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伪装能够瞒过六眼。

“所以这是你姐姐种的花？说不准在遥远的乡下真的会有长成这样的植物。”

五条悟摸摸下巴，摊手道，“反正没什么人看，就长得随心所欲一些呗。”

“这不是长相的问题——好吧、长相的确也是个问题。关键是这东西它……”夏油杰顿了一秒，艰难接上，“它会生产阳光。”

家入硝子淡然地点了一支烟：“就算我们是咒术师，文化课也不能落下，夏油。植物的光合作用还是一个常考课题。”

夏油杰：“不是、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光合作用。”他一手捧着花盆，另手扶额、尽力组织语言，“但是这东西它真的会反向生产阳光……！”

家入硝子语调毫无起伏：“是么。”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哎。”

五条悟倒是兴致勃勃，他忽地俯身凑过来，用手戳着笑脸向日葵的脸颊，“怎么生产阳光？是要和它说一声'喂起来干活了'吗？”

他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戳着向日葵，好似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语调上扬道：

“这朵向日葵竟然还会摇摆啊，而且无论怎么戳都不会改变频率，好玩——”

在五条悟的不断戳弄下，只见向日葵的脸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接着“唰”地蹦出一枚儿童简笔画硬卡片阳光！

夏油杰：“生了生了，快看、硝子！”他指给家入硝子看，“就是这样、它生产阳光了！”

家入硝子：“……”

五条悟则干脆拿起那枚阳光，同样好奇地道：“真的长得很像阳光啊，而且还会发亮！所以果然是要戳一戳才会生产的吗？”

他将那枚阳光一扔，换了只手上下左右飞速猛戳着向日葵，语气欢快道：“快快快、再来点再来点我看看。”

被疯狂戳来戳去的向日葵：表面笑嘻嘻，内心MMP。

——礼貌吗！这对奶妈礼貌吗！

家入硝子淡淡地吐了口烟圈，用关爱幼稚园儿童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等等、为什么也用这种眼神看我？”明明执着于玩闹向日葵的只有悟一人！

家入硝子：“刚才说‘生了生了'的你，看起来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吧。”

夏油杰：“……”

五条悟还在折腾那盆向日葵，夏油杰抽手让向日葵远离魔爪：

“行了悟，你再玩这盆花就活不了多久了——好歹是我姐姐养大的，对它好点吧。”

“这不是你姐姐送我的回礼吗？拿来拿来，这是给我的。”五条悟大大方方地伸手夺过向日葵，不过倒是没有再戳它了，“你还真是时刻想着你姐。”

“姐姐本来就身体不好，我当然要多在意一些。”夏油杰轻叹一口气，抬眸说。

五条悟看了眼手中的微笑向日葵，摸摸下巴，道：“我倒是觉得，能养这种奇形怪状又有趣的花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哦。”

“长成什么样是花的缘故，”夏油杰理所应当地说，“我姐养花当然是因为她善良。”

“……”

“莫名感受到了好重的姐控滤镜啊，杰。”

“什么叫姐控滤镜，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家入硝子站在一侧，咳嗽一声打断二人的幼稚对话，她看向夏油杰：“所以这盆花不用再拿去研究一下了吗？”

“既然悟的六眼都看不出什么的话，上面那些家伙也没多大本事吧。”夏油杰耸耸肩，话语间是对自家挚友的信任。

停顿片刻，他又说：“而且，毕竟来源是我姐……”

夏油杰话语未完，但是在场众人也能理解——隐含的是不想给自家姐姐带来麻烦的意思。避免高层那些神经兮兮的家伙把手伸到那边去。

“OK。”家入硝子爽快道，“保密出处。”

五条悟则干脆道：“就当这盆花是我们上次出任务挖回来的，完美！”他左臂夹着花盆，拖长尾音道，“说起上面那些家伙——”

“这次学校宿舍里还住着一个。”五条悟语气并不怎么好，[不欢迎]几个大字已经满满地写在了脸上。

“在学校？”夏油杰有些意外，毕竟高层那些家伙派人来，基本都是傲慢地或者矜持地放下东西或者任务就走，而不会在此停留。

家入硝子：“嗯，要在学校里住两三天。名义是考察，不知道具体是来做什么的。”

“真的超级无敌烦哎——”五条悟扯起嘴角，大声说着，话语间携裹着不耐。

他瞥了眼再次发光的向日葵，突然一顿：“对了，杰，这向日葵的发光机制是什么。”

“嗯、就是自动生产阳光的，即使晚上也会。”

“晚上也会吗……”五条悟笑容慢慢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