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搬进来和我一起住。”

说这句话的时候，埃伯特的语气有些磕巴，这可以显示他对上卡斯特罗时仍然有种畏惧感，在遭受卡斯特罗的训斥时，他同样有些不满：“上次要不是我给你报信，你早就进监狱了。”

“我无权查看昆南的卧底档案，只有他和迪格纳姆两个人知道卧底的情况，我正在尽力……”

他们的谈话越深入，埃伯特的语气也越强烈，在镜头前的他正在逐步摆脱刚入警局时的小心翼翼，现在的他，已经渐渐有了和卡斯特罗叫板的底气。

尽管仍在打电话，埃伯特却下意识伸出了手指，这是教训和讨价还价的标准动作：“听着，弗兰克，如果你不放松，我就不能放松，我现在需要的是昨晚和你一起的那些手下的信息，给我他们的社会保险号码……”

在镜头的画面中，埃伯特并没有使用过多赘余的动作，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清楚他的情绪转变，先是轻松，再是烦躁，最终化为急躁，当对面的杰克·尼科尔森说出“小子，你最好听话，否则我就要找人来搞你的女朋友”之后，他似乎倏然间泄了气，倚着窗台，沉默久久。

这其实是非常有感染力的一个画面。

埃伯特觉得，如果电影上映的话，这一幕应该可以为他扮演的科林挽回一点印象分。

在和卡斯特罗通话的那幕戏份过去之后，埃伯特和维拉·法梅加之间也有一场戏，虽然只是几句对话，可他却需要展现出一个真正的说谎者的面目——事实上，科林也是一个伪装的天才，他总是说一些含糊不清似假非假的谎话，却偏偏总是让人当真。

值得一提的是，维拉·法梅加扮演的玛德琳和莱昂纳多扮演的比利在这部电影中有一场床戏。

埃伯特一直觉得莱昂纳多有些蛮不讲理，合作过《无间行者》之后，这种观感更上升了一层。

理由是，对于埃伯特和维拉·法梅加的吻戏，莱昂纳多特意在那场戏开拍的前一晚狠狠警告了一番埃伯特，第二天更是严防死守紧紧盯着埃伯特，害埃伯特差点没能一次性把那条过了。

毫无疑问，如果那场戏再来一回的话，莱昂纳多一定会炸的。

然而，风水轮流转，埃伯特和维拉·法梅加的吻戏才结束没多久，莱昂纳多就要和维拉·法梅加上演一场激烈的肉搏戏，戏份安排好的那天，莱昂纳多一路小跑着追在埃伯特身后，表情羞赧地对埃伯特解释道：“那只是一场普通的戏份，表演需要，我是一个演员……”

埃伯特可不理会他这一番辩解，眉毛挑高，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莱昂纳多加快脚步追了上来：“埃伯特，埃伯特！”

埃伯特的笑容更加深邃：“表演需要？”

莱昂纳多点了点头：“当然！”

埃伯特轻轻“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给助理布鲁斯拨了过去：“把配好的眼镜带给我，明天上午之前就要。”

莱昂纳多步子加快，与埃伯特并排而行：“眼镜？我记得你不近视啊！”

埃伯特冲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笑容深邃，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出一个特意憋出来的酒窝——莱昂纳多很清楚，埃伯特是没有酒窝的，他现在分明是在假笑。

埃伯特的笑容愈发灿烂，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炫着光：“那是因为……我想看清楚你拍戏时候的动作。”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恰到好处地盯着莱昂纳多某个重点部位：“至少要确认一下你到时候会不会越界，毕竟你告诉我是表演需要，如果被我发现你擦枪走火，或者你的好朋友不合时宜地翘起来，那我——”

埃伯特虽然仍在微笑，但莱昂纳多却从他的笑容中看到了某些让他背后一凉的画面，他很识相地没有问埃伯特到底打算做什么，但埃伯特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先是伸出食指，再伸出中指，并拢再分开，做出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反复做了几下之后，他才淡淡道：“我就把它割了。”

或许因为埃伯特确实是一个出色的演员，这瞬间他的表情、动作和口吻都非常逼真，莱昂纳多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越过界的话，埃伯特可能真的会对他痛下杀手、鲜血淋漓、血染当场、不能人道……

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莱昂纳多顿时遍体生寒。

果然，他那时候就不该太过放肆，差点妨碍埃伯特的表演不说，也给自己招了这么大的麻烦。

虽然自己是下面的那一个，可莱昂纳多觉得自己的小兄弟还是很有用的，他可不能想象没有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