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纳布，我们已经达成了默契。”密涅瓦漂浮在秩序神域的虚空中，面前是那团反复波动着的神性光芒，“你们此刻不是正按照你们的意志，将魔法赶尽杀绝吗？”

“那不是我等的意志！”纳布看着地球上那令现实产生动摇的战争，语气出现了一丝细不可察的颤抖，“你控制了属于秩序之主的神器……你是怎么做到的……？”

“毕竟，你们都是死后才附身到那些器物上的。”密涅瓦笑容可掬地回答，“除了力量更强，你们和巫妖也没什么差别……而我恰好对操纵不死生物有些心得。”

“你究竟想干什么？”另一个秩序之主塞拉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只是为了让我们在和至尊法师的战斗中耗尽力量？”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和史蒂芬有一个学生。”密涅瓦凝视着奇异博士几乎是燃烧生命的战斗，轻声说，“有一天，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释放了他的全部力量，会发生什么事？”

秩序之主们那不存在的形体波动忽然在空中一滞。

他们知道答案……他们本该知道的。

“我的答案是，所有存在都会被拖入战争……万物的死亡和重生只在转瞬之间，比最敏锐的感觉还要快无数倍。”密涅瓦看着史蒂芬对着“命运博士”挥出了如同雷霆的一击，声音更轻了，“世界将以成千上万种方式发生变化，而这些变化永远不会被人理解……于是现在，你们正在观看你们的选择带来的后果。”

“你到底在说什么……”纳布说。

接着，他的思维停滞了。

“感觉到了吗？”密涅瓦露出了一个微笑，“你们以为你们的唯物帝国可以挽救什么……但正是你们挑起了魔法的战争，让魔法的力量前所未有的激荡。强大到足以扭曲现实的咒语、魔法生物心中的绝望和痛苦，还有维度破碎时的死亡，终于让颠倒人积攒到了足够的能量，让它得以撕裂最后的封印，进入我们的世界。”

“你一直知道我们的行动带来的后果？！”纳布绝望地喊道，“可你却放任自流，默许我们这样做？！”

“选择是你自己做下的，秩序之主。”密涅瓦朝那团爆裂的光芒露出了一个微笑，身影缓缓消散，“记住我说的话。”

法师们的战斗进行到了最后一击。秩序之主们在无可抵御的魔法洪流中发出了绵长的惨叫，再也无力维持对那些无辜之人的操控，纷纷从神器中脱离，逃回了秩序神域。

史蒂芬的身影从那些包裹着他的魔力中显露出来，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下去。

斗篷在他快要落到地面时接住了他。

奇异博士蜷缩在斗篷中，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仿佛碎裂了。他任由自己飘荡在地面附近，凝视着空白的天幕，在心里一遍遍念着密涅瓦的名字。

终于，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密涅瓦低下头，凝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宁静。

“魔法……还存在吗？”奇异博士声音沙哑地发问。

他的心上人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史蒂芬听到了他想听到的答案：“当然。”

下一秒，现实之壁发出了一声响在所有施法者心灵内的裂响。

地球与黑暗异界的门扉洞开，颠倒人降临了。

“我闻到了……与我同源的气味……”颠倒人喃喃自语，将头颅转向了哥谭。在某座庄园的塔楼上，一颗燃烧的恒星正骄盛夺目，散发着让他难以抗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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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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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颠倒人

在那颗魔法恒星降落在他手中时, 红头罩是真的震惊了一下。

……为什么啊？！把这个给他干什么？！至圣所的情况已经危险到了这个份上，需要他来保管重要的法器？难道密涅瓦不知道他同样被唯物帝国盯上了吗？！

但很快杰森就领悟了密涅瓦的深意。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唯物帝国实际上不见得有多么强大——它们之所以能在魔法维度所向披靡，只不过是因为它们先切断魔法, 再用数量和力量强行战胜缺少力量的法师罢了。

没有了魔法的施法者们只能用冷兵器作战, 对上唯物帝国时几乎都是用木棍去抵抗激光枪，结果真是显而易见。

杰森能感觉到地球的魔法正被逐渐切断，但他当真不是很怵这群眼球怪——他可是在韦恩庄园里！这代表着他有一个——说不定不止一个——军火库兜底，区区一群邪门的克隆机器人，在入侵韦恩庄园的反派里简直排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