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还低着头，好像在犹豫什么。舍拉不理解嘉莉还有什么好眷恋的，冷酷无情，暴力又神经质的狂信徒母亲，还是霸凌她的同学？

玛乔丽是个好妈妈，她给了舍拉足够的爱，支撑曾经弱小的舍拉活下去。在舍拉的认知里，嘉莉的妈妈根本算不上母亲。

依然对玛格丽特抱有期望的嘉莉让舍拉更加心痛，她使出浑身解数，诱惑嘉莉偏向她。就像玛乔丽每天回家时，给闭门不出的舍拉描述花花世界一样。

“你可以不回家，她对你的所作所为足够让她失去你的抚养权。有个地方叫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教授会照顾你的。那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孩子，我也曾在那呆过。虽然比不上霍格沃兹，但也差不多了。”

“我可以教你魔法，你可以拥有使魔，毛茸茸的小猫或者漂亮的蟒蛇，你再也不会孤单了。你在能量放出上很有天赋，博萨克之雷你用会比我强，再也没人能欺负你。”

说着说着，舍拉意识到这些都无法打动嘉莉。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切入点，让她能离嘉莉再近一点。

妈妈，帮帮我吧，我不能留这个孩子在这里。

舍拉在心里祈祷着，然后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没了刚才诱劝时的焦虑，舍拉突然平静下来，像是看清了命运一样平静。

她觉得周围都静了下来，世界只剩自己和低头垂泪的嘉莉。

“在我的家族，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古老家族里，大部分成员选择用收养的方式培养继承人。我就是我妈妈收养的，她很爱我，哪怕我曾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做我的女儿吗？我想做你妈妈，我会像我妈妈爱我一样爱你，保护你。你的出生从来不是个错误，你是我的女儿。”

说着说着，舍拉不知何时也留下了眼泪。她好想早点遇到嘉莉，在玛格丽特生出嘉莉时就把嘉莉偷走。

她不知道嘉莉点没点头，太多情绪袭击了她，悔恨、痛苦和爱，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和嘉莉抱在一起哭着安抚对方。

舍拉没注意到托尼正在学校礼堂门口应付警察，她惹出的动静太大，有人报警了。

托尼还没不识趣到打扰舍拉和嘉莉，说实话，舍拉今天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作为旁观者，结合嘉莉给舍拉发私信的时间正好在液态金效果范围内，托尼很轻松就捋顺了一切。

来到缅因州，救下嘉莉，对舍拉来说就是幸运的。无论舍拉和嘉莉之后会走向何方，至少舍拉能说话了。

有人报警说，一个食死徒袭击了学校礼堂。

警察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赶到礼堂门口看见比食死徒还罕见的托尼·斯塔克出现在这平凡小镇。

每年万圣节他们都能看见不少食死徒，这学校有个化学老师年年扮成西弗勒斯·斯内普。

“嗨，晚上好，你们是来给我处理事故的吗？怎么这么半天？有个小鬼划坏了我的车，你们看，就在这里。”

应付警察和记者对托尼来说太简单了，随便编两句，再摆出傲慢富豪的混蛋劲。两个警察中年轻的那个立刻如临大敌，看脸就知道他正在心里算计车的赔偿金。

“斯塔克先生，我们是处理其他警报来的。请问您对……”年长的老警察也许看出了托尼的小伎俩，对接下来的话还是有点说不出口，“您看见食死徒了吗？有人报警说食死徒袭击了学校。”

食死徒？不会说得是舍拉吧？

托尼像只半夜打鸣的公鸡笑得快喘不上气了，他一定要给报警那家伙签张支票，好几年没听过到这么棒的笑话了。

他要把这个笑话留到复仇者联盟开会时，最好赶上弗瑞和希尔也在，从来没见到那两个人笑过。

“斯塔克先生，请让一让，我们需要进去看看。”

年长的女警礼貌地说，没人想为搞笑段子一样的“食死徒警报”惹恼世界首富。不过职责所在，那个报警的人电话里哭得很惨，她要确认礼堂里的情况。

托尼装作沉浸在笑话里没缓过神，想和警察继续分享快乐的样子拦住了警察。

“食死徒？你们是傲罗吗？缅因州的万圣节一年过两次？我能选个角色吗，不想当老师也不想当学生，有没有什么比钢铁侠更酷的角色？没有，那我还需要披上袍子和你们一起玩吗？”

托尼一边扯皮一边偷偷看向礼堂里面，很好，舍拉和嘉莉不见踪影，问题是她们去哪了？

他觉得自己再努把力就能把两个警察忽悠到他车旁边看并不存在的划痕去，没想到那个刚被舍拉当皮球玩的金发女孩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走了出来，看到警察就开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