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番外(138)

作者:吕不伪 阅读记录

可如今陈昭若却也没心思来深究这些了,因为自己身上已然太冷了,唯有抱紧了常姝。

冬夜漫漫,唯有相依取暖。

“昭若。”常姝轻轻唤了一声。

“嗯?”

“你能不能和青萝说一声,下次别让她在只有你我二人独处的晚上来送传信了?挺不方便的。”

陈昭若闻言唯有一笑:“都依你。”

“还有一事你也得依我。”常姝道。

陈昭若便问:“什么事?”

常姝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道:“我觉得吧,我怎么着也是一将门虎女,被压制着挺说不过去的,你好歹得给我个面子……”

“你想怎样?”陈昭若哭笑不得。这姑娘竟然睁眼说瞎话,听起来倒像次次她都是被压制的那个,委屈极了!她还真是好大的野心,妄想能次次都如她所愿?做梦!

常姝一本正经:“这就不用明说了吧,你肯定懂。”

陈昭若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笑骂道:“痴心妄想!哀家如今可是太后,万人之上,为着礼数,你也不该生出这样的念头!”

“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些。”常姝说着,又霸道地向她唇上吻去,封住了她所有未说出口的话语。

陈昭若“唔”了一声,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沉浸在这一时的欢情之中,只有口中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你……休想……”

长乐宫里果然“长乐”。

两人在这长乐宫里,没了许多束缚,自然是过得自在。

只是,天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为何,入春以后,长安城里还是传出了些风言风语,说太后和废后过从甚密,更有那好事的文人写了些不入流的文字。只不过这次的传言不似以往虚妄,倒是确有其事了。

传言很快就传到了陈昭若的耳朵里,陈昭若不禁皱了眉。常姝倒是无所谓,摆了摆手,道:“随他们说去,坊间传言而已,何须在意?”

陈昭若倒是忧心忡忡:“有时候,流言是能致命的。”

常姝递给陈昭若一杯茶,笑问道:“你如今是太后了,还怕这些?”

陈昭若叹了口气,自嘲道:“我这个太后未免也当得太容易了。”

陈昭若最近的确有许多烦心事。周琏在朝堂上动不动就当众顶撞,所幸朝中有许多陈昭若的心腹,都还是护着她的。周琏刚刚登基,局势未稳,诸王去世的消息渐渐放了出来,宗室的意见可是大的很。北狄见状也蠢蠢欲动,想着趁虚而入捞上一把,又陈兵边疆了。

青萝见陈昭若如此头疼,也在私底下劝过:“主子,不如我们就和常氏一起寻个由头、隐姓埋名去江南吧。这大周的烂摊子管它做什么?”

陈昭若只是摇了摇头:“我放心不下琏儿。从前的我或许会丢下不管,让大周继续乱下去,也算报了仇。可如今,琏儿……”她说着,又叹了口气。

感情这事真是由不得自己作主。

如今常姝又听了陈昭若这番自嘲,也是颇为无奈,便出主意道:“依我看,你还是早些把那些不省心的都丢得远远的,省了麻烦,眼不见心不烦。尤其是朝云母子,朝云这些年是越来越心术不正了,从前她跟着你尚且有那样的做法,如今她自谋出路,谁知道她会做什么?更何况他如今是有筹码的,周璨虽不是周陵宣亲生的,但名义上还是周陵宣的儿子,是琏儿唯一的弟弟。”

常姝这话倒是给陈昭若提了个醒。只见陈昭若放下茶杯,看向常姝,道:“你说,长乐宫的事,外边的人如何得知呢?”

常姝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别刚好这么巧吧。”

陈昭若沉思道:“就怕当真是这么巧。那年,朝云背叛了我,背叛了你,我看在她曾为我做事的份上放了她一条生路。本以为能各自安生,却不想她为了诞下皇子稳固地位,竟然与侍卫私通。这于我来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对她如何。可看她好似一直防着我,总觉得我要害她似的。她如今刚好在长乐宫,除了她,长乐宫有谁有这个心思和能力去散布这样的流言?”

“她心思太重了,”常姝也叹道,却又来了精神,“不过,当年她的舞跳的是真好,你给我送了个好礼啊。”

“又打趣我?”陈昭若又抿了一口茶,“我只是看走眼了一次。”又岔开话题来问青萝:“山楂糕怎么还没送来?”

青萝忙道:“奴婢去让人催催。”

常姝和陈昭若便一边饮茶一边等着,却听门外传来青萝的声音:“长公主怎么在这里?为何不进去?”

周琬?

两人听见,不由得对视一眼。

怕是周琬在外边站了有一会儿了。

100 第100章

青萝把周琬领进了门。常姝和陈昭若试探了几句,只觉周琬一切如常,便也没有在意。拉着周琬吃了些东西,便放她走了,也没提什么“练武”的话。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张勉之父张存被派去镇守北疆,临行前,由陈昭若做主,把常媛许配给了张勉。看见儿子成了亲之后,张存才离开长安。

如此一来,也算了了张家的一桩心事。

只是陈昭若和周琏的关系依旧没有任何进展。非但没有缓和,甚至又疏离了些,在朝堂上不合似乎也成了家常便饭。

长安关于太后和废后的流言屡禁不止,陈昭若也犯了难,她总觉得这样不好。常姝却没觉得有什么,每日里依旧是白天陪周琬练武,夜里陪陈昭若玩闹。

糊里糊涂地过了一年多,一切似乎都安定下来。直到有一日,周琏突然在朝堂上提出,要追封生母林氏为皇后。

本来也不是什么朝政大事,但陈昭若尚且在一旁坐着,而她对此事前毫不知情,便是大事了。

陈昭若坐在珠帘后,侧头看向周琏,脸色铁青。

“太后莫要怪罪。”周琏道。

陈昭若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陛下说笑了。”

陈昭若的确是生气的。她气周琏连个招呼都不给她打,更气不知哪里来的小人挑拨他们母子!

周琏自小便一直是知道林氏是自己生母,但也从未因此疏远陈昭若。陈昭若一开始对周琏的确有利用的心思,但后来已把周琏视如己出。

小孩子最不会演戏了,没理由小时候表现得不怎么在意这事,大了却突然为此耿耿于怀。

定是有人挑拨!

陈昭若想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太后可有异议?”周琏又问。

陈昭若看向周琏,只觉此刻他的神情像极了周陵宣。她知道周琏此举是在挑战自己的威仪,提醒她、也提醒朝臣,她陈昭若只是个养母。这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也不知周琏是从哪学的这般招数,倒是像极了当年周陵宣为了打常家的脸,同一日下了册封皇后、婕妤的诏书一般,只为膈应人。

陈昭若只有忍住心中不快,轻笑道:“林氏诞育陛下,早该被追封了。”

“太后能这样想最好。”周琏笑了笑。

陈昭若闻言,看向了台下的柳怀远,柳怀远会意,一瘸一拐地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事还有待商榷。”

“哦?为何?”周琏问。

柳怀远道:“据臣所知,先帝生前对林氏甚为不满。贸然追封皇后,只怕先帝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宁。”

“丞相此言差矣!”

一声高呼惊动了大殿。柳怀远回头看去,只见是宁王周陵言站了出来。如今,这宁王可是大周朝堂上少有的出身宗室的重臣了。

柳怀远看着周陵言,神情复杂。只见周陵言上前一步,拱手对周琏道:“林氏去世后,先帝也曾屈尊降贵到林氏灵前上香,足以证明先帝看重林氏。”

陈昭若不禁苦笑:果然,事情一旦发生,便是任人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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