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思帝乡(12)

作者:人间抽风客 阅读记录

他不跟他无谓斗嘴,他比润玉自己还要了解这具身体的开关究竟在于何处。

他先是含住润玉喉间那个小小的突起,轻轻舔舐,又忽而啮咬一下。同时手也没闲着,探入衣襟四下摸索,在看不见的领地煽风点火,又向下握住某个地方恶意地一捏,果然,很快润玉那两片倔强翕动的嘴唇便发不出声音了。

或者说润玉受不了自己所发出的声音了。

异样的,嘶哑的,染上了鼻音,有点粗重,甚至还带出几分慵懒。

润玉不敢再出声,旭凤还要声声唤他大殿。

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年方十八光风霁月的大殿下。

抑或又只是旭凤不甘心,惘顾现实,定要将他一道拽回那尚不知愁的年少华光里去。

旭凤说,当初大殿洁身自好,便是练功岔了气息,想来也是不懂自己纾解的。兄长有事为难,做弟弟的只好帮忙代劳了。

他一面吸吮着他,一面含糊不清地讲这样羞人的话,润玉便无法自禁地痉挛起来,白皙脚趾个个蜷成团,连足弓都要张到断弦。

不解情事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挑逗,一旦食髓知味,就要违背他的本意,无意识地挺送腰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迎合,去索求更多。

可见过风雨中的细竹?都说竹为君子,丰骨标清,逸秀劲节。只是,再怎样敛正的君子,为情风爱雨所拢覆调弄的时候,也是一样难逃轻薄,颤如螟蝶振翅,不复端方修直之态。

他就好像被滚水浇泡的茶,叶茎芽心都一并舒展延伸,边边角角皆次第绽放开来,以欲为名的香气四下横溢,将他通身都浸润出粉嫩的艳色。

然后却还有一丝细线吊住他的理智。

他被拉扯在失控边缘,犹攀附着断崖,欲要挣扎上去却手足无力,而心中清楚,一旦跌落下去便是灭顶之灾。

他又想起,他跟旭凤,便纵阋墙谇帚,也终究还是亲兄弟啊。

少年时读诗经总是难免惊异,“兄弟阋于墙”,下一句就突兀转到“外御其务”;就像他当初怎么也想不到,“执子之手”的上一句其实是“死生契阔”。

情之一字之所以玄妙,大约就体现在它总是很不讲道理,却偏偏又能自成一体顺理成章。

到这会儿,润玉才觉出灵肉分离的莫大痛苦来。灵魂在提醒他,这是屈辱,这是荒谬,这样做是乱了伦常,有悖天道,要他坚持下去不可认输;肉体却摇摇欲坠,行将溃败,叫嚣着要他赶快放弃,劝说他缴械投降,蛊惑他就此沉沦。

他眼底湿热,他胸中沸反,他思绪混沌,全身筋骨却好似要就此酥软化掉。

他模糊想着,他跟旭凤,果真是冰炭不同器。周旋这样久,爱恨皆不能,终究也只是互相折磨。

润玉难受,旭凤其实也不好受。破军当初还是他自己亲手提拔的人,这一去十六年,旭凤一开始还没分辩出是谁,待到总算想起了,心中酸楚恶意便顶了天。

他有意用舌尖卷着那处用力一吸,逼得润玉两股战战不住磨蹭,又吐出那轻颤难耐的茎身,拿手指掐住了根部,阴阳怪气地调笑:“大殿的寝殿,原来破军将军竟是能随意进出的。”

这话说的暧昧,润玉下意识就要辩解,只是一张嘴,声色早溃不成调,嘶哑低吟冲口而出,又耻得他咬唇,但觉舌尖已然隐隐涌出腥气。

旭凤从被帐里探出头来,看他这样自虐,忍不住要伸手捏住他下颌,强行撬开他的嘴。

唇瓣上已烙下牙印,似雨水打落半壁花冠,由是半边迎风染雾越见鲜妍,另半边便颓迷残败越显凄恻。

旭凤看到被自己随手丢在枕边的葡萄藤,目光闪动,游移片刻,还是将那支发簪扔下地。

身上的人暂时停了动作,润玉只听得一阵窸窣翻找的响动,随后一个冰凉的块状物塞入他口中。

旭凤说:“大殿既然喜欢强忍,就咬着这个吧。”

他看不见,正惊疑对方究竟让自己含的什么,旭凤看出他的心思,好心为他解释:“是你当初送给锦觅的龙鳞。”

银白色,光华流转,瑞气千条。龙有逆鳞,触之则亡。当初他费尽心思打造来送给锦觅,为的就是这个寓意。

他满心惊异,为什么龙鳞会到了旭凤手里?却再发不出声来了。

旭凤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能苦笑,随后他又取出一物。

金色细长状,打造成发簪的模样。

寰谛凤翎。

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这样骄傲的生灵,何尝不是一生也只求一人为伴。

当初润玉将龙鳞送给锦觅,旭凤又拿寰谛凤翎找锦觅换了回来。

后来他远走,又遇上彦佑带着锦觅游历北疆。十年生死世事茫茫,彦佑终于褪却了轻浮外形,锦觅也不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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