杯转身朝项籍一敬。

项籍回过眼来,唇边勾出一抹笑,他也端起案上的羽觞对身边面若好女的小少年一敬。椒酒本是春季喝用来取出邪魅的酒,入口后比平常酒液多了一份香,添了一份辣。

刚放下耳杯,昭娖就听来她熟悉的只能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郢都话,“瑜,你看着这些人,像不像待宰的猪猡?”

昭娖闻言,心头一跳。转过头去看,却是看到项籍自己给自己倒了酒,眼睛看着那些起舞的家伎,似乎那些话他从来就没有说过。

她眼珠转动了几下,最终也没有回答。

席上主人起身唱歌请客人起来一起共舞,以舞相属,主宾相处融洽。昭娖在远处看着终究还是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傍晚从府中退出,回到家中后昭娖对陈缺道“假父,过些时日我想去看望一下他们。”

原本已经脱去鞋履一脚已经踏上了木廊的陈缺回过身来看着昭娖。昭娖保持着敛衽而拜的姿势站在那里,脸低着叫人看不到她的眼。

“可,多带上些钱去吧。”陈缺轻叹一口气道,“瑜,他们也是有恩于你。”

“诺。”昭娖再是一拜下*身去。

春日的吴越之地雨水充沛,但是今年却雨水甚少,过了好久才下这么一场,拉门那里有雨水落进来的印子。吴丫拿着一方帕子正擦拭着地上的水渍。

“哎,这里还有。”小姑娘奋力的擦拭着木地板,嘟嘟囔囔着。把水渍擦拭干净后,直起上身对正在点清物品的昭娖道。

“这雨甚是可恶,害的少主都不能出行了。”吴丫嘟起嘴唇道,活似那被春雨堵在家中的是她似的。

“春雨润物,尤其前段日子少雨。待会出行也是一样的。”昭娖放下正在整理的半两抬首笑道。

正说着,原本闭合着的门被拉开。鱼小步走了进来。吴丫对于这个同是出身吴地的乳母没有多少同乡的亲近之情,相反有几分怕,她见着鱼进门,立刻就退避到一旁老老实实跪着。

“少主啊,女君有请。”

**

昭娖绕过屋檐下的水渍向郑氏的起居室走去,一进门便是闻见淡淡的香味,那是属于女人的脂粉香。不过这香味比起当年在郢的兰膏委实是差远了。

“阿成拜见阿母。”昭娖对着依靠在榻上的郑氏跪下行礼。

郑氏一头乌发只是松松的绾了个发髻,她脸色苍白似是身体不适。

“阿成……阿母方才做了噩梦。”

“噩梦?”

“梦中梦见吾子浑身浴血,外着的素袍都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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