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被激发了什么状态吗?
抽了抽嘴角,仁王拒绝承认自己因为看了幸村的比赛就兴奋过度的事实。
三天过后的决赛当天是有风的阴天。
风不大不小,阴天的天色也没有特别暗。
仁王和不二的脸色都很明朗:总觉得老天都在帮他们呢?
好吧,阴天对仁王没有加成状态。
但是在阴天打球,仁王的心情会变得很好。
“看起来你的状态不错。”幸村跟出来看他做准备活动。
出于部长的责任心,幸村对仁王每次上场比赛的心理状态都能感知个大概:自从他发现自己对仁王纵容过头,让这家伙肆无忌惮地“玩”比赛,他就有一种迷之愧疚感。
回想起国一刚进立海大的时候,仁王还是一个会往死里练习,会为了提高自己的体能硬撑着跑圈,会为了对比赛的企图心而产生焦躁的正经(你确定?)少年。而一年后,国二的仁王,也是一个对部内事务有着自己的判断,一直注意网球部的发展,还不停提高自己关怀队友的热心(你真的这么觉得?)少年。
又过了一年……
正经热心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有些懒散,遇事愈发往后躲的让人操心的家伙了。
幸村觉得,仁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住院的大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看上去气质没什么变化,但骨子里变得消极多了!
仁王不知道幸村在想什么,他要是知道,一定会喊冤枉的。
他没有懒散来着,一直一直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只是曾经记忆犹新的比赛都已经又一次比过了。他不是特别在意“过去”的人,却还是会为改变的事实而欣慰欢愉。
他十几岁时到底有多喜欢网球?
仁王想不起来了。
但他知道,现在站在球场上的他,对网球的喜爱执着的心情,比二十年前的他,要差得远。
这样的自己,真的有资格继续站在网球场上吗?
他没有多想这种问题,只是自嘲,人果然都是不满足的。刚刚来到这个时空,还觉得回溯时光是一件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
算了,反正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有多贪心了。
但是,我还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仁王想。
他就着压腿的姿势抬头看幸村:“今天天气很好呀。”
“适合你发挥吗?”幸村抱着胳膊道。
仁王换了个压腿的方向,默默地压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脚踝,才勾了勾唇角:“放心吧,部长,我不会输的。”
幸村挑了挑眉:“哦?”
“这可是我的承诺哦。”仁王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微眯起双眼:“我可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幸村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他跟着仁王往回走,看着仁王的背影,半是诧异半是释然地想着,承诺……吗?
你明明是个说谎都不打草稿的人。
不过,说出的承诺,都会遵守,也是真的。
那他就姑且期待一下好了。
很快比赛就要开始了,各自做好准备活动的出赛队员都回到了场边。
日本队的人往德国队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德国队的队伍里发现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所谓的正赛时才会加入的职业选手。
人高马大面无表情……
德国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子。
“好了,最后一场的决赛,大家都全力以赴吧!”黑部教练在做最后的总动员,将要上场的七名选手各自调整着自己的护腕或者鞋带。
第一场是第三单打,仁王的比赛。
他很久没有打过单打了,也很久没有在第一场比赛里出场过。
中学网球界一直流传着欺诈师任性狡诈的传说,其中一点就是银发的少年占着立海大双打一的位置不动摇。在联赛赛制还没改变的时候,双打一的仁王当然不会是第一个出场的(他也不怎么打双打二),而在联赛赛制改革以后……
仁王仰头想了想,发觉他是真的很少打单打三。
第一个出场的压力啊……
噗哩,要开门红呢?
可真是沉重的期待啊。
银发的少年转了转球拍,发觉自己的心跳果然还是三天前看完比赛后的那种过速状态。
扑通,扑通,扑通。
血液从心脏汩汩传递到手脚的每一根毛细血管上。
他看着场内的电子牌显示出第三单打的字样,借着显示出了自己的名字。
比赛,要开始了。
他拿着球拍往球场上走。路过幸村时,微笑着的少年轻声道:“不会输?”
“噗哩,部长你好烦。”仁王挑了挑眉回道,“不会输。我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