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230)

而且,最主要的是,大唐现在根本没钱啊!

不过,李世民倒可以理解,心腹归心腹,利益归利益。如果谁想要害他,他那些心腹有一个算一个,都能操刀和凶手拼命,只是现在科举的事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都是尽量在不损害他李世民利益的前提下,找到平衡,提出来的办法也真真切切能用,只是得徐徐图之。

何况……“其实还是提了有用的法子的,比如吏部侍郎刘林甫就提议,一年一次的科举太仓促了,不如改为四年一次。”

山鬼挑眉,“所以?常何?”

“常何的门客马周,实属大才!”李世民又眉飞色舞起来,叭叭叭:“他提议科举扩招,但不是简单的扩招。因为省试于正月考,到二月才放榜,可以先考一轮,二月放榜后,再办一次考试,放低难度——当然,考上后赐予的官职也会相应比第一次考中的生员低一些。”

青霓:“……”

好家伙,降分录取啊这是!

山鬼没有给反应,李世民也只是淡笑着说:“还得多亏足下,不然世民恐怕要为科举头疼许久了。鸾凤凌云,必资羽翼,这马周便是吾之羽翼!”

山鬼眼角微微翘起来,灵动的眼眸流露着愉悦。

纵然性格再恶劣,收到正面反馈,祂依然是愉快的。

李世民瞧着山鬼勾起的唇角,心情便也更加开朗起来,看向窗外橘色的天空都为它的疏旷无比而高兴。

“天色不早,世民便告辞了。”他来这里就是急着给山鬼交代事情发展的,哪怕祂再对世事无所谓,当祂亲自参与进一件事情时,便也会忍不住多关注几眼吧?

青霓望着李世民的影子拉长在墙壁上,又慢慢消失在门框上,举起一碗茶,遥遥敬他。

“希望大唐越来越好。”

马周是唐朝著名的布衣宰相,能力毋庸置疑,最妙的是,他不是寒门不是世家,哪怕祖上出自扶风马氏,那也是祖上了,谁扒族谱不能给自己扒一个世家出身?

如今他是真的贫民,出生于山东农民家庭,在某些方面,和李世民利益一致。

青霓知道自己不懂政治,但没关系,她可以找懂政治的来帮李世民。术业有专攻嘛。

*

李世民回到宫中,抓紧时间召见马周,

第一个人刚离开没多久,李世民就抓心挠肺,又派了一个人。第二个人恐怕连宫门口都还没到,李世民站在议事的殿中,来回走,急迫地又派了第三个人出去。很快,第四个人也被催促着出发了。

四位天使到达时,常何正热情地给马周夹第二个鸡腿,“这次文章,多亏有卿执笔,不然常某便要出丑了。”

马周自然是连声谦卑,说自己是食客,当然该为主家分忧。

然后,四位天使就到了。

马周呆滞。

常何呆滞。

一份文章,陛下居然如此重视?连派四人过来?

常何看马周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听闻是陛下召见,马周颇为不舍地瞥了眼自己最爱的鸡肉,这才拭了嘴,匆匆跟随天使进宫。

李世民一见他面,好生礼贤下士一番,然后才开始问计。

听说还是科举之事,马周垂头答话,眉眼依旧恭谨,语气里却带着傲然之意。

“陛下所问,臣还有后计,只是当时文章里不便指出,怕被世家人知晓。”

听他话里所说,是笃定自己的才华能让李世民召见了。

李世民眼睛一亮。

他正年轻,最欣赏的就是这种骄傲自信,却又才华横溢的人。当场亲热拉着人坐下,还亲手倒了杯水递过去,“卿速速说与我听。”

马周捧着那杯温水,眼神闪烁几下,温水自掌心流暖,转为满腔被重视的感动,“陛下……”

他顿了顿,口齿清晰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臣知陛下欲动世家,然而,如今并非良时。朝廷还需世家之人做官,辅佐朝政。可动世家,却不能大动,一旦大动,将世家逼急了,鱼死网破,不论寒门还是布衣,尚撑不起朝廷诸多官职。”

李世民认同地点头。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不管不顾直接对世家举起屠刀的原因。

马周:“此前臣提议科举扩招,还有后文未说。此扩招,臣提议,世家子弟用一份考题,寒门与布衣又用另一套考题,后者比前者更易一些。”

青霓如果在场,就立刻懂了马周想表达的意思:好家伙,除了降分录取,还有不统一的分数线啊!

这对于师资不足的寒门与布衣而言,的确是一个利于他们的政策。

只是……

李世民迟疑,“若是如此,怎能保证他们的才学,又如何公平于朝中诸卿?”

马周笑言:“陛下不令他们进三省六部便是。”

寒门和布衣,当然是去基层啊!再降低难度,也不至于是个人就能考上,还是有一定含金量的。然后,让他们去基层积累经验,做个几年官,有政绩了再提拔进中央,到时候,其他大臣对此也不会有意见。

李世民眼睛蓦地更亮了。

翌日,众臣皆知,当今圣天子于常何家中寻得一贤才,与其秉烛夜谈,大为欢喜。

特令其去门下省供职。

从布衣一跃为官身,众人皆羡之。

第175章 噫我中了

五月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孔颖达马不停蹄让官学成立了。

孔家发动子弟抄《诗》与《礼》, 各三十本的抄本,一日之间抄完。

课本准备好后,孔颖达亲自去县里乡中, 挨家挨户敲布衣的门,询问各家父母愿不愿意将孩子送到他那儿学习,然而, 收到的大部分回复都是——

“俺娃儿要种地咧, 哪有空子去念书。”

“不去不去,读书有什么好。”

“你是想要骗走我儿子对吧!快滚,不然我打人了!”

走遍长安县与万年县, 及周边小村,又去了稍远的地方,百里之内的人家,官学三十个名额, 孔颖达愣是只领回去十人。

大多数人都是任他说破了嘴皮子,哪怕说官学不收钱,也绝不让家里孩子跟他走。

作为孔颖达的亲孙子, 孔惠元陪着他大父四处走动,一开始热血沸腾,琢磨着自己要做一番大事业,如先祖孔子那般有教无类,收三千弟子传下己道,然而, 每走一家, 沸腾的血液便凉上一分, 直到走完百里, 走破了二三双鞋, 一身热血凉了个透,唯有脊背冒着走路出来的热汗。

“大父……”孔惠元迷惘着双眼,“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来念书?”

他出身于山东孔家,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入目皆是好学之辈——有富贵的,五更天就爬起来背书,有囊中羞涩的,为人作字画赚钱,宁可天天白粥,也要将钱财省下来买书籍,买笔墨纸砚。或是学生追着夫子询问不解之处,或是外来者走上百里路,只为求学。

怎么会有人……送上门的读书机会,都不要呢?

这么一趟下来,孔惠元整个人都傻了。

孔颖达叹气:“他们是穷怕了啊。”

垂眼看到孙子仍旧困惑的表情,孔颖达拍了拍他被汗水打湿了衣料的背,“惠元,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你说,他们衣食足了吗?”

孔惠元摇摇头。

“是啊,他们不说衣食足,有一些人家,连衣服都没有几件,全家用着一套衣服,谁出门谁就穿——他们种地都是晚上种的,知道为什么吗?”

“……”孔惠元憋了半天,声音细若蚊蝇:“因为晚上附近没人,就不会看到他们光着身体。”

孔颖达沉默了一下,才道:“是啊。所以,他们才不肯放孩子去读书。在他们眼里,读书要读很久,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上大官,拿到俸禄,但孩子种出来的地是近在眼前的。”

孔惠元不解:“种地能挣多少钱?当官挣得岂不是更多?哪怕没考上科举,会些学识,给富人家,或者哪些权贵,世家家中做教书先生,又或者卖些字画挣钱,为书坊抄书,街头巷尾替人誊抄书信……赚来的钱财总比地里刨食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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