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口白牙,早就料到山本想说些什么的毅抢先一步笑答。
“没错,你小子记性不错嘛!”
“都几次了啊?我又不是老爸那样健忘的中年人。”
“臭小子!”
和山本拌了几句嘴,毅随意的挥了挥手,背向自己的父亲离开了。望着儿子的背影,山本很有自豪感与成就感。
“抱歉啊,铃奈。”
视线重新回到妻子的墓碑之上,山本再一次蹲下了身。
“我本来想等到毅二十岁的时候再去找你的,可是——”
山本微笑着按上了自己的右腰。那黑色的西服外套与深蓝色的衬衫之下,那里有着被缠了厚厚绷带的伤口。
“我想见你。”
这个时候的山本脸上浮现出了压抑许久的痛苦神色与深深的疲惫。
“我想拥抱你。”
冷汗从背后冒出,额角却是渗出了热汗。
“非常、非常的——”
前一天,挥刀的山本因为自己年轻的部下恐惧的哭着向自己求情的时候顿了一顿。这一顿之间,那个总是元气满满的跟在山本身后的、时常称赞山本妻子的年轻人反击了。附有雷属性的死气之炎的短剑贯穿山本的右腰与小腹,大量的雷属性死气之炎被送入了山本的体内。
硬化的性质作用于山本体内的内脏之上,哪怕山本立刻点燃雨之炎,以雨之炎镇定的性质控制住了雷之炎的蔓延,但内脏的损伤早已是既成事实。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马上就会死的山本意外的没有恐惧,也没有绝望。在那个瞬间,他感觉到的只有解脱。
59、After 07:不甘心因而去改变 ...
站在客厅门口的狱寺飒很平静。
“……是我做错了吗?”
客厅里的男人发出了压抑的声音。
“还是我做的不好?”
“……”
坐在男人的正对面,女子发出了轻轻的叹息:“不是的……不是隼人不好,只是我……接受不了而已。”
“铃奈……!!”
像被戳到了血流不止的伤口,男人激动的起身,痛楚的喊出了妻子的名字。
“为什么——!”“对不起,隼人。”
女子,北条铃奈抬眼,望向了和自己相守超过二十年的狱寺隼人。
“我想我尽力了。”“……!!”
垂下长睫,狱寺飒翩然而去。风将她美丽的银灰色的长发拂起,透过窗户外地绿意照进走廊的阳光照亮了她姣好的面庞,在她那碧玺般的碧眸中并没有“悲伤”这种感情。
飒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到来的这么快。如此而已。
爱情、婚姻、家庭。饶是这个世界学识最为渊博的科学家,头脑最为清晰的哲学家,信念最为坚定的宗教家也无法清晰的把这三者之间必然与偶然中辉发生的所有状况出合理的定义。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也最复杂的事物,没有之一。就像自己的父母,分明能在战火之中至死不渝的爱着对方,现在却准备背离彼此。
十六年前,飒诞生的那一天,挺着大肚子的铃奈虽然无法走上战场,但在彭格列战线的后方,铃奈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事情。而在战场之上,思念着妻子的狱寺真的如狂岚一般席卷了战场。以永不停歇的怒涛之势攻下了敌人最后的攻击据点,并率领着部下一扫与外国黑手党联合起来、试图摧毁彭格列的南部黑手党残党。
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冲进铃奈的病房,自己的手臂上、小腿上仍在血流不止的狱寺在见到铃奈好好的抱着刚出世的女儿之后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哭了。
“铃奈——”“欢迎回来,隼人。”
抱着自己的女儿,铃奈眼角湿润的注视着满身硝烟味、看上去很是狼狈的丈夫。
“我回来了。”
咧嘴而笑,狱寺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身上伤口的疼痛。也忘记了自己应该先去止血包扎,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见自己的妻子与女儿。
“像只小猴子一样……”用力抱住妻子,狱寺笑了起来。
“大家生出来的时候都差不多,狱寺你刚出生的时候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哦~”稍微比狱寺好一点,但也浑身是伤的山本调侃道。
“……你这个混蛋怎么也会在这里?!”先是一怔的狱寺在看到山本那张悠哉又爽朗的笑脸后暴怒了起来。
“不只是我,大家都在哦~”
顺着山本的视线看去,狱寺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群熟悉的面孔。里包恩和纲吉自是不用说,面无表情的云雀和“KUFUFU”笑着的骸,被骸用三叉戟洞穿青蛙头套的弗兰以及用剑猛戳弗兰青蛙头套的斯夸罗也在。就连迪诺、炎真还有巴吉尔、碧洋琪、夏马尔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