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了水，他们又被三船入道指使着各种跑腿，说来简单但是其实都不是好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这是在山上，普通人走个单程可能都坚持不下来，他们却在反反复复的来来回回。等到三船入道终于高抬贵手的放过他们时，五个人的衣服已经都湿透了，狼狈的不成样子。

“你，那个白头发的小子，过来。”三船入道喝完了最后一口就，酒葫芦一扔，然后指向了仁王雅治。仁王雅治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前辈，然后认命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拍了也一样是那么脏，但是聊胜于无。“来，打一球。”

“诶？我可是完全没有力气了啊，前辈。”仁王雅治苦着脸，手里掂着网球拍。累是真的累，但是要说累到没有力气……那完全是小狐狸在骗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仁王雅治吐出一句口癖来。“puri～”

“少废话。”抓了抓蓬乱的头发，三船入道大大咧咧的拎起了一个线都已经送了的球拍，然后扛着球拍站在了仁王雅治的对面。“让我看看月见泽无那家伙教出来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子。”

“pupina”仁王雅治有几分不爽，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拿一支坏了的球拍来和自己打球，更是因为他对月见泽无的轻慢。“那就来吧。”

三船入道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把一个网球扔给了仁王雅治，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小子，可别让我太无聊了啊。”

仁王雅治暗绿色的瞳孔缩起，眼神像是在捕食的野生动物那样锐利。虽然平时一副不那么正经的样子，但是仁王雅治其实同样的傲气，被人这么侮辱会生气也是正常的。网球被弹起，烟尘在落点周围弥漫。

他扔起网球，然后起跳。既然三船入道已经怎么要求了，被激怒的仁王雅治自然不会收着力气，不仅用上了他现在领悟到的最强的发球技，还融入了精神力。三船入道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华丽的白狐身影，好像在祭坛上漫不经心的瞥着大地上的蝼蚁的天狐一般。

直到这一刻，三船入道才真正把仁王雅治看在了眼里。仁王雅治之前的表现很好没错，刚接触网球就能达到这种程度也很难得，但是并不是没有同等层次的天才存在，而月见泽无更是使得三船入道对仁王雅治的要求拔高了不止一点。这种水平才够看嘛，他握紧了球拍，然后捞了上去。这种实力，这种境界……

不可描述的领域，异次元。

球拍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声音，松弛的线也被绷紧，但是最后三船入道还是接住了网球。不过黄绿色的小球失去了动力和旋转后并没有掉下来——它嵌入了拍子里，只差一点，也许五秒，也许一秒，就会洞穿这个拍子。三船入道晃了晃网球拍，心情颇好的大笑出来。

当初的平等院凤凰上山时也同样和他对打过一球，但是平等院凤凰并没能战胜三船入道，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可以说输得彻底。固然有愤怒的情绪的加成，但是仁王雅治展露的潜力也的确让他被惊艳到了。

果然是这样，就该是这样！月见泽无那个冷心冷肺的人连呼出的空气都是冷的，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和一个小孩子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果然是仁王雅治有过人的天赋才被看中。虽然同样不知道那个“iceman”月见泽无怎么会突然开始培养新人了，但是就连越前南次郎那个混不吝的都开始培养自己的小儿子，月见泽无想教学生也不算什么。

这就是他所期盼的希望，是霓虹网球的未来。

不知道三船入道在想什么的仁王雅治被看得发毛，这眼神……时不时热情了一点点？看得他连生气都顾不上了。

“你不错。”三船入道把球拍丢到一旁，几步走了过来。“月见泽无对你的确上心，只不过太温和了一点，但是该做的也没让你落下。”

“这是当然。”虽然不知道三船入道在说什么，但是听他夸奖月见泽无对自己很上心，把炫耀饲养员刻入DNA里了的小狐狸还是下意识的接了一句，语气骄傲到了极点，但是却并不惹人讨厌，只不过把三船入道噎住了。他有些迟疑，月见泽无教学生的时候还给学生洗脑的吗？

“总之，其实你的优势在于你的精神力。”三船入道只感觉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之前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于是就开始直接说最重要的东西。“月见泽无那家伙给你做的训练单很不错，你照常做就行，下午和他们一起。你的身体素质再怎么训练也不会太突出，对上力量型或者速度型都很吃亏。只有精神力才是你的武器。”

“你的精神力的潜力很大，但是想要挖掘出来就不能用普通的手段。”看着仁王雅治逐渐严肃的神情，三船入道很满意的发现这件事应该是成功了。他在仁王雅治的眼睛里看到了渴望和野心。“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仁王雅治想要变得强大，想要成为月见泽无所说的最简约的荣耀。“请您帮我。”

想要快速开发精神力能有什么途径呢。从平时的逸闻中就可以听出来，在经历重大的刺激时精神力会成倍的增长，不只是精神力，就连身体潜能也是，孩子坠楼的母亲可以比顶级运动员跑的还快，有人可以举起一辆货车。但是这种爆发是不稳定的、暂时性的。但是不可否认，这种短暂的爆发对潜力的开发很有帮助。

长短交错的刺激模式便是一种便捷的开发方法。短时的刺激帮助精神力的爆发、长时间的精神压迫可以淬炼精神力的强度、使精神力维持在高涨的状态，以达到增长的目的。仁王雅治现在正在经历的就是这样的训练。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全黑的房间里，有时候是全然的安静、有时候会有一点机械的、频率不变的声音，比如水滴声或者是钟表转动的声音，因为山顶其实没有那么好的设施，三船入道为他找的地方是地窖，为了保证没有光线透入、本来就很密闭的地方更是像个罐子一样，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还会有缺氧的感觉。

至于突然的短时刺激，他们是在训练、而不是受刑，三船入道倒是没有用太过分的手段，但是仁王雅治还是肉眼可见的一天天紧绷了起来，甚至有了几分神经质。他的异次元一点点成凝实，但是同时也在走形。皮毛腐败、骨刺突出。异次元是精神的外显，仁王雅治现在的精神状态可见一斑。

门突然被踹开，仁王雅治有些迟缓的抬头，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月见泽无背着光站在门口，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深吸一口气，他先是抱起了仁王雅治，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不让他直视阳光，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三船入道。”月见泽无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看向三船入道的眼神凛冽的宛若刀子。“你很好。”

“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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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院凤凰在后山嗯……变老了。可见三船入道的训练真的很……而且网王里他们的态度都很……远野笃京弄不好真的会残废的……三船入道肯定也不会一直这样，严重了会叫医生，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没必要，还是增长实力比较重要。感谢在2022-10-23 16:18:42~2022-10-24 21:46: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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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让步

月见泽无自己就是医生，虽然不能再拿起手术刀了，但是专业知识可没有丢。本身就是精神领域的翘楚，又兼修过运动医学，检查仁王雅治的状况绰绰有余。小狐狸有些神经衰弱，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小问题一堆，但是目前不需要去医院，只需要调和一段时间就好。

拒绝了基地的医生和想来看望的教练，月见泽无坐在床边，失神的盯着床上昏睡的仁王雅治。就算是在梦里，小狐狸的眉头也是皱着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月见泽无整个人都埋在被窗框割出的阴影里，他握着拳，嘴角抿着，气压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