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成神日(43)

作者:付一钱 阅读记录

找了个遍没找到,他去了下一间,迹部跟过去。

“你在找什么?”

他仿佛没听见。

“丢了东西吗?”

他翻完去下一处,迹部无奈跟过去,发潮的木质楼梯的软腻触感令人毛骨悚然。

一间接着一间,持续不断的找着,仔细翻遍边边角角,迹部看不出来他要找的东西大小,可能根本没有东西丢了,是他的歇斯底里发作。

迹部耐心地等他自己停下,外面光线依旧很好,晴空却有雪花飘飞,房子里没有暖气,随着日头偏移和细雪积累,空气越来越凉,缓解了迹部早晨起来就有些胀痛的头脑。

终于,白村静立不动了。

从下到上,整座房子,他已找完最后一处。

“我不知道你怎么处理的,我把他安葬在了东城区的宠物公墓。”

罩在白村身上的衬衫衣襟上结块着大片蓝的红的颜料,肩臂剐蹭了灰尘,迹部走近,白村仍望着房间的一角出神。

不见了,被拿走了。

可是他没在这栋房子里闻到外人的气味儿。

“那天安卡不仅说了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过去,还和我预言了今天,也许这个局面是他想要的。”

更可能是被安卡送走了。

安卡把那东西交给了别人,没有告诉他。白村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气,这才感到身后逼近的温度。

白村回身,侧移一步避开迹部,显然想无视他,就此离开。

“你又做回了哑巴?”

他的步子毫不停顿。今后也没什么能让他回这栋旧宅,要想再找见他就只能寄托于天意了。

“但愿你说不会伤害我是真的。”

迹部叹了口气,大步过去,一把扛起尚未迈下第一级台阶的白村。

“你反抗,我就摔下楼梯,然后拉下脸跟我父亲告状。”

白村默默松开扭着迹部肩膀的手。

找到浴室,扔进浴缸,反手扳阀门,冷水劈头浇白村一身。

“既然你不怕冷。”

迹部居高临下睨着他。

“衣服都放哪了?”

白村不说话,面朝墙。

迹部也不信这座阴湿的空荡宅子会有干爽厚实的衣服,边打电话给管家,边调试热水器,待水稍微变温,迹部抬眼看向只留他后脑勺的白村。

湿发贴在他背上,乌黑夹杂着少量银白,顺滑坚韧,如同银子一般,浸了水又有晶石的质感。

“本来还怀有愧疚的,都怪你态度太气人了。安卡走了,总算用不着理我了?”

迹部掰过白村肩膀,只看到他一点侧脸。

“你有意识你一直以来是怎么对安卡,又是怎么对我的吗?就因为我是人类?你这是种族歧视。”

他想用玩笑消解沉痛的事实,然而心里忍不住觉得不恰当,因此语气格外不自然。

“迹部。”

白村直视他忽然发亮的海蓝色眼睛。

“安卡的每次离开于我没有不同。我明白你认为我应该难过,或者你很难过,以己度人,就认为我肯定难过,我无心纠正你,但你有点烦到我了。”

迹部张了张嘴。

“如果你想偿还葬礼那晚的人情,到这程度可以了。”

“呃……”迹部气笑了。

“你永远比我以为的恶劣。”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起身走了。

白村动了动脚趾,似乎是验证自己还在操控这具身体,他又一根根收拢手指,进一步证明操控准确无误,接着他向下滑,直到胸腔感到压力,下巴触到水面,有些烫。

迹部拿着衣服回来了。

白村并不意外,他耳朵把迹部的动作听得一清二,甚至听得出送衣服来的是迹部宅哪辆车。

意外的是迹部脱口而出的:“生日快乐。”

他没指出今天是那个白村业的生日,而不是他的。

“谢谢。”

迹部也知道,所以对他这句谢异常领情。虽然总体上跟他还是难以相处。

第39章 与他自己

短暂的黄昏将它辉煌的颜色漫灌进面临它的空间,白村拎着应该换上的衣服,从浴室的窗目送夕阳跌进遍布枯草的郊野的地平线。

换好衣服,白村拉开浴室门,兜头一条毛巾盖过来。

白村从毛巾缝隙里瞅他一眼。

“我怎么还没走,是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吱声迹部就当不是。之前陪白村找东西时迹部就发现,除了一楼楼梯附近的空地连满了实验器械,其余楼层几乎没有生活痕迹。

“你都睡哪?”

白村拐进餐厅,指了指长木桌。上面连桌布都撤走了。迹部的感想首先是它至少干净,其次是原来他果真不是非要睡衣柜。

“我去到那个世界了。”

为供养实验设备,宅子电力充足,但留有灯管的厅室不多,宅子内部空间呈现出大块的暗蓝,在此光线中,迹部透蓝的双眼变为神秘深邃的幽蓝,仿佛蕴藏着另一种灵魂。

“你墙上的一模一样的画,收藏在另一个世界的我手里。”

“我不记得我在那个世界画过相同的画。”

画廊的火灾后他遭遇了意外,没有时间画这么一幅画。迹部从昨晚到现在似乎有些短路,才从这方面考虑合理性。而且年份也对不上,两个世界的自己大概同年,那个世界的白村还是拿不起笔的年纪。

果然,那只是个梦罢了。

白村手一撑,坐上餐桌。

他背对着餐桌尽头的窗,天际残留的一丝猩红正被黑暗熄灭了颜色。

“我后天去中国。”

他不会就休息了吧,迹部忽然有此疑问,那刚才要走完全是躲自己?

“做什么?”

“出演剧集。”

“哈?”

迹部看着那条无情绪的黑影斜着侧躺下来,将长桌分割出一块三角,以臂做枕,脸掩在半湿的毛巾下。

“那边严打,借剧组掩护入境。”

社团上面的公司要白村去述职。

“你今年出生,打算找一下吗?”

白村忽然扬起脸,头发随毛巾掉下餐桌,如同淌下一汪暗银。

“安卡告诉你,我生在中国?”

迹部后退半步,身体转向门外。

“我的提议是基于年末,不是因为你要去中国。”

那道黑影像一潭粘稠幽邃的泥沼,重又恢复平静。

“哪趟航班?”

“不用送。”

迹部还是去送了。

“剧组地址给我。”

他打量着不远处正在过安检的剧组一行人。

白村低头用手机给迹部发去地址。

“这个号码,我会一直用到回来。”

迹部拿出手机确认地址,存了号码……扬起笑容张开手臂。白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还是你法律上的哥哥。”

“所以?”

“想想等会你的航班坠机了,我该多难过我弟弟死前拒绝给我拥抱。”

白村被他的逻辑感动了。

感到迹部紧紧收拢手臂,好像要把他从鞋子里薅出来,而贴在他颈侧的金发,洋溢着自然的玫瑰和阳光的气息。

“叫声哥哥。”迹部得寸进尺。

“呃……”迹部松开他,退进离开机场的人群。

“再见。”

词少,周期长,和人对手戏少,简直是为白村量身定做的角色。

和动不动只给分镜和场景的佐木不同,藤井导演台词给的很清楚,因此没什么误解的余地。佐木当演员是提线木偶,把动作规范得分毫不差,但她无时无刻不全力激发演员达到某种心理状态,在她的胶片里找不到两段相同的戏。

藤井导演只要演员发挥职能,不用挖掘更多,相比声称「演员是牛马」的佐木更注重演员的功用性。尽管剧集的表演不受规范,为了方便几条不同机位拍下来看起来相差无几,什么情绪用什么动作什么语调,演员们自有一套程式。

开拍一周,白村只知道自己在这部历史剧里大概是个故弄玄虚的佛棍,不知道角色来处、去处、作用,他的对手演员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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