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淩楼?”
“嗯,永淩楼,就距离这里不远。”似乎是怕付臻红会拒绝,谢翎戈又紧跟着说道:“那里的菜式很多,能吃到很地道的清河县菜品。”
付臻红闻言,并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垂眸思索着。
谢翎戈见状,顿时有些紧张的抿着唇,心情变得既期待又忐忑。
付臻红思索了两秒之后,说道:“永淩楼就算了,不过福瑞阁到是可以。”
听到这前半句,谢翎戈的眼眸失落的垂了下来,待他听到后半句话之后,愣了一瞬,意识到这是可以一起用膳的意思,谢翎戈的眼睛又瞬间一亮。
他的目光闪了闪:“福瑞阁?”谢翎戈回忆着这个名字,很快便想起来福瑞阁是在哪里。
他记得福瑞阁是在药铺的对面。
所以为什么选择去福瑞阁?
谢翎戈敛眉。
潘金莲这么说,莫非是因为去福瑞阁用晚膳的话,就在福瑞阁对面开药铺的武植,骤时同他一起会更方便?
想到这种可能性,谢翎戈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一些。
注意到谢翎戈的情绪变化,付臻红非常自然的开口,肯定谢翎戈的猜测:“是你想得那样。”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晚膳由武植来请,就算是还你在清河县寺庙那日和今日所做之事。”
谢翎戈沉默了半秒,随后点了点头,“好。”
并不是他的错觉,谢翎戈能感觉得出来,对方在提到武植这两个字的时候,眼中所浮现出的,是一种不夹杂着任何疏离感的笑意。
潘金莲和武植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谢翎戈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意识到什么的他,脸上的笑意也彻底散去了。
压下心中的那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之意,谢翎戈道:“那酉时三刻,我们福瑞阁见。”
付臻红嗯了一声,随即便离开了。
谢翎戈看着付臻红的背影,心情顿情有些五味成杂。若说之前,潘金莲对武植并没有很在意的那种情意,他尚且还可以说服自己,说潘金莲嫁给武植是被迫的。
但是现在,无论是从潘金莲方才说到武植名字时的语气来看,还是从潘金莲在他发出邀请之后、所特意提及武植这一点来看。
都无不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潘金莲对武植的想法应该是不同以往了。
若是潘金莲不喜欢武植,那他还可以忽略自己的卑鄙,可耻的靠近一个成了亲的男子。但若是潘金莲和武植是互通心意,他就无法再自欺欺人,更无法再保持从前的心态。
他需要调整情绪,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思及此,谢翎戈也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楼焱站在原地,沉默无言。
他看了一眼付臻红离开的背影,紧闭的冷硬唇线透出了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和压迫感。虽然有着一副极其优越的面容,路过的人却都下意识选择了绕道而行。
……………
比武招亲上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付臻红的心情,他一路去往了药铺。
药铺内,武植正在给一位老妇人抓药。
付臻红进去的时候,武植抬眸,用唇语对付臻红说了一句:“等我一下。”
付臻红点了点头,随即走向了屏风,坐在了屏风后的躺椅上。
不一会儿,抓完药的武植就走了进来。
他走到付臻红面前,然后蹲下身,将手放在付臻红的双腿上,微微抬眸,看着付臻红。
此番,两人靠得近了,付臻红闻到了武植身上那因为抓药而残留下的药材味,并不浓郁,淡淡的,有点像木质香。
付臻红垂下眼帘,目光与武植的目光对视。
不知什么时候起,付臻红发现武植会在他面前刻意收敛脾性,显示出相对温顺的一面。像是凶狠的野兽收起了獠牙和利爪,露出了柔软的后颈,只希望能得到亲耐的猎物,主动的垂青。
不得不说,这样的行为对于习惯于情感占主导的付臻红而言,颇有些受用。
即使从另一方面来看,他这算是被武植当成了猎物,付臻红也觉得无伤大雅。
他伸出手,轻抚着武植的眼尾。
武植轻轻握住付臻红的手腕,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今日逛得如何,可遇到了什么趣事?”
付臻红道:“比武招亲算吗?”
武植挑了挑眉:“比武招亲?”他道:“你被波及了吗?”
付臻红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什么样的程度算是被波及?”
武植想了想,说道:“大概是被招亲的当事人注意到。”
付臻红道:“我戴着面具。”
武植说道:“若是你的话,就算是脸上戴了面具,也依旧引人注目。”
付臻红没有再这个问题上多言,他微微往前倾身,说道:“帮我把脸上的面具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