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成神日(11)

作者:付一钱 阅读记录

“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全力以赴。”乙坂小声说。

白村不明白为什么他能用那么不确定的态度说那么坚定的话。

回程乙坂拿着一把教职工办公室的糖,坐在与白村同侧隔一人的位置。

白村连冰帝门都没进,他在那太出名了,所以白村看中乙坂,他温吞柔顺的长相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通过乙坂磕磕绊绊的复述,白村知道了原主那时的状态并不是自闭,而是靠本能和某种燃料驱动的空壳,唯独受迹部吸引,以致行为失当。

以及,原主被教师集体无视是由于白村先生的恳求。

“你手上拿的什么?”

乙坂匆匆看了看他,天光渐暗,他原是剪影的面貌清晰的显露出来。现在他像河流。

白村随手递过去,乙坂双手接过。是出演电影要签的合同。

“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

白村在校门口等时,遇到个声称自己是的导演的人。

真假不重要,白村在意的是自己在去帝光那天见过他,当时他背包里的圣经和白村的一样。

白村从阿笠博士那了解到白村先生是无神论者,白村夫人信佛,按理家里不会有圣经。书是那对假夫妇带来的。查书的ISBN编号无果,大概是私人印刷厂装订的,发行量不会大。其他圣经所有者和书的来源是极有价值的线索。

建立联系,以便调查,反正白村之后势必会毁约。

乙坂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整件事毫无理由,突然又怪异。但他对此没有意见,愿意听他的话。

乙坂算是白村在帝光收的第二个小弟,尽管这个小弟没有多少实际用处。

次日依旧和乙坂等电车。

白村忽然发觉命运的有趣:曾为混子不良的灰崎要离开去考学,懦弱老实的好学生这会儿要跟着他学坏。

“怎么找上我?”

乙坂紧张的摸摸脖子,扯扯衣角。

“不想让他们再纠缠奈绪,我得变强。”

车已开来了,车厢擦着柔滑的铁轨嘶嘶长鸣,白村却不动身,看着它徐徐启动。

意识到自己夸下海口,乙坂无地自容,低头等十分钟后的下一班车。

交代了任务,白村待在报亭看报,不期然看见欧洲方面和韩国合作启动新的科研项目,翻面是某宗教著名教徒婚讯,换了杂志又是敦贺莲的脸,正撂下,乙坂出来了,还跟着那天被人欺凌的女孩。

她越过乙坂冲白村来,要说话又扭捏,终于憋出一句:“你变了。”

“嗯。”

“我过两天要去领圣餐,会帮你祈祷,让你别再犯春假前的呆病,也别执着于那些天灾人祸……”她不自然的微笑。

“他们还为难你吗?”

“没有。”她这会儿才真心笑了,“涉谷学姐特别有心,她根据宣传部在礼堂的录像,把那些反应不对的学生揪出来教训,有的甚至劝退了。”

“涉谷?”

“对啊。大家心服口服,她操办起学园祭,雷厉风行的,”她敬佩不已的连连点头,“我之前误会了……”

欺凌她的女生是涉谷的跟班,那天她们的情态,分明显示涉谷是霸凌主使。白村若有所思,她后面说了好些话都一味应付了过去。

“午休要过了,我回去上课啦。”她笑容淡下来,看看白村,还是笑了,“转学挺好,帝光对吧?最好还要再转。你不信教。后会有期。”

她谢过了乙坂,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进校门前还喊说会为他祈祷。

一旁乙坂闲得把手指甲咬秃了,从报亭买了创口贴,才跟白村坐返程电车。

车程不长,也不短,乙坂小心地开口:“我听加奈同学说,放假那天,几个男同学把你拖到空教室,用刀把你……这是最过分的一次,伤口深可见骨,她不明白为什么都能报警了,你一点反应没有。”

“那时候意识在别处,没在那里。”

白村平和的态度让乙坂忽略了内容,只顾气愤。

“后来怎么能不追究呢?”

“我父亲想要息事宁人。”

“他不生气吗?”

白村微微歪头。

也许白村先生知道那只是个空壳。

第11章 向前两步

“加奈同学是不是喜欢你啊。”

“你打听事倒是很有余么。”

乙坂以为白村说自己多嘴多舌,嘴抿起来,脸红透了。

“你要找到处世方法,”白村说,“在你那条路上,而不是我的。”

脸热还未消,乙坂眼眶也有些热意。他心里责怪自己太容易感动。

即将靠站,乙坂想起自己上次在那个站台,为自己冲动与白村建立联系而后悔,满心都是未来的惨淡。没想到白村过去短短半年经历了霸凌和父母去世,重建了生活。

车站候车的人群中,有个浅灰长卷发的女孩,是莉奈绪,她看起来神不思属,低头望着臂间的购物袋;同她并排的中年男人从驼背垂下去的两条胳膊,一条勾着公文包,一条提着生日蛋糕。

待车缓速停站,奈绪忽地说了句什么,转身匆匆往商业街走。

乘客上车,他们下车,中年男人一动不动杵在那,白村望奈绪背影,有种怪异感。

到底日语不是母语,白村只弄明白她嘴角上翘不是由于发音,而是冷笑。

“我们明天还会见面吗?”乙坂问。

冰帝的线索大概到此为止了,白村尚未开口,一班车轻捷地沿着轨道滑来。他兜里电话震动,阿笠博士打来的。

大概过了这趟,旁边男人等的班次就要来了,乙坂猜测,要不他不会上前两步。

蛋糕的样式很可爱,像是给孩子的,可现在天还早,特意为孩子生日请了假吧。

漫无边际的想法不过瞬间之间,只见电车被浓黑的影子托送而来,那人朝日头烈烈的天看看,叹了一声:“下一班?”又迈出两大步,直扑下站台。

奶油被碾过没有声音,公文包大概破了,纸张四散,卷着血珠,被过车的风一股脑地掷上站台。乙坂没回过神来,脸被一张凑巧的纸划了个口子。白村接着电话,顺便踩住半本文件,反问:“没有家族精神病史?”

乙坂张着嘴,猛地把头扭过去,而他视线里,闲聊着的白村的瞳仁漆黑如镜,映照出一个空洞、疏离而孤独的世界,任何探索触到这个世界的边缘都将破碎;那凝固的纯黑色不是最坚固的,却最隔绝的。

人聚拢起来,热闹杂浊,乙坂挤出人群,慌不择路地逃了。

超出体力的消耗让他近乎缺氧窒息,停下时,他大口喘气,头脑热得发烧,强烈的体会到人的奇怪和无常:

想法转变不过两句话一瞬间的事,碾成血泥不过一辆车两步路的距离。

乙坂是不会回来了。

白村其实挺喜欢乙坂的眼神。一无所求,竭力想弄懂一点什么,怯怯的透明的。

他蹲身从脚底捡起踩着的纸,跳下停运的月台,对面人也不少,他便踩着沙沙的碎石子路沿铁轨走,中天遥遥一粒太阳蒸净了水汽,无云可遮。

纸白村看完一张扔一张,上面盖的公章样式变换了,不过名字还是曾在白村父亲名下的那家公司。

文件显示的项目是白村清去年签下的,也是最后一个。只看项目表面是普通的功能性祛疤及医用药品研发,白村慧以研究员身份参与,怀孕后从科研岗位上退下来,居处正是白村醒来的近郊宅子。

无人处白村爬上台子,穿过绿化带。

方才阿笠博士问白村研究进展,偶然间说白村慧之所以静养其实是因为她精神出了问题,夜游、情绪淡漠、伴随暴力行为。没有一片玻璃和锐物的宅子关的是她。

白村氏没有精神病史,白村慧原籍竹原氏,其弟不知去向已久。

那么在此期间,白村清这个唯一健全的人在做什么?他越发难以把原主的状态简单归于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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