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484)

他们看向岳飞,岳飞沉默了一会,坚定地说:“天日昭昭。”

“天日——”

“昭昭!”

*

黎阳在黄河对面,整个滑州城都动员了起来,物资分配到每一支队伍手中,粮食一遍遍清点,战争经费规划好后分发到各部门,攻城器械从开封运了过来,士兵出现在粮行、糖行、盐行门外,手持指令,要实施战时管控,以免有商人恶意挑高这些物资的价格。

兵马、医疗、粮食、器械……

滑州宛若精美器械,每一个齿轮都在转动。

民众早就得到了消息,一点都不怕。

“你们听说了吗,小官人他们现在准备好了,要开始向金贼反攻了。”

“俺要让俺儿子去参军!和小官人一起打仗,俺放心!”

黎阳只与滑州是一河之隔,黎阳县令眼睛里满是震撼:“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想要干什么!”

当陆宰亲自操刀的劝降书送到黎阳县令桌头时,黎阳县令暴怒地将拳头砸在城墙上,一团深色洇晕:“蟊贼!蟊贼啊!以为本县令不敢与你们这群国贼交战是吗,传令下去,黎阳誓不与其共存!”

“咚——咚——咚——”

宗泽亲自执桴鸣鼓,两万军汉皆出城门,跨过浮桥,直奔黎阳,大蛇旗在风中仿若驾雾拿云。

他扯高了嗓音,苍老声音一声接一声,好似要将它嘶哑——

“过河!过河!过河!”

第373章 赤心报国

“黎阳县令秦百祥是元符三年进士, 靖康末,由时为康王的官家任命防守黎阳,多次击退金贼。可惜黎阳是小城, 便是击退了金贼,大半储备也没了, 前些时候还上表, 请求开封调度物资到黎阳。”

宗泽对于黎阳县内状况门清:“用不着多大功夫,再加一把力,可以在春耕之前将黎阳攻下。”

十六岁的青霓举手:“我来!本座定要让此地成为秦百祥之坟墓!”

宗泽听了这话, 问:“灵官人预备如何攻城?”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十六岁的青霓将双手交叉叠在颔下, 装出大BOSS风范:“杀人诛心!”

韩世忠起了兴致。

打仗他在行,但是杀人诛心没试过啊!

“要如何杀人诛心,难道是搜查他有没有亏心事,揭露出来?”

“很简单啊, 你听我说!比如, 一名太学生在街上骂:赵构是奸细!他被抓了起来, 并被判以五马分尸, 罪名有两个, 一:涉嫌主战。二:泄露了大宋最高机密。”

韩世忠脸上笑容一瞬间凝固了。

“还比如说, 抗金将士向朝廷请求支援,朝廷说:勒紧腰带。将士说:请给腰带。”

宗泽一把捂住心脏,只觉得那处绞痛得厉害。

“再比如说, 金国派人来出使大宋,大宋官员为了吓住金国, 告诉使者, 我大宋有神药, 人食用后, 可日行千里。使者回报金主,金主半信半疑,决定派人来打探,大宋官员很慌乱,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有小吏幽幽地说:告诉官家金贼打到城下了,官家不一会儿就能从南京跑到扬州。”

十六岁的青霓一拍手掌,得意洋洋:“他要是奸臣很难办,他是忠臣就好办了,对付忠臣有对付忠臣的办法……诶!崽崽你怎么吐血了!”

玩家们吓了一跳,团团围住陆宰,惊慌:“医生!医生呢!”

陆宰拿出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几声,摇头:“无事,只是不慎被诛了一下心。”

唉,为主公们头疼一百天,也不如官家气他一次,这一点上,官家确实让人望尘莫及。

陆宰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回头我将它们写在纸上,让岳统制将这些纸射进县城里……到确实是杀人诛心了。”

岳飞缓缓叹气:“是啊,小官人看得很透彻,对付忠臣有对付忠臣的办法……”

这办法太妙了,妙到极致,差点把他们这边几个人先一步送走。

*

黎阳县令秦百祥发现数十支箭从墙头之外射来,落进城里,黄纸满天飘散。

“难道又是劝降?”秦百祥不屑一顾。

他宁可殉城,也绝不会对逆贼卑躬屈膝。

黄纸飘到他面前,他随手一抓,拿来一看:“……”

“噗——”一口血灼在了城墙上。

“秦长官!”“秦长官!”

秦百祥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那些县官小吏惊慌失措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远,好像化作闷响,在他耳边来来回回撞击。

黑幕在他眼前晃开,秦百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便是此时,五指也还不甘心地抓着那张黄纸,其他人强拽也拽不开。

县官与小吏将人搬回府邸中,再到墙头看外面大军乌压压一片,心头沉甸甸。

“诸君,这要如何是好?”

“长官昏迷不醒,我们要如何守城?”

“我们坚守不降……”有人抓着空中飘来的黄纸,纸张慢慢被捏出褶皱:“可会有援军?”

城头一片失声。

如果城外是金贼,让金贼攻进来,他们父母子女必定保不住,会被那些蛮人欺辱玩乐,可城外是宋人……

抵抗之心,好像在缓缓变软。

说话那人又发问:“你们知道,肯定不会。官家都从南京跑到扬州了,他自己都不要河北这片土地了,我们难道还要赔上一家性命给他卖命?”

县官小吏都看向这人。他家里人丁稀薄,人到中年了,也只得一个儿子,如珠似宝护着,之前杀金贼时,他冲在最前面,如今要投降宋军了,也是冲在最前面。

“是不是很诧异,我为何变得如此之快?”

那人缓缓向他们展开手中黄纸,笑容古怪:“你们有人识字,来,把它念一遍。”

便有一名识字的小官将脸凑过去:“一名太学生在街上骂……”

他停住了,视线好似被烫到,没敢再看。待身后人催促,方才结结巴巴念下去:“赵……赵构是奸细。”

身后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

“真的吗!”

“必然是那些贼子想要乱我们心智,官家是大宋官家,是天子,有何必要做奸细!”

拿黄纸那人平静地说:“继续听下去,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小官继续念下去,字不多,也就二百余字。

第一则笑话念完,这群一心抗金,心念国土的县官小吏几乎气坏了,气得浑身都在抖。

“胡言乱语,官家怎么会不愿意……会不愿意……”

他们想要骗一骗自己,然而剩下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他们甚至没办法骗自己……气得浑身都在抖,是在气外面的人污蔑官家,还是在气官家不愿意抗金,舍弃了河北,舍弃了他们?

第二则故事念完,这些县官小吏突然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心口绷得紧紧,好似有什么情绪在堵塞、膨胀,撑得难受。

到了第三则故事,猛然有人狠狠踢一脚城墙,看着细碎土块滚落。

“他狠心去了扬州,我们为什么还要抗金!啊?我们为什么还要守着这个县城!反正我们是宋官,金贼就算是打进来了,也要招揽我们,百姓如何与我等何干。赵官家都走了,连月俸都无人发,一群迟早要饿死的玩意,卫什么国啊。”

拿黄纸那人在短暂沉默之后,嘲讽地晃了晃黄纸:“这张纸,对付的就是你我这样的人。”

一声又一声沉重呼吸在城头响起,城外大军并未趁此攻城。

拿黄纸那人又道:“你们听……”

听什么?

城中四处响起了杂音。

是百姓在疑惑:“官家当真是奸细?”

是百姓在愤怒:“官家当真去了扬州?”

他们本来被官府瞒着,先前还不知金贼南下消息一传到南京,行在便连夜逃离,朝臣都是第二日上朝时才发现官家人没了的。

“你们听到了吧,百姓……或许也不想守这座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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