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红楼]十三福晋妙玉+番外(79)

作者:侍女的短刀 阅读记录

光猜测怎么能行,她放下食盒溜达到院门口,决定问一问燕小进。

“十三爷的秘密?“燕小进眯起了眼,很茫然,“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十三爷昨儿吩咐过我,快到先敏妃娘娘的忌日了,从前都是十三爷亲自去太妃陵祭拜的,既然禁足不得外出,便让我带他去上柱香。”

敏妃走得早她知道,宫里这般遭遇的阿哥多啦,不独他一个,万不会因这件事而失魂落魄的,一定还有别的事,妙玉用探究的目光盯着燕小进,“燕谙达,还有别的么?”

燕小进支支吾吾,“十三爷的确另托我一件事,反正我也瞒不过绿杯,”他搪塞不过去,又极少撒谎,只好和盘托出,“爷还让我下月代去他趟江南,给.…….给.……”

“给常姑娘扫墓?“妙玉已经猜到了。

燕小进妥协地“嗯”了一声。

自打妙玉被扫地出门,便撂下狠话,再不踏进姑苏常家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上玄墓蟠香寺去了,全然忘了自己在姑苏常家墓园里还有一个墓碑。

那墓其实是常家为了给大姑娘神秘消失而设下一个交代,因为对外一概说胡夫人去世,常大姑娘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坟是假的,便只能跟原配胡夫人的墓地一并儿建了个衣冠冢,而墓碑上的日期,大概是常老爷随手写的,能让千里之外的胤祥这么挂心,倒也叫她有些动容。

憋住微微酸涩的眼角,妙玉了然于心地拍了拍他肩头,“放心去吧,绿杯我替你照顾着。”

燕小进瞪大了眼,“啊”了一声。

他一直知道福晋在常姑娘这件事上很大度,但没想到福晋大度成这样了,一点儿吃味儿的意思都没有。

他忍不住替十三爷心疼起来。

又过了几日,春风像侍女的短刀一样,温柔地刺透冬日的屏障,紫禁城和煦的阳光下,万岁爷随便寻了个借口,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授胤礽册宝,复立为皇太子。

许是为了缓和皇太子与诸阿哥之间的矛盾,三阿哥胤祉亦被封为亲王,十阿哥晋为郡王,九阿哥胤糖、十阿哥胤祹和十四阿哥胤禵都封为贝子,胤禩也复了贝勒的位置。

皇太子胤礽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转折,同样是幽禁,十三阿哥胤祥却仿佛被万岁爷遗忘了似的,全然一语未提,弃如敝履。

万岁爷心如铁石,满朝文武缄默不语,京城的天气变得像人心一样快,早日还一派深冬的凄苦模样,今日大太阳一照,即便是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刻,依然灿烂得叫人眼都睁不开。

刚掌灯的时候,胤禛穿着冬日的氅袄,从胡同口下了马,提溜着一壶竹叶青快步往小院中走。

满京城风雨飘摇如今得以暂歇,虽然东宫主位又回到了胤礽手中,但是万岁爷在早朝时点头答应,将在京西畅春园之北建一座圆明园,赐予雍亲王居住。

于胤禛来说,且算是个份量很重的甜头。

然而顺着破旧的青砖小道一转,养蜂夹道的小院里却没什么不一样。

“喝酒!”他把酒壶往桌案上一放,伸手拽走了胤祥手中的毛笔。

胤祥好脾气地笑笑,抿唇看他,“四哥有喜事。”

胤禛叹了口气,“你还不能出来,对我来说,又有什么能算得上喜事呢?”

他不想说,胤祥也不乐意多问,胤禛来得多,随意惯了,就着小菜和花生米也能下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有些伤感。

“上一回你我对饮,还是哨鹿前在雍亲王府,”胤禛抚摸着额头,有些伤感,“老十八还在。”

提起胤衸,胤祥就难受,“他们再玩心眼争皇位,不该把心眼打到老十八身上,他…….他还是个孩子。”

胤禛捂着脸默不作声,或许只有在他最信任的十三弟面前,才能流露出一丝不属于野心家的脆

弱。

“四哥,我们喝酒。”胤祥顿了一下,重新端起了酒杯,似乎想借酒洗去这大半年以来的回忆。

妙玉去看宝钗的铺子,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哥俩都喝大了,一个抱着院中老树喃喃自语,一个蹲在水缸边默默流泪。

她把守在院门口的燕小进唤进来,“怎么喝成这样?”

燕小进摊了摊手,“十三爷不叫劝,说他二人心里苦,要尽兴。”

妙玉扶着腰叹了口气,“成吧,四爷你送回去吧,要是一夜不归,四福晋要着急的,我把十三爷扶回屋去。”

说罢,她一手揽起了那个倚在树边的人。

第67章

提起老十八之死固然伤感,但胤祥心里头明白,四哥定是得了万岁爷赏赐,只是怕他听了难受,不愿多说。

四哥的好意,他自然得承这份情。

两个人心有默契,又难得尽兴,只谈些无关的风雅小事,或是胤禛的李格格又给他诞下一子,或是十三福晋竟然会偷鸡蛋,即便菜色惨淡,兄弟两也说说笑笑,喝得酩酊大醉。

不知不觉,胤祥眼前现出漫天星斗,瞅着那老树仿若曾经无比慈爱的汗阿玛,便挪着病腿倚过去,语带惆怅地问:“汗阿玛,圈禁虽是我自个儿选的,您这么英明威武,怎会不知道其中缘由呢?”

老树不答话,只是把叶片寥落的枝条儿颤了颤。

胤祥沉默下来,半天又很委屈地说了一句,“旁的也就罢了,怎么前儿我生日,您也忘记了?“

朦朦胧胧的,有个身影挨过来,嘀咕道:“别伤心了,我不是给你做长寿面了么?“

“长寿面?”胤祥记忆有点乱,感到自己被人架了起来,那人肩很窄,美人骨耸出来,硌在他手臂上,人便清醒了几分,恍惚看见胤禛被扶出去的身影,喃喃道,“四哥这就走了?“

揽着他的人噗嗤一笑,“走了,明儿再请他来吃酒吧。”

胤祥“嗯”了声,叹口气,“也行,还是四哥好啊……”

“那谁不好呢?”身边那人浅笑着发问了,他听得出来,是妙玉在说话,她说起话来总是这么明亮又温柔,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清灵动人,和旁人都不一样。

他心头一颤,实话就自个儿吐露出来了,“宝玉不好。”

妙玉约是随口问的,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于是打趣他,“头一回见宝玉,你就送他鹡鸰念珠串,那是汗阿玛赏赐的罢,为何现在又说他不好呢?”

胤祥不说话,只是酿酿跄跄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宝玉比我先认识你,“他有点愤懑,小孩子一样,“还总是同你亲近,有了婚约也要巴巴地跑过来递帖子。“

“那是因为林妹妹,可不是因为我。”妙玉半是好笑地解释。自廊下迈进了门槛,请他坐在案边,又倒了杯浓茶来给他醒酒。

“还嘴硬说你没吃味?“妙玉瞥他一眼,气鼓鼓地小声嘀嘟哝,“再说了,先认识我的人明明是你,就是你自个儿眼神不好,认不出来罢了。“

胤祥放下茶杯,苦涩的茶味抵不住袭来的困意,转身便要往榻上靠着,妙玉准备帮他脱衣脱鞋,却见他很别扭地顿住了说,“我自己来,你是个金枝玉叶的福晋,怎么能让你给我…….你先背过身去。”

“那你自己脱吧,我不看。”妙玉先前没觉得什么,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得有些羞涩,腼腆地扭过头在榻边小凳上坐下,双手拈了拈手臂。

这些日子忙着照顾胤祥,往贾府跑得也勤,许久没锻炼了,手臂上的肌肉从前匀称合当,如今捏起来只剩一片柔软。

妙玉在心里叹口气,默默盘算着明儿要把八段锦练起来,却听身后胤祥低声问道:“方才是我忘了,我到底是个男子,身子沉,你架着我进来,怕是要使大力气,胳膊有些酸痛吧?“

她一面说没有,一面撇过脸去,这时胤祥大概是担心她身上酸痛,只把一张俊秀的脸猛地凑过

来,一瞬间两人恰好离得极近,四目相对,能听见彼此愈发迅猛的心跳,能看清眼波流转中漫溢出来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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