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中间商(191)

回到房间,吃了碗燕窝银耳羹便抱着被子睡得今夕不知何夕。

而春纤出事的消息虽然林家这边告一段落,但向来爱热闹的荣国府却因着春纤的事沸腾了好几日。

有说贾政眼瞎的,有说春纤轻浮的,更有人说这是赖家的亲戚随了根的。

荣庆堂里,紫鹃成功挤进宝玉房里做了个二等丫头,她在黛玉房里时,虽不是最得宠的,却是最说一不二的。这会儿到了宝玉房里,不管当初两房丫头处得多好,宝玉房里的丫头有多能内斗,但因着紫鹃的乱入,宝玉房里的丫头瞬间团结起来,齐齐排外。

紫鹃在宝玉房里寸步难行,若不是靠着小时候的那点情份以及她时不时的说点黛玉的事得了宝玉的偏帮,指不定得多狼狈的再被挤出去呢。

春纤出事的消息,因有林之孝带人帮忙以及府衙的衙役上门询问,此事直接在府里传开了。

一边是老太太院里出来,又赐给表姑娘的,与周瑞家的交好,又与府中其他丫头有些往来的丫头。一个是二老爷看重,赖家的远亲的官员。在荣国府这个思维畸形的地方,舆论的走向,乍看之下两边是旗鼓相当的,但实际上若不是因着老太太和黛玉的名声体面,春纤绝对会被说得极为不堪。

和男人比起来,定玉本能的偏心姑娘家。春纤长的不错,还是个没成亲的,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宝玉本能偏向春纤。紫鹃知道宝玉惯来就会怜香惜玉,这会儿知道春纤出事的消息,更是借着跟春纤一同共事的原因,又刷了一波存在感,气得袭人等人牙痒痒。

荣国府里乱乱哄哄,说什么的都有。林之孝一家也不好受,尤其是小红,拿出春纤送来的添妆礼,再想想那个鲜活任性的姑娘,不免物伤其类,悲从心来。

怎么就糟了这样的事?

好好的姑娘家,生生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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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这种与风月有关的香艳事,其传播速度不比火箭升空慢多少。

消息进了荣国府,转眼就进了宁国府和整个宁荣街。又因为死的是位朝.廷命官,所以这件破事不过两三日便传满了整个京城上上下下。

白家那边,白太太抱着自己的小孙孙,先是听了儿媳妇一番奉承,然后打发儿媳妇去管家,自己带着丫头婆子摸牌说笑。

说着说着就提起了京城这件几乎人尽皆知的八卦消息。

再然后当白太太听说这个丫头□□纤的时候,直接打翻了手里的茶。

乐春纤这个名字,白太太怕是到死也不会忘记。这会儿光是听到‘春纤’这二字,就已经隐隐有些失控。

春纤,荣国府,旧年大运河的匆匆一眼……

查,给我狠狠的查。

林如海都能找到春纤当初自卖自身的伢婆,这位在内宅混了一辈子的白太太又怎么可能找不到。

春纤和傅试的事如今是京城最热门的消息,那伢婆对春纤有印象,这会儿有人来问,更是心眼活的说了些不少似是而非的消息。

之后又去荣国府和林府打听,白太太已经有七分把握留言里的春纤就是她那还活着的儿媳妇。

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白太太下了帖子给黛玉,请黛玉转日过府一叙。黛玉拿着外面送来的帖子有些想不明白这位是谁,为嘛要给她下帖子。

大户人家都有专门记录各种人情往来以及人事变迁的下人,黛玉想不明白又不知道这位白太太何许人也,新皇初登大宝,白家那位大人又是什么立场。不敢擅自作主,只打发人去唤林管事过来说话。

黛玉不知道这白太太苏氏是谁,林管事一见那帖子便明白京城的流言叫白家听见了,这会儿就是来求证的。

林管事和林如海都已经猜到黛玉是知道春纤真实身份的,但黛玉要替春纤保守秘密,他们主仆便也只装住不知的样子。

此刻说起白太太和白家,林管事自然是先说官员调动,是不是保皇派,是上皇的人还是新帝的人,能不能走动,然后才说起那起叫人‘遗憾’的亲事。

黛玉听说白家就是春纤当初冥婚的那户人家,再看林管事递回来的帖子,一脸嫌弃的扫到了地上。

鼻子这么好使,属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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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人在京城,那春纤还能不能回来?至少不能大摇大摆的回来。黛玉有心给春纤报讯,又不知道春纤这会儿在哪里,担心春纤回来再撞上,大冷的天直接急出一鼻子汗。

这会儿黛玉还在那里考虑要不要去见这位白太太时,柳湘莲也终于在城门关闭前驾着马车驶进了保州。

春纤睡了半个下午,进城了才因为城里街道两旁的人声吆喝声从榻席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春纤又坐到马车门口掀开车帘往外看。

“碳要熄了,不添了吧?”这都进城了,回头找到客栈就住下了,再添块碳纯属是浪费行为。

柳湘莲侧头,见春纤小脸上还带着压痕,眼中带笑的应道,“不冷便罢了,左不过再转过两条街就是我说的那家客栈了。”

春纤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来回转头看保州街道两旁的行人和商铺。

很繁华的样子。

“明儿就是元宵佳节,按规矩元宵和中秋这两日城里都不会宵禁。”各家各户锁在深闺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会结伴出行,街上到处都是才子佳人,看花灯,猜灯谜,好不热闹。

“我听说有些地方在一些大日子里,还人请花魁助兴,或是搞个花魁排位赛,这里有吗?”想到影视剧里的一些情节,春纤再一眼眼前的柳湘莲,觉得自己安全有保障了,可以从安居进步到乐业了。“你说我女扮男装跟你逛逛青楼怎么样?包花魁唱个小曲,跳个舞什么的,花销大吗?”

柳湘莲闻言抽了抽嘴角,终于发现这姑娘不但不排斥这种行当,还有些好奇心。

往常他出门大多数时候都是将楼子当客栈住,好酒好菜,美女在侧,高床软枕,美不乐哉。等出门了,衣服鞋袜都是干干净净的,荷包都是精致不俗的。

原本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不想有一天他逛楼子既然也需要知道价钱花销。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呃...好像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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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柳湘莲说的那处客栈便近到眼前,在客栈门口问了句还有没有客房。听说有,便直接叫店小二将客栈一侧的门打开,他赶着马车直接进客栈后院。

等柳湘莲和春纤下了马车,又将马牵至客栈马厩后,店小二一边帮春纤和柳湘莲将马车里的东西往外搬,一边口齿伶俐的跟柳湘莲说客栈的情况,“也是贵人们赶巧了,小店就剩下一间上房,再来晚一会儿,大爷和娘子就得另寻住处了。”

搬东西的俩人瞬间一顿,然后齐齐转头看向那店小二,又在店小二不解之时齐声问道,“就剩一间?”

问完这句,又收回视线互视一眼,“一间怎么住呀?”

“要不换地方吧?这么大的保州城,总不能都住满了。”春纤不认为她和柳湘莲住一间会发生什么狗血事件,但住在一起确实是不方便。

光是客栈的被褥,床帐她就住不习惯,半夜起夜,你叫她是当着柳湘莲的面用恭桶方便还是提着灯笼来后院的公共毛厕?

她才不要呢。

春纤是个姑娘家,她这样说柳湘莲不生气。在春纤提出换家客栈的时候,支持的放下东西,准备重新套马车。那店小二见状就急了,看到煮熟的鸭子就在眼前飞了,一张嘴巴张张合合的,极是殷勤的留客。

“大爷,这位小娘子,明儿就是元宵节,十里八村的人都进城凑热闹。别说咱们家没有那么多客房,您就是去了旁人家,也不会比我们家好。就是这一间,您前脚说不要,后脚准能有人抢着要。”

“但一间我们真的住不了。”春纤从腰间荷包拿出一块小银锞子,来回在双手中丢来丢去,然后一边歪头对那店小二笑,一边暗示他,“上不上房,倒在其次,但必须是两间挨着的房间。倒也不拘必须是你们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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