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中原中也怒道，“什么都不懂就忽悠你谈恋爱。要不是因为你俩撞号了，你现在已经晚节不保了。”

“是吗？”我耸耸肩道，“其实我是对这些无所谓的，一开始我只是想玩玩，根本没想过走到那一步，所以我就没有了解。”

中原中也瞪着我，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混蛋白濑。”他用力敲了一下我的头道，“你养父真的是什么都没教你啊，不管是x教育还是爱情观都是一塌糊涂。”

“我不需要这些没用的东西。”我直言道，“我只需要知道怎么搞钱就行了。”

“那么喜欢赚钱？”中原中也纳闷道，“你也不差钱啊。”

“你要弄清楚逻辑，”我说，“我是因为喜欢赚钱才不差钱的。”

“好吧，”中原中也被说服了。

他道：

“你为什么不开车来？为了省钱吗？”

“那倒不是。我就住宿舍，离侦探社很近，用自行车够了，没必要买车。”

说着，我叹气道：

“钱要花在刀刃上。”

“是吗？”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我带来的天价红酒，不置可否。

“话说回来，”我咽下了最后一口牛奶，低声道，“森鸥外要见我，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中原中也严肃道，“过几天Port mafia的邀请函就送到侦探社来了，你最好做一下准备。”

“做啥准备啊？”我笑道，“不就是见一眼森鸥外吗，他又不会杀了我。”

“提醒你一下，首领对你的态度很奇怪，”中原中也用手点了点桌面道，“后面出了什么问题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啦，”我微笑道，“谢谢你的提醒，中也。”

中原中也将帽檐压低，然后咳嗽了一声。

他忸怩道：

“既然说谢谢，那总得拿出点态度来啊，混蛋。”

拿出点态度？那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地望着中原中也，歪了歪头。

中原中也仿佛被击中一般，捂着胸口往后倒去：

“你……你这家伙为什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我为什么不能看你？”我理直气壮道，“你想我拿出什么态度？”

中原中也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手握拳掩住嘴唇咳了一声。

他眨眨眼，压低声音凑近我的耳朵道——

“听说……你大学的时候学过中餐。”

白濑君的人生意义

我恍然大悟道：“中也，你就是想找个厨子吧？”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尴尬道：

“这不是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吗？怪馋的。”

“你想吃怎么不给我说一声？”我皱着鼻子道，“下次提前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寄一点过来。食材准备了吗？”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道：“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看来是蓄谋已久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撩起袖子，起身向厨房走去。

中原中也家是真的很大，我从客厅走到厨房都走了很久。

他家的冰箱也是特别大，都有我宿舍的大立柜那么大了。

我打开冰箱门一看，食材倒是挺充分的，就是两扇门上的盒子里密密麻麻装满了牛奶。

似乎注意到我看牛奶的目光，中原中也恼羞成怒道：“看什么呢？”

“看牛奶啊，”我直率道，“这牌子挺贵的吧？”

“还好吧，”中原中也摸了摸鼻子道，“比红酒便宜很多。”

“你居然拿牛奶和红酒比，”我有些无语道，“你喜欢这个牌子的牛奶吗？我家里有很多，你喜欢我寄给你。”

“你留着自己喝吧，”中原中也笑道，“我又不是自己不会买。”

“可是我的牛奶不要钱啊，”我很自然地开口道，“我是那家公司的股东，他们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送几箱过来作为福利。我经常给侦探社的孩子们送，仍旧喝不完。”

此话一出，中原中也瞪了我半天。

“你哪里搞来的这么多股票的？”他说，“你投资了多少公司啊？”

“太多了，记不清了。”我含糊道，“手头上有钱的时候，看到不错的公司就顺便投资一点……结果手底下的钱越来越多，投资的公司也越来越多了。”

中原中也倒吸一口凉气道：

“你能不能不要把投资说的和喝水一样简单。”

“也没那么简单吧……”我叹气道，“我也是提前做了很久的功课，研究过公司的财务报表。之前有空的时候还会实地考察，基本上和公司的管理层见一面就知道这个公司靠不靠谱了。”

“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我们Port mafia怎么样？”

在我备菜的时候，中原中也突然开口道。

我瞥了他一眼道：

“我又没见过森鸥外。”

“你见过我，见过红叶大姐，见过太宰，见过魏尔伦，”中原中也低声道，“太宰的干部位置仍然空着，现存的四个干部你见过三个了。”

“见过你和魏尔伦有什么用？”我满脸黑线道，“你俩都是武斗派。”

“武斗派怎么了？”

闻言，中原中也脸色不虞。

他道：

“黑手｜党不就是将暴力转化为货币？”

“是吗？”我笑道，“芥川异能那么强，怎么没见他当上干部？太宰体术和我一样菜，怎么当上了干部？”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中原中也反驳道，“要是整个Port mafia都是武斗派，那Port mafia早就散了。”

“大多数情况下，你们的决策都不是由武斗派最后决定的，”我低头道，“现在Port mafia最有价值的人是森鸥外，没了他你们都得垮。”

中原中也哼了一声，显然是认同我的观点。

“你知道吗，中也？”

我骤然开口道：

“受到你的影响，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认为，只要拥有足够的武力，就能免受世间的一切苦痛。”

中原中也站在我身侧，沉默地倾听着。在阳光下，他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那现在呢？”他问。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消弭苦痛，”我说，“人活着这件事本身就很痛苦。”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能清晰地听到中原中也的呼吸变得粗重了。

“我早就说过，白濑。”中原中也神色复杂道，“你不要和太宰待太近了。”

“这和太宰没关系。”

我摇头道：

“在涉猎许多书籍之后，我从武力至上变成了脑力至上的拥趸者。”

“你应该清楚我的，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花了很多功夫如何学会做一个操心师。”我叹息道，“利用脑力而无往不利的感觉确实很妙，但我现在也是真的后悔。”

“为什么？”中原中也迷惑道，“能看清楚大部分真相，这不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吗？”

“一点也不妙。”

我惆怅道：

“我的大脑每时每刻都在处理数以万计的信息，这种计算量是惊人的。”

“更可怕的是，我没办法让我的大脑停下来，除非我睡着或者死去。”

“你应该学会放松自己。”中原中也陈述道，“试着卸下你那虚伪的面具，让自己开心一点。”

虚伪的面具？

中原中也果然早就看出来了。

“很难。”我叹气道，“什么样的感觉才算开心呢？”

中原中也想了想。

“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喝酒。”他说，“这就是开心。”

闻言，我苦恼道：

“当我千杯不醉的时候，酒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失去吸引力了。”

“你弄错了，”中原中也摇头道，“那种快乐并不是来源于酒，而是来源于朋友。”

话虽这么说。

可在我的印象中，大多数时候，除了见客户，中原中也都是一个人喝酒。

“朋友？”我自嘲道，“我估计这辈子都没办法在外人面前卸下面具，而大多数人只是爱我的伪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