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体验机(222)
最高的音阶落下,伴随着剧烈疼痛,舞曲戛然而止,带土跪在了地上。
疼得快要失去知觉,极为勉强才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带土看到了指缝间的血水,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咳出来的。
这副身体也快到极限了。
他一顿一顿的、费力地掏出弃反应抑制药,拧开瓶盖,张开嘴将里面的所有药片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混着雨水将它咽了下去。
“好痛啊……”
什么都没有了,剩下这具只有痛苦的身体。
为什么只有心承受痛苦?干脆把这具身体也撕裂,破坏,随便拿去处置吧……
如果失去爱的人是我,活下去会不会变得比较容易?
抑制剂的苦味在喉咙里散开,带土抬起头,看见那人正在不远处对自己笑着。
“嘴硬到这个时候,活该吧?”那人嘲笑着说:“离不开我的话,最后也要告诉我啊。”
“说你会难过,说你一直爱着我,老实承认那一局最后自己还是输了。”
“有那么难吗?”
“……还真是过份啊,卡卡西。”带土看着那人灰色的瞳:“……你明知道”
你明知道我只会这种表达方式,我撒的谎只能骗自己,我是这么的没用。
“带我走吧,卡卡西。”他对着那人伸出手,就像在黑暗里看到了唯一的光点:“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真没办法。”那人也朝着他伸出手:“来吧,带土。”
他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手上。
伸出的手穿过空气,落在了半空。
带土瞪大了眼睛。
也对,已经不在了。
他露出疲惫的神色。
无数个黑洞在这个瞬间从空间中狰狞地张开了大嘴,一个接一个,一串接一串,被抑制住的什么情绪随着落下的手掌崩溃了,消散了,一泻而出,将带土身边的一切啃咬殆尽,行人,房屋,道路,绿植,灯光,桌椅,汽车,摊档
带土往前挪动着,坍缩的黑洞也跟随着他往前吞噬,他冷眼看着这滑稽的一切———没人察觉坍缩的存在,那些人依然在行走,吵架,买卖,连身旁的人或者物消失了也毫无察觉。
就这样消失也挺好的不是吗?他想,但是不行,他不能死。
他和那个人做了约定,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即使那个人已经感受不到爱了。
只要不放弃,一切都还有希望。
他回头深深的往卡卡西住所的方向看了一眼,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
…………
佐良娜在不久之后就再次踏上了旅程。
离开的那一天,女孩抱住佐助哭了好一会儿,包括佐助在内的所有人都想明白了一些事,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我等你回来。”
“那个我也会等你回来的。”
她和带土倒是没有道别太久,带土只对她点点头:“等你的好消息。”
“我会带着旗木卡卡西回来见你。”女孩说完后,就走进了那台重新搭建的时间机器。
带土看着斑脸上严肃的表情,他知道佐良娜成功的可能性其实不高,但除了放手一搏,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他终于还是听从了斑的建议。
佐良娜离开的第二天,带土就跟随斑来到了宗祠下面的地穴。
这里是宇智波一族最神秘的地方,即使是他这个准继承人也没有被允许来过。
斑领着他走过一条又黑又长的隧道,来到了斑给他的照片上的那个场所。
这是一个狭窄且幽闭的空间,四周的墙壁上都贴满了似乎是用来封印的纸纹,那里靠着墙摆放着一排约10台幻想体验机,和通常的幻想机不一样的是,它的盖子是透明的,从外面可以看到幻想机的里面。
此时有两台幻想机里躺着人,一个是和斑长得很像,但是年轻很多的宇智波,另一个则是黑色长发的中年男人,他不认识。
“这两人是谁?”带土问。
这显然是斑不想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他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开了口。
“一个是我的弟弟,另一个是我的寄。”
带土迅速将这两人对上了号。
“我弟弟从小罹患绝症,在找到医治手段前,只能让他睡在幻想机里。”斑解释道。
带土仔细端详了一番斑的寄,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果是某个宇智波,应该不至于此。
……难道他不是宇智波?
族长和他一样,寄都是外族人吗?他一直听说族长的寄是他的弟弟,真相竟然藏在这宗祠的地底。
“嘿。”斑讽笑了一声:“千手柱间最后竟想杀我。”
“不过他没成功,我也不愿意被弃反应折磨,就把他关到了这里。”
“在这里,他既不会死,也不会醒,长长久久的做着美梦,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