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苍道，“这么远，能看清吗？”

姜语趴在绳网上，确实有些看不清，不过……

“她不是说西洋钟吗？不管它画的骰子还是豆腐，都当做表盘，是线就当做时针分针，是点也当做时针分针的走向试试。”

简苍几乎立刻明白过来，“啊！等等……是36915！”

“咦？”舒婳也反应过来，“第一个骰子右边正中一个红点，上面正中一个黑点，红点是时针指向，黑点是分针指向，所以第一个是3点，第二个上下正对是六点，第三个左右正对是九点十五分，所以是36915！”

简苍抬手跟她击掌，“棒呆了。”

两人赶忙从栅栏门里出来，看向被吊在半空中的姜语，舒婳道，“大佬你要怎么下来？”

姜语左右看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头绪的样子，“你们先找找线索。”

于是三人一起打量这间石室。

舒婳道，“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神秘地牢啊。”

“跟地牢还是有点不一样。”简苍指着他们刚刚出来的那一排栅栏牢房，“这里只有一排关押人的地方，”又走向中间的大石床，看着四角固定的黑色皮带，“这里是绑人的吧？还有这个桌子。”

“不像是刑具，倒是有点像实验床，像不像古代版的生物实验室？”

舒婳已经看到了桌子上的蓝色记录本，“还真叫你说对了，这真是古代版的生物实验室，《不死毒人日志》。”

她翻开念道：“……经过我们陈家几代人的努力，不死毒人终于有了雏形！如果能够成功，我就是我们陈家最大的功臣！他们会自动向活人攻击，非常好。”

“……不过第一批的这些毒人没什么脑子，还有点怕光，光线越强越不能动弹，我要设置一下地牢里的光线，看看能不能通过训练提高他们这方面的缺陷。”

“……实验体有些少了，看来得再采买一批人，只是今年丰收，卖儿卖女的少，附近孤寡独身的人也越来越少，衙门的人最近盯的也有点紧。”

“……杨梦儿似乎发现了什么，不行就先让她来顶上。”

舒婳愤怒，“陈家竟然在做人体实验？！还想把新娘子当实验体？！那个陈少爷是在装病吗？”

“好像是的，他们在诱拐女性。”简苍也在地上捡到一块儿白布，和刚刚牢房里那个骷髅的一样，似乎也是从衣襟上撕下来的，只不过上面是用红色的血写的字。

他把白布铺在石床上，念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相信大少爷的花言巧语，他根本就不是爱我，他就是想骗我做实验体。……原来陈老爷和少爷之前那些被说私奔、不守妇道、重病的姨太太和通房丫鬟们都是被诬陷的，因为陈家需要实验体，而我也成了其中之一。”

“……大少奶奶不是妒妇，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用妒忌的理由要赶走我们，她是在救我们！可惜我执迷不悟，如今落到了这个下场。”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生不如死，如果你是下一个我，在他们还没有对你做什么之前赶紧逃，不然你也会变成活死人！”

“陈家对这个秘密制造毒人的地方很谨慎，需要两把钥匙同时才能开启暗道的大门。”

“两把钥匙分别由老太太和大少爷分别保管，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来查看毒人的情况，会规律性的调整火把的亮度训练毒人，火把只剩一个的时候，毒人们的动作会和正常人差不多，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拿到他们身上的钥匙。”

“不过要小心，不要被毒人们抓到，否则也容易变成不死毒人，过程会更痛苦。”

简苍分析道，“他们平时会采买或者抓一些孤寡独身的人来当实验体，但实验体不够的时候，陈家的男人就通过诬陷女性不检点或者其他行为让她们合理消失。”

他回头看着那些毒人，“这些也应该就都是陈家的实验体，所以一直没死藏在这儿。这个是刚刚某个毒人身上掉下来的。”他愤愤，“真是太坏了！”

舒婳也在生气，“还有更坏的呢！”

她翻着那本实验记录，念实验过程：

“13号已经喝了药，割掉手之后一直没恢复，伤口已经生了蛆，但她没死，似乎只是能感觉到疼，看来14号可以加大一点剂量试试……”

“14号已经加大了剂量，但这个方向似乎能增加痛感，虽然不会死，但是实验体疼的厉害，绳子都差点挣断。”

……

“……现在想试试毒人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能承受更毒的药性，正好杨梦儿怀孕了……”

舒婳把实验记录一摔，“啊！！！他们真是太恶毒了！！我要杀了他们！”