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从未曾在这个世界里出现过。

首先是止水进入月之眼的那台幻想机，带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止水的情况，他掀开那个会场隐蔽处小房间里的幻想机盖子，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止水呢？”他惊讶的问看管幻想机的同族，那个人也很奇怪的看着他。

“止水是谁？”

“这台幻想机不是给止水准备的吗？他人呢？”

“带土你是不是还没从月之眼里清醒？这台是备用机，是怕你和佐助的幻想机出状况，族长特地吩咐准备的。”

一阵寒意爬上带土的背脊，他又去问了其他族人，他们全都不知道“宇智波止水”是谁。

他唯有硬着头皮去找鼬，鼬和其他人相比显然是不一样的——他认真的听完带土的叙述，帮他分析其中的疑点，最后给出了“你把幻想机里存在的人当成现实里的人”这样的结论。

这让带土有一点恼怒：“那你准备结成寄的人是谁？”

鼬很奇怪的看着他：“是佐助，你连这个都忘了？”

宇智波一族里，亲兄弟结成寄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中意的对象，首选都是兄弟姐妹。

看带土挠了挠脑袋很焦躁的样子，鼬问他：“如果真有止水这号人物，他住在哪里？族里有他生活的痕迹可以印证吗？”

“……止水他一直生活在m国。”

鼬拍了拍他的肩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带土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信息坍缩吞掉的不是人。

它吞掉的是信息流。

信息流包含的是一个人的一切，生前，死后，别人脑海中的记忆，这让他不寒而栗。

我最终也会被信息坍缩吞噬，被所有人遗忘吗？

拉格瓦纳试炼里看到的未来，就是自己被信息坍缩吞噬的未来吧？

他看向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没错，信息坍缩就跟弃反应一样跟随他来到了月之眼外，时不时会有几个小小的黑洞在他附近突然出现又立刻消失，其他人对此无动于衷，他们似乎没法监测到吞噬的发生。

“喂，一会儿记得来参加家族会议。”佐助打断了带土的思绪：“别迟到了。”

带土顿了顿然后点头走出了医院，他在宇智波一族的领地里四处溜达，最终停驻在了家族的墓园里。

这是一片被打理得很好的青草地，草地上整齐地竖立着制式相同的石碑，这里是所有宇智波的归宿，无论生前是非功过，他们都能在这里获得安宁。

他从包里翻出了一块手臂长的石头，找了没人的地方，开始用链刄在上面刻字。

吾友

宇智波止水 之墓

“在外人眼里我肯定已经疯了吧？”带土一边认真地打磨墓碑的边角一边喃喃自语：“给一个不存在的人立碑。”

“你怎么会不存在呢？我们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和你打过的每一场架我都还记得并怀恨在心。”

“自从你跑去m国，一天到晚都唠叨我，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作死，叮嘱我别随便作死，说实话，我觉得你挺烦的。”

“现在我有点懂你的想法了。”

“好朋友不在了，挺难受的。”

他顿了顿，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沉默着刻了很久的石碑，带土这才把它竖在了一块草皮上，没有骨灰，无人祭拜，什么也没有。

“对不起，止水。”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再活久一点，留下你存在过的痕迹。”

“就算我被也吞噬，希望它们还能被留下来。”

带土双手合十，在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墓园。

佐良娜跟在鼬的身后走进了宇智波家族会议的会场。

这是个能容纳下几百人的室内圆形场地，所有桌椅都围绕着中心呈环形摆放，从里到外一共六层，环形最中间的位置有能坐三人的主席台，以及为本次会议特别摆上去的两个听证席。

此时每一个席位都坐上了黑发黑眼的宇智波，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齐刷刷地望向了佐良娜，让女孩脸上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没事的。”鼬揉了揉她的脑袋，佐良娜呜咽了一声，走上了听证席位。

她看到三人的主席台上坐着斑和另外两位不认识的老人，而她左边的席位上则是站着宇智波带土，这两个认识的人在身边，让她安心了不少。

“稍微忍受一下。”鼬对她说着，拿出了两个长方形侧边有两个圆孔的盒子，在她和带土面前的桌子上各摆上一个，先走到带土面前把盒子打开，佐良娜看到盒子里装满了幻想机里的白色介质。

带土看上去早就习惯了，他把双手手掌摊开放入盒子，任凭鼬确认接触良好，把盒子锁上然后插上连接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