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单打和双打分别两负和两胜呢？”白石提问道。

“按平局算，不交换位置。”南次郎歪了歪头，“限制团队赛位置，只能按照负两场的那个位置出赛。”

到了他们这个实力水平，日常的训练也只是为了维持手感了，更重要的是不断和同样水平甚至更高水平的人对战。当然，为了防止状态疲惫，训练和休息也是间歇着来的。每年的集训期是三个月，分为三次进行，分算下来每次集训也就一个月，安排在学校的三个长假里，并不过多影响学业。

“但那是明年的集训安排。”南次郎笑眯眯道，“你们今年还不到能够参加戴维斯杯的水平，所以，再努力一点吧，少年们。”

再努力一点？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们来到国家队，就是想要尝试攀登更高的山峰的，又怎么会安心休息呢？

第一次的团队交换比赛在集训正式开始两周后进行，给了他们一个适应的时间。而在第一周的换位赛里，仁王单打对上了不二、手冢和白石。

不二是他研究过很久的对手，他输给谁都不想输给不二，所以表面上轻松暗地里却做了很多准备。他不想低估这位“天才”，比赛前的那周甚至拉着幸村做了一些“特训”。这让幸村有些郁闷：“你对我都没有这么认真。”

“我不想和你打比赛啊。”仁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想抱怨。”幸村笑着叹了口气，“你说，我这算是做人太失败吗？”

“部长——”仁王歪了歪头，“你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愧疚啊。”

“真的吗？”

幸村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仁王愿意全力以赴，他自然欣然奉陪。

仁王的严阵以待换来了好的结果。他和不二时隔四年的第二次对决，依然是同样的结局。而这一次，仁王没有选择上一次那种一定会激怒不二的打法。他没有用幻影，而是用纯粹的技巧打赢的这场比赛。

暗中注意着这群少年的南次郎挑了挑眉，低声道：“不错嘛，少年。”

比起不二，仁王对手冢的了解甚至还更多一些。他的“幻影”的第一对象就是手冢，谁让同是左撇子而中学网球界对手冢耿耿于怀的人又那么多呢？

在德国打了三年多职业网球的手冢，对自己身体的把握远比国中时更精准了。他手上当然还是有伤，但如何让伤势不影响比赛是每一个职业选手的必修课。哪个职业运动员身上没有伤的？

但真的和手冢站在同一块球场上打比赛，就会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和他打过一次比赛，就对他耿耿于怀了。气场，和精神。这是个专注到极致的人，甚至他执着的并不是网球本身，而是一种理想。和他比赛的人会不自觉被他的气场所影响，被震慑，被感染。就比如，仁王在打着球时，不自觉想起了前一次的年少时。他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了，自从幸村拖着病体和他打过一次比赛后，他就开始刻意忘却过去。并不是忘却过去的一切，而是想要丢掉那些企图限制住他脚步的东西。但现在，他开始记起那些了，于是初回这个时空的感慨和恐慌，也一并袭来。

什么呀，这种事……仁王咬紧牙，想他走到今天，该改变的都改变了，又何必沉溺于过往呢？

这场比赛他打得很艰难，打到他开始怀疑自己高中三年是不是真的懈怠了的程度。当然他还是赢了，赢得带一点偶然。

走下场时幸村小声调侃他说我真怕你一不小心就输了。

我可没打算这么早输给别人。仁王说。

你这是觉得之后会输的意思？

仁王眨了眨眼，说我的不败纪录也保持得够久了。

仁王，别太自满啊。幸村严肃道。

仁王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该怎么和幸村解释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的心态。但看着幸村的眼神他又觉得会这么想的自己才是更过分的那一个。有着比所有人都高的起点，却没有站得比所有人都高的心气吗？

欺诈师，应该没有极限的。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说部长，我不会那么早输的。

你最好把不败纪录保持到最后吧。

那你别和我比赛啊。

幸村笑着伸手用力扯了仁王的小辫子一下。

和白石的比赛反而要轻松一些。这并不是说白石的实力更弱，而是白石并不承载着他的过去和一些痛苦的记忆。完美圣经的五角星式的五维其实是很棘手的，他却能以完全冷静的态度对战。

这三场单打打完，仁王在一队的实力位置基本也得到了认证。而双打，对他来说真的要比单打简单。

双打搭档是抽签定的，多少带着运气的成分。而仁王第一周的搭档是德川、种岛和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