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中间商(15)

精致又实在的大项圈,传得沸沸嚷嚷的宝玉,道观里开过光的寄名锁,护身符等物全都或是挂在脖子上,或是系在脖上...春纤是搞不太懂这个时代的审美了。

算了,你还是抓紧摔玉吧。

╮(╯╰)╭

那摔玉不是说摔就摔的,它还得好好酝酿一下。

宝玉: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春纤仰头四十五度角,看着画工精良的房梁在心中高歌: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宝玉:‘妹妹可曾读书?’

春纤眼一斜,继续吐槽腹诽:这话问得,好像你多爱读书似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呐,亲!

宝玉:‘我送妹妹......颦颦......’

春纤:真巧,我也想送你两字——蠢蠢。

......

宝玉在上面说一句,春纤就在心里吐槽一句。等到宝玉问黛玉有玉没玉时,春纤刚想下意识的吐槽一句‘我妈又没胆结石’时,才猛然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敛住心神,双眼灼灼的看向宝玉。

摔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这么想的春纤看一眼屋子里铺的地毯,眼底又涌现一抹浓浓的遗憾。

长坂坡一役,刘备摔孩子都故意往赵云面前摔。宝玉虽然没读过三国,却也深得刘备精髓,知道玉要往地毯上摔的道理。

果不其然,宝玉在听到黛玉说没玉的回答后,直接暴跳起来,摘下那玉狠狠掷向地毯,嘴里还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都不择.......”

确实挺瞎!

看热闹正起劲的春纤压下上扬的嘴角,心忖这玉也是不会选人。宝玉算什么,想要体验人间百味,贾赦不是更好的选择。看热闹看得正起劲时,眼角余光却扫到了一脸惊慌无措站在那里不知所错的黛玉身上。

一瞬间,仿佛这场她期待许久的闹剧都不香了。微微有些心疼这个小小年纪,就要寄人离下的没娘娃娃。

这种年终尾戏,最尴尬的就是这个小姑娘了吧。

小心谨慎了一天,就连刚刚回答宝玉时都是思虑衡量一番才出口的。如今闹成这般,她心里还不知道多惶恐呢。

春纤正心疼黛玉呢,就听到贾母用贾敏哄宝玉。

于是春纤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贾母,眼底全是讽刺和不自知的薄怒。什么理由不好找,偏偏拿死了的贾敏做借口,都说死者为大,你就不怕你闺女在九泉之下气炸了肺?

想到贾敏,春纤下意识的去看黛玉,果见刚刚还强忍住眼泪不哭的人,这会儿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串串的往下流。

唉,如果你老子娘看到这一幕,那该有多心疼呀。

不过,妹纸呀,你这哭法是不是太含蓄了?

既然要哭,那就哭她个惊天地泣鬼神。先来个嚎啕大哭开胃,震一震荣国府的这帮牛鬼蛇神,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宝玉摔玉,贾母哄宝玉的时候,黛玉在一旁来个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指着宝玉大喊:“爹呀,娘呀,吓死宝宝了。”估计那场面也是相当的美丽。

第十五章

然后什么?

这个春纤还没想到,不过这并不妨碍春纤那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如何勇敢的蹦跶。

能将死去的亲闺女叼在嘴边哄孙子不哭闹的娘老子,可见对这个闺女也没多少疼爱之心。对亲闺女都这样,那对外孙女岂不是更隔了一层。

黛玉是个敏感的人,虽天真却不单蠢。她是个真正知世故却不世故的姑娘。进府时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耍脾气使性子,这必然是因为有人真心疼爱才叫她有底气放纵自己的性情。

所以她还真不能因为这么一句‘无心’之语就判断贾母对黛玉的舔犊之情都是虚情假意。

春纤国学并不好,但至少知道古人的殉葬之礼中从来没有叫亲生女儿殉葬的道理。贾母劝宝玉的话...全了殉葬之礼?

殉葬之礼~

殉葬~

甭管说的是玉还是人,这话怎么越想越瘆的慌呢。

从宝玉摔玉开始,一屋子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宝玉以及那块‘千锤百炼’的通灵宝玉上。也就唯有春纤时不时的用担忧的目光扫向黛玉。

一时间,春纤都觉得黛玉真的不应该上京城。

有那样犹如‘诅咒’一般的批语在前,如今刚入府就又碰上这么件尴尬事,不后悔,不想家才是怪事呢。

黛玉确实又气又恼,更是后悔自己听了父亲的话抛父上京城。从进府后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黛玉便发觉这里并不像母亲说的那样美好。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这里的每个人都让她感觉到陌生和深不可测。

两个舅舅的避而不见,大舅母的热情有余,亲近不足。还有二舅母先冷又热,后又拿她当坐上宾。只是按规矩那座位必是二舅舅家常位置。便不是,她何德何能坐在二舅母上首...也不知道是舅家规矩如此,还是有旁的什么原因。

珠大嫂子瞧着面善,沉静守拙,不与众人一般说笑。琏二嫂子到是快人快语,热情周到,却感觉不到丁点热度。三位表姐妹也是各俱特色,这个叫宝玉的混帐表哥...她都羞于启口。

表兄比她年长一岁,她又远来是客,出了这样的事,难道不是应该紧着受惊的她来安慰吗?

轻咬红唇,黛玉的视线时不时的扫过将宝玉拢在怀里哄的外祖母。

她想回家了。

.

闹剧转眼即逝,春纤看一眼黛玉,又看一眼破涕而笑的宝玉以及瞬间气氛和缓的荣庆堂有些索然无味。

也没通知晴雯,随手将小托盘放到一旁,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她宁愿站在外面受冻,也不想再继续观看这场粉饰太平过的亲情大戏。

早些时候,春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盼着宝玉能将那块玉摔出个好歹来,看他以后还拿什么嘚瑟。如今站在荣庆堂,全程观看了一回,竟然满心庆幸起来了。

若真将那块玉摔出好歹,黛玉的处境岂不是更难堪?

摇摇头,站回三等丫头里,春纤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少时,就在左右丫头想要询问春纤屋里什么情况的时候,便有丫头过来通知她们干活了。

干啥活?

给黛玉收拾碧纱橱呀。

碧纱橱说是分里外间,其实不过是用能移动的木架子屏风门隔成里外间,压根就没有间隔里外的正经隔断。

屏风隔断不隔音,一个人住正好。两个人住这里必然有一个人要受罪些。

里间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风,有多憋闷冬天还看不出来,到了春夏两季,指不定多遭罪呢。

之前是宝玉住在碧纱橱靠里那张床,值夜的丫头除了陪寝里间同一张床的,其他值夜的丫头就睡在外间这张床上。

如今黛玉来了,宝玉又不愿意挪窝便让出里间主动搬到了碧纱橱的外间。

春纤等人要做的就是等着宝玉的丫头将宝玉的物件都移出来,她们再将里面打扫了,将黛玉的行李铺盖弄好,再将黛玉的行李妥善的收拾到箱箱柜柜里。

趁着干活的功夫,认真打量了一回这个碧纱橱里间。

还行,比她想像中的犄角旮旯大了许多。

一张架子床,床边一架放置衣裙的屏风矮衣架。靠墙一张八仙桌两把交椅,对面的墙上还摆了一架博古架。再往外,贴着屏风隔断还放了一张小榻,隔断另一边就是宝玉的床。

一见这小榻,春纤便知道这是给晚上值夜的丫头奶妈睡的。

老太太发话了,每人一个奶娘一个丫头照管,余者皆在外间上夜听唤。近身侍候是轮不到她们这些刚调上来的三等丫头。所以她们八人估计是要排班轮流在外间值夜班了。不过宝玉极瞧不上他奶娘李嬷嬷,从来只叫丫头值夜不肯叫奶娘陪着。所以宝玉这边肯定是没奶娘什么事的,就是不知道黛玉的奶娘会不会留下了。

说起黛玉的奶娘王嬷嬷,春纤才发现这位在整部红楼里都着墨不多,戏份少的可怜。一时间有些好奇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乡人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