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大概是最近发生的烂事太多，本来就对吞食咒灵感到越发排斥，不断地询问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什麽，我有好好表现出自己的游刃有馀吗？

小悟托腮注视着夏油杰的神情，察觉到了异样，一针见血地指出：「是真的吗？」

啊，是真的。

这麽回答就好了，反正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无人知晓的答案。

夏油杰心想。

但是，这个孩子，他既是悟，自己最亲近最信赖的挚友，又不是悟，不必太执着于不甘示弱的相处。他非常敏锐，就算对他说谎，他也会坚信自己内心得出的答案，还会毫不留情地揭穿谎言。他已经知晓了夏油杰更黑暗的秘密，发现了他离经叛道的另一面。同时，他才刚刚分享了自己的事情，这就像是一种交换。

最重要的是，等他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他会忘记这裡的一切。

「不是真的。」夏油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咒灵吞下去的时候，徬彿是将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囫囵吞下，恶心死了。」

一旦说出口，似乎也不是什麽挫伤自尊的事情。

「原来如此，毕竟是咒灵，想想就很难吃。」小悟点头认可，既没有安慰也没有同情，他伸手拿过刚才被咬了一口的草莓大福，又试着吃了一口，「谢谢，好像也没有那麽甜了。」

「……你这个人。」夏油杰哭笑不得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真是的，我可是连悟都没有告诉啊。」

「咦？为什麽啊？还是坦诚一点会比较好吧。」小悟鼓着腮帮子，这次是纯粹的惊讶，「你和未来的我，不是情侣关係吗？」

夏油杰把送到嘴裡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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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还是朋友关係。

第08章

「咳咳，什麽？」夏油杰一时啼笑皆非，「是谁告诉你的？悟吗？」

由于太过荒谬好笑，驱散了几分压抑的气氛，夏油杰都没办法继续沉浸在上一个话题里了，如果这也是故意的话，那这个孩子也太厉害了点。

「悟连自己都要捉弄吗？」夏油杰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他什麽都没说。」小悟皱了一下眉头，「我可以自己判断。」

「真的假的。」夏油杰实在是难以置信，「你是怎麽得出这个结论的？不，等等，归根结底，你是怎麽想到那方面的？五条家的教育还让你接触这些吗？」

「就是因为没有考虑过两个男人也可以，所以花了这麽久的时间才发现，我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的。」小悟想了想五条家会有的反应，开心地笑了，「我家裡怎麽会让我接触这些，如果我告诉他们我喜欢男人，不打算和女人在一起自然也不会繁衍子嗣，他们会疯掉的吧，这样想想也不错啊？」

「停一下。」夏油杰抬手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想太远了，收回来，我在此申明一下，我和悟只是关係特别好的朋友。」

小悟不说话，洞察秋毫的六眼捕捉他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几秒过后，他开口了：「我明白了，是因为我是小孩子吗？所以不能告诉我？就像是被你藏起来的那些DVD一样？」

「……不是啊。」夏油杰膝盖一痛，「是因为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啊？！」

「这没什麽大不了的，算不上少儿不宜的话题，我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我都上网查过了。」为了证明结论的准确性，小悟还额外补充道，「我还在论坛上发了帖子，网友们也觉得你们是一对。」

「……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夏油杰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我不想知道你是发在哪个论坛的，快点把帖子给我删掉！」

「你为什麽看起来这麽拘束？这是害羞吗？」小悟十分不解地问道，「是因为你们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吗？」

他用左手握了一个空心拳，右手的中指往拳头裡捅了几下，满脸都是纯洁的好奇心。

「快给我住手啊！」夏油杰扑过去按住了他的两只手，深感网络实在是个害人的东西，对青少年……不，对儿童的成长极为不利。

他满脸虚脱地认输道：「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还是继续看电影吧。」

说完不等小悟继续追问，他翻出了收纳盒，把之前藏起来的部分DVD全都拿了出来，上供到小魔王的面前，任他随意挑选，希望能够结束现在的这个话题。

小悟低头一眼扫过，眼明手快地抽出了一张，用双手虔诚地捧在手上，把DVD的封面对准了夏油杰，用那种人赃俱获的口吻，得意洋洋地宣佈：「看，你们还收藏了这个！」

夏油杰定睛一看，DVD的封面上有两个戴着帽子穿着牛仔衣的男人，是断背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