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325)

天子似乎有些高兴,脸上涌起了笑意。

“董仲舒啊董仲舒,你确实十分好用。”

刘彻将这份奏章看了又看。这里面还是老一套,天人感应,天子代天牧民,但里面又加入了新思路,人代天行罚,天子是人君,一切他所罚,皆是上天意志。

后面还有如果天子无道,上天便会降下警示,天子当整顿吏治,杀不法皇亲与大臣,平息上天怒火。刘彻熟练地将其无视了。

糖衣炮弹,糖衣吃了,炮弹视情况丢回去。何为视情况?需要杀皇亲大臣时,就是能用它的时候。

翌日朝堂,刘彻让人拿上济东国奏报,摆出一副面露寒霜模样,坐在堂中,比百官还先到。

百官一进殿就见到天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升腾起不祥预感来。

谁招惹了这位主?他看上去似乎是想杀人了。

百官立时噤若寒蝉,只祈祷着千万不要牵连到自己。

“诸君可知——”汉天子坐在上首,语调微抬,“济东王被天罚一事?”

怎么可能不知道,离刘彭离被雷霆轰杀已经过了三个月,再迟钝的官员也收到消息了。

……等等,三个月了,陛下居然一直对此没反应?!

有后觉者,此时已寒毛倒竖,魂不定,神不安。

三个月,陛下一直不发作,究竟是忘了发作,还是……早已发作去了其他地方?

而有一部分大臣早就隐隐有察觉,知道陛下绝不会放任此事,他们这三个月吃不好睡不好,瘦了一大圈,只怕哪天一觉醒来,自己就被迫下狱了,此时竟有尘埃落定之意。

来吧来吧,要杀谁早点说,杀完他们可以睡个好觉。

刘彻扫了一眼下首众臣,见群臣战战兢兢,不敢抬头,他手里把玩着那卷奏报,眼底尽是玩味,“朕很失望。”他抬手,瞬然将那奏报往下一砸,闷响过后,竹简往上弹了弹,又沉寂在殿中。群臣十分牙疼,屠刀就挂在头顶,愣是不知陛下要向谁挥下。

“济东王这日子倒是过得比朕滋润,朕忙于国事,日夜不怠,他却在国中肆意屠杀百姓,单是被外界知晓,便有百来人,尔等身为国朝重臣,朕之耳目,却无一人将之告知于朕,朕这皇帝,做的还有何意思?”

群臣慌忙告罪。

哪知刘彻语气一转,问:“是朕大,还是济东王大?”

“自然是陛下,陛下贵为天子,济东王怎配与陛下做比?”

刘彻便随手指了一名臣子,“你来,给朕学个犬吠。”

那臣子一个愣神儿,刘彻眉头渐渐皱起来,“怎么不动?”

那臣子涨红了脸,气到说不出话来。

另外一名臣子站出来,怒目冷对:“为人臣可杀而不可辱,陛下可是要学桀纣乎!”

“哦?”刘彻语气刻薄,“君是夏桀商纣,臣为于莘恶来,岂不相配?”

那臣子:“……”

怎么说呢,大家都是官场老油条,一听陛下这个话,就知道陛下是有备而来。

啧,被坑了。

那臣子眉心跳了跳,硬着头皮跟下去,“陛下何出此言?”

刘彻没有说话,抬眼看向殿外,似乎在等人。

嗒嗒嗒——

脚步声一声声响起,群臣侧目,殿外有人踏上台阶,晨光随着他进入,拉开长长一道白绸。

“臣,张汤。”他拂袖拜下,“见过陛下。”

卫青心头一跳,视线一转,果然见刘彻眼角眉梢流出笑意。

他慢悠悠说:“张卿辛苦了。”

张汤是酷吏,手中冤枉的,不冤枉的人命沾了不少,那……这三个月他去哪里了呢?

张汤从袖中摸出一份写字帛布,用着最柔软的声音,说着最冷漠的话:“这是皇亲中,肆意妄为之人。”

“常山宪王舜,骄淫放恣,欺凌小人,为行奢靡之事,盗墓中瘗钱。”

“中山王胜,奢淫好色,不抚百姓,与子钱家相通,谋取暴利。”

“代王义……不曾有横行霸道之举,然其与宪王舜只隔常山,却未曾上告陛下其恶事,是为不查,此时不恶,他日也会行恶举。”

“胶东王贤……”

“赵王彭祖……”

张汤温声慢语念着那些罪状,除了皇亲,还有朝中某些臣子的,比如方才被刘彻勒令学狗叫那个,就和济东王刘彭离有钱财方面的往来。

大臣们听得心惊肉跳,张汤每念出一个大臣名字,就有人被拖下去。

等张汤念完之后,刘彻一手抚额,幽幽叹气:“朕非是不念旧情,可炎帝女最恨人行恶举,与其让他们被天打雷劈,不若朕先给他们一个体面。张汤,你便宜行事,若有大罪的,就下狱,譬如那宪王舜,朕怎能将国人交于其,便将常山改为郡吧。其余犯事之王皆收国土为郡,大罪下狱,小罪贬为庶人。”

懂了,真实有罪的就下狱,无罪或许小罪的,就贬为庶人。

张汤又是行礼一拜,“唯。”

第249章 淮阳汲黯

十二岁的刘据已经被允许上朝听政了, 这次下完朝,他整个人如蒙大赦。

“舅舅……”刘据拦住了卫青,“我能不能向你借一些人?”

卫青顿住脚步,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道:“回去再说。”

刘据扫到附近已有两三大臣注意到这边, 人多眼杂,便随着卫青回了此地临时府邸。端着一杯热水,在卫青问他心中想法时, 他看向卫青, 表情沉稳得前所未有, “舅舅, 今天阿父是在借机削藩是吗?”

卫青点点头, 语气不急不缓,“殿下是有何想法?”

“我对削藩没什么想法。但是, 朝中有些大臣着实可怜, 他们有些仅仅是与藩王有礼仪来往, 便要被削去官职……”说到这里,刘据吐出一口气, 面容严肃,“据以为,任法而治, 不应加于无辜。”

卫青若有所思,“所以, 殿下希望能向我借人,去查一查哪位大臣无辜?”

刘据沉了沉下颔。

卫青笑了笑, 拿出几卷竹简, 递与刘据, “殿下所求,皆在此处。”

这可把刘据惊得够呛,“舅舅,你——”

“殿下性仁,看不惯有人受冤,这里面记录着一些大臣确实不曾与藩王亲密往来的证据,殿下拿去吧。”

“多谢舅舅!”

刘据忍着激动,规矩地先行谢礼,这才接过竹简,“据告退。”

小太子拿着竹简,离去步伐微微快了些,卫青温和地看着其背影,眼角已长了些微细纹,却并不显苍老,岁月痕迹为他增添着别样魅力。

“唉……”卫青无奈摇头,“殿下,不知你能不能回过味来,这些证据,我可没办法那么快收集到。”

倒也不是他卖关子,实在是……那位不许他提醒。

刘据快速浏览了一遍那些证据,将竹简挂在腰间,往刘彻住所去。他对于卫青为人很信得过,便不曾二次求证。

推开刘彻室门时的风大了些,吹拂起室内人额前发丝,直看见那双眼眸沉稳黑亮。

阿父似乎是在等人?

刘据没多想,径直上前跪坐。

刘彻眼中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太子,不类己。

……

朝野上下皆知此次陛下大肆迁怒臣子,将他们下狱,是太子据理力争,与陛下多番争辩,将不少大臣从狱中救出。

他们传唱起太子贤仁,国有储君,仁爱坚毅,社稷岂不安乎?

*

阿喜前脚离开济东国,青霓后脚也开始继续随便挑一个方向,骑上小自行车,哒哒哒哒哒——

好吧,其实心情没那么好。

白鸠小心翼翼问:“衣衣,你以前应该没杀过人吧?”

青霓眼睫微不可查颤了下。

现代社会她就是个普通人,没有遭遇什么大事,不曾对人下过那么严重的手,而在古代,政哥和二凤改革,推行新政时不可能没杀过人,他们当然不会将这些放到她面前来,虽说算是她间接推动,但,到底不如这次亲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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