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驯养与依赖症[综英美]+番外(256)

作者:姜玖 阅读记录

彼得报出一个名字,然后忽然说:“你这几天一直没来。”

光标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心歪到界面外,贝尔纳黛特很快将它拖回来,面色不改地回答:“因为我在忙其他工作。”

“那为什么现在也不看我?”

过于怪异的问题让她不由得转头扫了对方一眼,却发现他正极为认真地、不偏不倚地直直注视着她,灯光在他虹膜上滚碎成一层亮而浓烈的光斑。

“就像我说的,我在忙工作。”她晃了晃手里的鼠标,很快又将视线挪回去,再次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而且我能从劳拉博士他们那儿知道你的情况。”

“可我不知道你的。”

这太不公平了。

彼得皱着眉尖,语气冷淡地说完,将自己重新靠回身后的椅背,视线无意间垂落到桌面以下,看到贝尔纳黛特的双腿正交叠着放在离自己脚边不远的地方。

她今天穿着条黑色的圆领散摆裙,长度正好遮在膝盖的位置,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纤细的白皙小腿,脚踝骨感。脚上穿着双黑色漆皮,红底高跟的尖头鞋,和旁边自己穿着的白色运动鞋看上去格外不搭配。

彼得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抬眼发现她还在认真检查刚才的数据,于是又将视线放回桌下,开始试探着挪动步子,缩减他们之间的距离。

在即将贴碰到那双黑色高跟鞋的时候,他停下来再次确认了一遍贝尔纳黛特的状态,然后继续小心翼翼接近对方。

白色的运动鞋在地面上没有弄出任何声音,一切都只是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鞋尖从黑色高跟的细长跟部周围开始若有若无地轻轻接触,然后一点点游移到鞋侧的位置。

她翘搭着的右脚上,那只悬空的鞋跟勾过他洁白无瑕的裤腿时,带来一阵极轻的粗粝牵拉感,像是在舍不得他离开。

他放慢动作,既是怕惊扰到对方,也是想要将这个挽留的过程无限延长。白色鞋尖沿着黑色高跟沿边缓慢流连一圈,然后亲密对贴。

像是从她耳后一路亲吻到嘴唇。

和他梦里许多次做过的一样。

彼得想到这里,目光落在她骨骼分明的脚踝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黑色的瞳仁跟着微微放大。

他记得每次她想要挣扎着逃跑时,自己都能毫不费力地握住这只脚踝,掐碎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将她整个人朝自己拖回来,重新笼罩在怀里。

有时候他心情好的话,还会用蛛丝在她脚踝上系一个漂亮的结,然后再牵着丝线慢慢绕过她的膝窝,胯部,胸口,最后是一直在不断发出混乱哀求声的喉咙。

“别挣扎得太厉害了,贝妮。”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在梦里这样对她说过,充满致命柔情与兴奋的劝告着,“这根蛛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长。如果想跑的话,你会立刻喘不上气的。”

因为缠着她脚踝的蛛丝,另一头正牢牢栓着她的喉咙,其松紧程度也就刚好够她呼吸用,一点空余都没剩下。

那时候她的表情是什么?

彼得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挖掘那些梦境记忆,找到能够抚慰自己的部分——她的体温里有她的眼泪,她的气息里有她的绝望,她的迎合里有她的恐惧。

所有这些融化在一起,像是一颗成熟过度的苹果,咬下去的时候带着满嘴腐烂的甜味,却也是他唯一能得到的东西。

在梦里。

彼得深吸一口气,第无数次强烈到接近憎恨地想,为什么不是在现实?

为什么不是?

“你怎么了?”察觉到面前少年的异常,贝尔纳黛特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他闭上眼睛,将所有沉淀在眼底的阴影都慌忙掩盖过去,同时迅速摇摇头,收回贴在对方鞋边的脚。

“那我先把剩下的检查项目给你做完吧。”贝尔纳黛特边说边站起身将仪器重新消毒。

彼得看着她刻意背对过去的身影,终于确定她就是在躲着自己,并不是他一开始的错觉而已,于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她擦拭仪器的动作顿了顿,偏头的弧度很小,似乎不打算转过来看他:“抱歉,你说什么?”

“你在回避我,贝妮。”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忍无可忍,“包括这几天你没有来,都是因为你不想见到我。为什么?”

如果现在是梦境就好了。

如果现在是梦境,他就能无所顾忌,用任何他想到的办法来诱导她开口。

他已经很熟练于这么做,知道该碰哪儿,用什么样的手段才是最合适,最让他们彼此都感觉到很愉快的。

伴随着这个阴暗念头的升起,彼得能再次感觉到一阵难以自制的狂躁感翻滚在胸腔里。

这段时间以来,或者说自从那些黑暗甜腻的梦境变得越来越激烈,他在现实生活中的情绪似乎也跟着受到严重影响。但他从未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任何研究人员,因为无法开口,更不愿意开口。

“不,你没有做错什么。”拿自己梦境里受到的折磨去惩罚现实中什么都没做过的人,这是很不可理喻的行为。

贝尔纳黛特很清楚这点,于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强迫自己调整态度,转身看着对方:“我只是在想,既然你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许多,而且也能比较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那应该是时候让你跟其他团队成员接触一下。”

“你可以提前告诉我。”

“抱歉,是我不好。”

听到她如此真诚的道歉,彼得的情绪也跟着慢慢平复下来,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尖锐:“那以后你还是会每天都来看我的,是吗?”

她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这个恐怕不太行。”

“为什么?”他的脸色看上去比刚才还要糟糕一万倍。

贝尔纳黛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者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一瞬间,她完全没有勇气去回答。

歉疚心加重了噩梦的混乱程度。

她被梦境里满怀怒火和不解的少年死死压制得无法动弹,感觉自己就像是即将被撕烂得四分五裂的凄惨祭品,听到他一遍一遍在自己耳边或发泄或哀求地质问为什么,却只能不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这样的词汇实在太苍白了。

彼得咬着她的耳尖,听着一直在她发出断断续续的哭泣,迷乱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然而心里的空洞却始终在越长越大,甚至已经快要把他自己都吞噬掉。

“他们说,即使是最骄傲的灵魂也会因为爱而受伤。是这样吗?【2】”他报复性地想要将她弄出更多脆弱的眼泪,“那我想听你为我哭的声音。”

她拒绝不了,也反抗不了,只能感觉自己从身到心都快被这场无终止的梦魇给彻底蚕食干净。

三天后,贝尔纳黛特见到了那个由霍金斯国家实验室送来的新实验体。

一个十五岁的黑人少年,手腕上的数字刺青是096,从墨迹深浅来看,应该是最近刚烙印上去的。

也难怪他看起来跟之前的所有实验体,甚至包括081都不一样。

他会认字,有已经完全成型的思维方式与三观,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抗拒与敌意,而且极度反感别人叫他这个代号,但又坚决不透露自己的真实名字。

迈尔斯·莫拉莱斯。

贝尔纳黛特看着资料上赫然写着的姓名,不由得皱起眉:“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实验体。别告诉我他是霍金斯国家实验室从某个地方直接绑架来的。他看上去和街上那些正常长大的普通男孩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瑞恩教授。你只要照顾好他,别的事你都不用管。”负责押送迈尔斯的PIB特工回答。

这是她执行得最艰难的一次任务。

在进行体外基因融合度测试时,迈尔斯的反抗简直可以用不顾一切来形容,包括但不限于打晕了想要为他清理和消毒的劳拉博士,咬伤了康纳斯博士仅存的一只手,还扯坏了助理小姐的两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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