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我默默地捂上了耳朵，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夜枭，我看着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上的波动，似乎是早就习惯了终极人这几乎一点就炸的情绪，夜枭在终极人叽里呱啦地说完前两天对抗政府军的时候自己是多么厉害后，语气平和的开口道。

“超女王等一会儿要来，你确定你自己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什么？那个女人，啊，对了，我忽然想起来那边还有些不知高下的家伙想要挑战我的权威，先走了。”

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于这个叫做「超女王」的人的厌恶，终极人非常大力地咂着嘴巴，飞速告辞之际，他还不忘把那个抽屉里所有的绿色氪石全部拿走了。

..

所以绿色氪石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我稍微有点心动。

“超女王又是谁？”

看着终极人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我试图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虽然我也不是特别确定坐在我面前的这位反派夜枭会回答我的问题。

“嗯，你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夜枭慢悠悠地把头转了过来，紧接着，他按了一下自己头盔面具上的某一个按钮。

？？

好你个夜枭！在头盔面具里还设计了耳塞，我就说怎么刚刚终极人那么大嗓门，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1037.

一脸怨念地看着夜枭，我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相反，把双臂支在桌子上，他把下巴抵在交叉在一起的手背上，饶有兴味地盯着我，夜枭略微收敛起昨晚面对小丑他们时浑身散发的冰冷和阴暗。

“按照现在这个处境难道不应该是我先来问你这个问题吗？”

..

其实有关于询问超女王这件事，我其实也没有指望夜枭会告诉我什么信息，毕竟她听上去应该也是他们的同伴。

面对夜枭的反问，或许是太久没有和除了蝙蝠家相关的人类进行过这么长时间的面对面了，我一时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毕竟据我所知，眼前这位叫夜枭的男人也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罢了，在见识过我的能力并且肯定知道我不是一般人类后，居然还能对着我说出类似谈条件的话来，这属实让我感到了些许意外。

而我原本是不想过多的和眼前这位这个世界的反派进行沟通的，暂时没有直接出手也是因为他和布鲁斯特别相像的打扮，这种熟悉感让我对他的初始好感值比普通人类稍微高一点，并且那个能力和超人差不多的终极人也让因为穿越时空耗费大量魔力的我有些头疼，但现在的情况是，终极人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不再掩饰自己的恶魔原型，我忽的一下张开了自己背后巨大的黑色蝠翼，蓝色的火焰噌的一下将我和夜枭包裹起来，灵活地在四处游走着，仿佛是盯上猎物的蛇，吐着信子，时刻准备着一击命中猎物的喉咙。

铺天盖地的恶意充斥在整个房间里，紫色的眼瞳中不再闪烁出带有任何情感的光，宛若宇宙的最深处的那般黑暗且死寂，只是这样定定地看着对面，夜枭感觉这个有着小绵羊般温顺面容的女孩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上去还要目空一切，被那双无机质的眼睛盯着，他觉得自己在女孩眼里，可能也就不过是一只渺小的蝼蚁，那些匍匐在自己四周的火焰发出的高温也让夜枭的额头不自觉地渗出了些许汗珠，第一次，夜枭体会到了一种自己没有办法完全把握的感觉。

其实他是有办法随时呼叫终极人或者犯罪辛迪加的其他有超能力的人的，但比起其他人的帮助，夜枭此时此刻还是更想要自己对面这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恶魔女孩。

一直都想把所有事情控制在自己手中的他其实很讨厌有什么东西超过他的控制范围，就像是现在的犯罪辛迪加，领头人看上去确实是终极人，但是真正能够起到发号施令作用的还是夜枭自己，他不是很喜欢有什么超脱控制的感觉，也不喜欢不遵循规则的行为，因此，面对蕾娜，他讨厌她这一类似凭空出现的不确定因素，与此同时，夜枭又萌生出另一种欲/望，他无比渴求着能够控制住比自己实力要强悍的人的快感。

1038.

矛盾的情绪在夜枭的内心膨胀，最后爆炸开来，捂住自己那因为蕾娜所故意散发出的杀意而砰砰砰疯狂跳动的心脏，他缓缓将手放下后，背朝后，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谈不上谈条件，不知名小姐。”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夜枭把手肘抵在自己的大腿上，偏着头，他看向我。

“只是我想，你一定来自其他的世界吧。”

？！

..

“你说这些有用吗？”

我不由自主的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只不过就是这稍微的一愣神却还是被夜枭抓住了，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他嘴角的弧度开始加深。

“看来我没有说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不知名小姐，但我不知道你找卢瑟做什么。”

我觉得他再继续说下去，我的马甲就要全部掉光了，手指关节下意识地不断活动着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我想用一些物理方法让他赶紧闭嘴。

但就在我准备动手时，夜枭做出了一个更加让我惊讶的动作，面对我已经朝他挥过去的拳头，他没有任何想要躲闪的意思，相反，慢悠悠地，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下的脸完完全全露了出来，看着这张和布鲁斯非常相像的脸，我带着风的拳头硬生生地停在了他的鼻尖。

——

？他是布鲁斯的同位体吗？

难怪那个叫终极人的和克拉克长得那么像，那以此类推超女王应该就是戴安娜..’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脑力活动，但这也不意味着我是傻子，看着眼前这张和布鲁斯至少有七分相像的脸，我大概把现在的情况猜了个大概。

和我所在的主世界相比，这应该是一个善恶颠倒的世界，所以小丑和卢瑟在这个世界里是好人，而主世界的正义联盟在这里则是成为了反派，利用自己的能力为所欲为。

1039.

默默收回了拳头，我重新坐了下来。

按照平行世界的规则，我是无法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所以虽然很不满夜枭不断试探我底线的态度，但我确实没有办法杀死他，而且既然他应该是布鲁斯的同位体，或许可以从他手里得到关于卢瑟的消息。

毕竟一次空间穿越耗了很多魔力，虽然也是有办法慢慢寻找卢瑟的，但这样无论是魔力还是时间都会耗费很多，如果有省力的方法，那么我还是想试一试的，到底是不是正派还是反派不重要，反正只是个平行世界罢了。

“看来不知名小姐愿意和我谈谈了。”

敏锐地注意到我周身气息的变化，而那些本该环绕在他身边炙热的火焰开始慢慢地退后最后全部匍匐到我的脚边，夜枭轻轻地在自己的心里舒了一口气，不枉自己昨晚的调查以及进行的一系列大胆的推测，这种走钢丝即将成功的愉悦感以及事情快要被他掌握的快感让他的肾上腺素开始飞快分泌。

“蕾娜。”

我有些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托马斯韦恩。”

“嗯？不是布鲁斯吗？”

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我最终还是把疑惑给咽下去了，因为我不太想透露有关主世界的事情，毕竟我觉得只要我多说一句话，眼前这个心眼子贼多的家伙就一定会猜的大差不差。

“我需要卢瑟所有的基地信息。”

重新开口，我直接挑明了目的，都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托马斯不同意，我就在不打死他的基础上把他揍到同意，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非常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