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刚想到了什么。”伏地魔说，“我猜肯定不是特别好的动物。”

哈利刚想说鼹鼠怎么样，一听这句话就噎住了。毫无疑问，伏地魔绝不可能喜欢他被当成一只老鼠对待。然后他突然间灵光闪现，说：“一条蛇！”

伏地魔沉默了有几秒钟，像是在后悔他话说得太早了，以至于提示了哈利。最后他勉强承认道：“……就这个。”

哈利听出来他那种不甘愿的语气，差点儿笑出来。他就说嘛，他肯定已经能猜出一点对方的意思了！然后他又问：“你今天怎么不出来了？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啊。”

“你想让我变成人做什么？”伏地魔反问道。虽然他不是情愿让自己一直保持在挂坠盒的状态，但是要摆脱这个变形咒需要动用魔力对抗，他没打算在一些不必要的时候浪费他自己的力量。显然哈利很可能并不了解其中的关节，才会问这种问题。

事实的确如此。哈利在问出口以后才想到，伏地魔不变身，不仅仅是因为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的问题，还因为他现在依旧受到限制，不由得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完全忘记这一点了——想想看，能在这种状态下依旧操控外界局势，凤凰社还在忙碌地找线索！

然后哈利又想到另一点，他掉进湖里的时候是紧急情况，伏地魔变出来把他救走还能说是考虑到那个同生共死的制约；但是万圣节之前那天呢？花了大力气，就是为了一个预料中的、粗暴的亲吻以及一些特别令人讨厌的话？走向完全不对啊……

哈利这次真的笑出了声。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的话，肯定会觉得他根本就是在傻笑。只可惜唯一在场的伏地魔还待在他的袋子里，没能看到这一幕。“这就是你的回答？你被人用夺魂咒了？”

“才不是。”哈利捏了捏脸，努力让自己不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可还没忘记，他是要和伏地魔比谁更沉得住气的。不过就算这样，他依旧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出来了？”

如果说伏地魔之前只是有点疑惑的话，现在的疑惑也变成了确定。男孩八成想到什么了……“别自己想太多。”他提醒道。其实和哈利呆久了，他也能差不多猜到哈利的思维动向，但是这种事——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之前从未发生过。他不想出去，这有什么值得笑的？

“好吧，如果你那么说的话。”哈利听出来他的意思，也不勉强。不过这需要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他要看看情况发展再做决定。如果对方现在变成人，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如等冷静一点再说。回想上次的情况，他才不想弄成是他迫不及待想扑上去的样子。

不过他这反应，已经让伏地魔默默地在心里给今天的救世主打上了一个“十分可疑”的标签。正常情况下，难道这时候哈利的反应不该是气愤反驳“我才没想太多！”吗？

霍格莫德周末后的第二天就是圣诞节假期，学生们基本都回家。以往哈利不想回女贞路，所以罗恩和赫敏经常陪着他留校。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回格里莫广场12号。那儿有小天狼星，还可以小心地打听一下凤凰社的进度。另外，伏地魔上次对他说他们必须要去古灵阁，这件事他也记着——从格里莫广场12号去对角巷可比从霍格沃茨去更容易，至少那里没有城堡的各种限制。

“不许对凤凰社的人出手！”哈利在上火车之前用最低的声音警告伏地魔，以免被其他人听见。对方现在实力恢复，他都怀疑，要不是碍于突破死神的限制要让伏地魔耗费力气，他绝对更愿意自己一个人跑到别的地方去开展他的计划。不过鉴于凤凰社现在的聚会地点在格里莫广场12号，伏地魔不想费力离开也有可能是因为有所图。他可以不管伏地魔暗中做什么，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能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害。

“他们？”伏地魔发出了一声懒洋洋的嘲笑，“先找到我的人再说吧。”

哈利现在已经学会了一个新技能，就是自动替换伏地魔说的话。比如说刚才那句，换做是之前，他一定觉得伏地魔是在暗讽他的无能；但是现在，他直接把它翻译成了“我暂时不会动他们”。暂时就暂时吧，反正真要说起来的话，七年也是暂时。哈利决定不和伏地魔纠缠语言用词，而是在想别的方面：“你那边是不是已经搞定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古灵阁？”

伏地魔的语气变得认真了一点。“随时，”他说，“最好快点。”戒指在他解决了主魂以后有了自主意识，他之前完全没料到这点。这么说起来，他制造魂器还是有点儿作用的，只不过一点也没发挥在他想要它们发挥的地方上。所以这才让他觉得有一点麻烦，同时就免不了对除戒指之外的最后一个魂器相当上心。因为弄完这个，他就能全力对付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