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茉莉花香,是她(伏地魔)+番外(43)

作者:脑垂体 阅读记录

他又好像清醒了过来,躬着腰捡起了那本无辜的魔咒书,沉默着递到了我的怀里。

我宛若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重新翻开书皮,指尖置于方才读到的那行,继续静静的读了下去。

过了几日,伊莎贝尔的葬礼时间已然过去。又过了几日,Tom将一张薄薄的纸放在了我的面前。

“埃弗里的葬礼。”他咬着牙说道。

我平静的把它放在餐桌上,上面是一张正在动的黑白照片,有些类似我那个世界的手机视频。

我看到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一副水晶棺旁恸哭流涕,西格纳斯站在另一边,仿佛被人抽掉了魂魄一般,颓废又萧瑟像是寒风中岌岌可危的枯枝。很多熟悉的面孔都坐在位置上哭泣,阿布拉克萨斯默默的站在最后,波特紧紧拥着一个女孩在流泪,韦斯莱和布莱克家的小姑娘眼圈红红的,再旁边还有一位搀扶着西格纳斯父母的女孩,面相有些陌生,估计是伊莎在贵族圈子里的某个朋友吧,同样哭得肝肠寸断。

在邓布利多校长的主持下,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家为这个英年早逝的女孩扼腕叹息,最终画面定格在了水晶棺里伊莎贝尔紧闭的睫毛上。

“我看过了,水晶棺里的那个人不是伊莎贝尔·埃弗里。”

“他们说这是一场意外,是由于伊莎贝尔不慎在麻瓜面前使用了魔法,引得他们惊慌失措,致使埃弗里死亡。”Tom嗤笑了一声,“又是魔法部和邓布利多一起欲盖弥彰的手段。要是我......”

他倏地止住了声音。

大抵是因为,一滴泪水正从我的眼角轻轻滑落。

屋里一片死寂。我轻轻吸了吸鼻子,用指尖擦拭了一下眼角,随即转过身,继续阅读着已经完成大半的书籍。

再然后的事情......似乎就该是1970年的那场意外了。

你问我,为什么突然跳到了二十四年后?难道这二十四年没有什么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吗?

确实没有。

其实,这二十四年中的大半时间,我都是在虚无的沉睡里度过的。

也许是在鬼门关闯过一遭消耗了我全部的生命力吧,自从那日之后,我开始经常性的陷入沉睡。

Tom想尽了一切方法企图唤醒我“不听话”的灵魂,可是都没有用,而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其他异状,除了时间仿佛在我身上静止了。他也从焦躁偏执,逐渐不得不慢慢习惯了这一切。

这二十四年来,离奇的事情有很多:我的容貌没有变化,他的容貌也没有变化;不管我用什么魔咒,就是打不开吊灯的通道;雅各布远远活过了他应有的年纪,终于在二十一岁时永远的离我们而去。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都二十四年了,伊莎贝尔不在了,西格纳斯的小女儿15岁了,阿布拉克萨斯家的男孩也在五年级被选为了斯莱特林的级长,我熟悉的朋友们都已过中年,再不复那份年少轻狂。

我出不去,那个男人死不放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重要了。

我恍恍惚惚的活着,直到1970年的那天,邓布利多教授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

第53章 逃出生天我太……

“茉莉花女士。”他红棕色的胡子变成了陌生的灰白,湛蓝的眼睛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快些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我不禁有些恍惚。

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别人了。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邓布利多,我愣了几秒钟,随即迅速从床底用魔咒藏好的角落中掏出了一个麻布包,紧紧背在肩上。

他似乎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抬起头,伸出魔杖对着简陋的吊灯逆时针划了一个圆圈,默念着我听不太懂,似乎是古代如尼文的冗长魔咒。

幽蓝色的光晕在他的手腕处盘旋,整个屋子都在隐隐的震动。吊灯随着邓布利多的魔杖缓缓旋转,沿着缝隙处洒下些许尘埃,随即轰鸣着慢慢升起。

“走。”他拽住我的手,如青壮年一般轻巧的跃起,等我再睁开眼时便已经站在一间昏暗而精美的布置的像是会议室一样的地方。

是一间我从未见过的陌生房间。

二十八年了,我真的就这样出来了?

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轻轻发颤,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剧烈情绪在我体内不停的激荡。深呼吸,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孩子,你受苦了。”邓布利多教授悲悯的看着我,“我从未相信过你这些年你是在养病。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但是伏地魔十分狡猾,又极为看重你,我从未想过他会将你随身携带在一个施了空间魔法的小布袋里,直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找到了我。”

看到我倏地扭头望向身后毫不起眼的藏蓝色小袋子,他伸出修长的手掌:“没有时间了,回去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那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一个我最不想在此刻听到的熟悉声音嘶哑的从身后传来。

我微垂下头,缓缓转身看去,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猛地愣住了。

他的脸怎么了?

“哦梅林!瞧瞧是谁来了?”邓布利多笑着望向了五官像蛇一样丑陋而光滑,面色狰狞癫狂的男人,半月形镜片后却闪过了一丝锐利的光芒,“Tom,快来坐坐,茉莉花女士正和我聊起你呢。”

“Jas.mine,”他没有理会邓布利多,平滑而丑陋的面容倏地变换成我熟悉的英俊样子,血红色的双眸却如毒蛇一般死死盯住了我,“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的身体再也无法控制的开始剧烈颤抖,裹挟着二十余年来彻骨恨意的目光如泣血般射向了他。

“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狠狠地看着他,眉眼中只有无边的恨意与疯狂,“那你能把伊莎贝尔还给我吗?你能吗?!!!”

我本以为他会震怒或是羞恼于我这二十年来连我自己都被唬了过去的伪装与欺骗,可我却没想到,他扭曲而狰狞的面孔突然愣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沉浸在怨恨与痛苦中的我。

“好了,走吧Jas.mine。”邓布利多闪烁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Tom一眼,随即握住了我的手腕。

“想走?把那个叛徒给我押出来!”男人一瞬间收敛起失控的表情,狠狠的抬起头,高高在上的嗤笑道。

随着一阵凌乱而沉重的“哒哒”声,一个狞笑着的男人钳制着另一个狼狈的金发男人从身后漆黑模糊的阴影中缓慢走了过来。

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身上布满骇人的伤痕,铂金色发丝如枯草般凌乱的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已然爬上了岁月的痕迹。不复优雅的他被魔咒牢牢捆住,在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押解下踉跄的跪在了冰冷刺骨的地上。

快走......他挣扎着抬起头望向我,无声地催促着。

可我的双腿却像是生了根一样,僵立在原地不能动弹。

不可以,不可以让我的朋友再这样无谓的牺牲了......

我绝望而仇恨的望向那个尽管五官由于丑陋的情绪而变得粗糙不堪,却也掩盖不住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优雅与尊贵的男人,咬着牙不肯出声。

即便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我都在恍惚的沉睡中度过,二十余年的囚禁和永生难忘的仇恨早已扭曲了我的心智。

是啊,伊莎贝尔惨烈的死了。你告诉我,我要恨谁呢?我又能恨谁呢?!

我恨那群低劣下贱泯灭天性的麻瓜,我恨这个我在意的却将我牢牢禁锢的男人,我恨被男人迷晕了心神害死了最亲近姐妹的艾琳,我恨只知道和她争吵却不知好好保护她的西格纳斯,我恨分明知道一切却助纣为虐不肯将我解救出去的阿布拉克萨斯,我甚至恨那个为了维护巫师与麻瓜间关系而粉饰太平的邓布利多。

可我更加难以原谅的是那个没能及时救下她的自己。

那个没能早早阻止她深陷危险的天真的自己,那个被禁锢后只想着要让她来救我而不想着她有危险自己该怎么出去救她的自私的自己,那个被几年的甜蜜时光便磨灭了志气和理智的软弱的自己,那个不学无术在关键时刻无法挣脱牢笼的弱小的自己,和那个即便满腔仇恨却不得不伪装着一等就是二十年的该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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